第 167 章 血债血偿
宝安军抓的夷人俘虏中有八百人是葡萄牙雇佣兵，他们也是最先向宝安军投降的群体，所以几乎没有什么损失。
方济各和塞巴斯蒂昂看到有这么多葡萄牙同胞被抓，也是慌了神，他们知道侯垚这次是有多么恼火。
可是八百同胞也不能不救，因此两人一直在商量用什么办法说服侯垚释放这八百个同胞。
就在此时，刘承福突然带人过来将所有俘虏都带走了，他们立马就慌了。
“刘旅长，你要带我们的同胞去哪里啊？”
刘承福其实心中也窝火，恨透了这些夷人，不过这两个人是侯垚的客人，他也只能耐着性子回道：
“大人有令，所有夷人俘虏拉去教堂广场处决，以慰大夏子民在天之灵。”
方济各和塞巴斯蒂昂都傻了，怎么可以用葡萄牙人的命为西班牙人的错误买单？
“不对啊刘旅长，这是西班牙人的命令，跟我们葡萄牙人没有关系啊，您……。”
刘承福不想跟他多说废话，直接一把将他推开：
“闭嘴，我是军人，只会服从命令，别再给老子说屁话。滚……。”
方济各被推了个趔趄，靠着塞巴斯蒂昂扶了一把才站稳，心里也知道再找刘承福没有意义，只能去找侯垚：
“陛下，这八百个同胞的命都在咱们手中，只有我们才能救他们。”
塞巴斯蒂昂点了点头，一脸哭丧地道：
“对，去找侯垚，现在只有他才能赦免他们的罪。”
两人一起快速往教堂方向跑去。
教堂广场上，侯垚将萨拉萨尔绑在十字架上，双眼对这个老东西憎恨已经达到了极限。
“狗东西，你这老狗怎么敢做出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两万条人命，你怎么敢？”
萨拉萨尔虽然恐惧，但是坚持说道：
“他们都是不能感化的异教徒，只有死亡才能净化他们不洁净的躯体，我是在救赎他们，我以圣灵之名净化了他们一生的罪恶。”
侯垚忍无可忍，一个耳光甩到他的脸上，怒骂道：
“你有什么资格决定大夏移民的生死？夏国有句俗话：怨有头，债有主，谁有错你罚谁，为什么要连累那么多无辜的人？那些孩子你们都不放过，他们哪里得罪了你们的耶稣？”
萨拉萨尔坚定地说道：
“他们的血统就是原罪，他们的身体里流着罪恶的血统，只有死亡才来净化。”
侯垚变态的萨拉萨尔再也不抱希望，但对周围的宝安军道：
“你们都听到了？此人如此罪大恶极，如果你们不让他饱尝人间疾苦，如果对得起死去的这些亡灵。”
侍卫们没有说话，陈俊男笑道：
“这人不如交给我，正好我也可以练练刀法，凌迟三干刀，一定不会让他少感受任何一刀。”
侯垚点点头转身离开，然而还没走出两步，迎面便撞上方济各和塞巴斯蒂昂。
“大人，西班牙人的错误为什么要用葡萄牙人的血来偿还，这不公平。”
方济各此时有些急躁，加上平日里侯垚对他也还算客气，竟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一副质问的口气。
侯垚本就心情恶劣，当然不会惯着他：
“这些葡萄牙人难道就没参与过屠杀吗？都是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有哪一个是无辜的？”
就在此时“啊”的一声惨叫传来，已经有葡萄牙人俘虏在被处决了。
几个呼吸间，便有数个同胞被杀，方洛各目眦欲裂，再次冲着侯垚怒吼：
“大人，求你住手，饶了这些神的孩子们吧。”
塞巴斯蒂昂也是哀求道：
“大人，求您放过我们的同胞吧，我们会是大夏最忠实的朋友。”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声声震耳。
方济各真的怒了，冲着侯垚大吼道：
“大人，那些异教徒的命怎么能比得上葡萄牙士兵的命……。”
此话一出口四下皆惊，侯垚呆滞了一下，他是真没想到方济各骨子里竟是这种想法。
之前还想利用他，这一下他才彻底看出这个狗东西的狼子野心。
方济各自己也惊呆了，一不小心把骨子里的心底话都说出来了，此时他还在想要如何挽回。
可是侯垚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直接抽出身旁侍卫的腰刀对着方济各的脸上就是一刀劈了下去。
‘噗呲’
“啊——。”
方济各的脸被一刀劈开，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惨嚎。
不过侯垚力道不够，方济各也只是受了一点伤。
虽然砍了一刀，但是侯垚根本无法消除心中的怒气，当即对着身后的侍卫怒吼：
“把此人拖下去，跟其他夷人一起行刑。张大牙，派人回宝安县传我命令，让马飞星即刻清理广东省内所有夷人，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派人去广州府通知何建白大人，下令全省百姓凡是仰信天主教的，全部驱逐出境，通知周盛凡是合作商社有夷人参与，价格提高百分之五十，夷人商社提高百分之八十。”
“是，大人。”
张大牙大气都不敢出，赶紧领命而去。
侯垚转过头来看向塞巴斯蒂昂，眼中的杀机陡现。
塞巴斯蒂昂虽然听不懂官话，但从侯垚砍了方济各一刀的时候就知道他们触碰了人家的底线。
他是当过国王的人，自然知道他们现在来打侯垚本就是不对的。
其实冷静下来想一下也知道，那些葡萄牙人都是参与了屠杀夏国移民的人。
如果他是夏国当权者，他也绝不能这样轻易放过他们，塞巴斯蒂昂从一开始就没有多热衷于救那些所谓的同胞。
只不过他现在是依附方济各，才不得不顺从他的心思，现在方济各已经玩完了，自然没必要在顾忌他了。
见侯垚那杀人的眼神投向自己，塞巴斯蒂昂赶紧用拉丁语喊道：
“大人，那些海盗屠杀平民都该死，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救还活着的夏国移民，您应该立刻下令一部分大军出城寻找夏国移民的幸存者。刚才来的路上我看见路上的土著民几乎没什么青壮，估计他们的青壮都去追杀夏国移民了。”
侯垚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你不为你的同胞求情吗？”
塞巴斯蒂昂摇头道：
“那些人不是我的同胞，他们是海盗，我们葡萄牙的正规军绝不会干出屠杀平民的恶行，大人，就算您不杀他们，等他们回到国内，也会受到葡萄牙的法律严惩。”
侯垚轻轻点了点头，倒是对塞巴斯蒂昂有些另眼相看了。
这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懂得自己该做什么，加上他的身份背景，这个人倒是可以利用了。
当即对身边的几个侍卫道：
“你先护送塞巴斯蒂昂先生回船上，保护好他。”
“是，大人。”
塞巴斯蒂昂见侯垚安排了一个侍卫要带他走，一脸犹豫着不敢跟侍卫走。
侯垚皱了皱眉道：
“你先跟他回船上去，现在大肆搜捕西班牙人，你了不想被人当成西班牙人怨杀了吧？”
塞巴斯蒂昂这才干恩万谢地跟着侍卫走了，顿时生出一种逃出生天的喜悦。
方济各看着被人护送走的塞巴斯蒂昂，都要被气疯了，不过他现在待死之身，再气也无人理会。
‘噗呲’
大刀落下之后，再也没了声息。
侯垚看了一眼方济各的头颅心里微微惋惜。
想用东方新教对抗天主教的计划，才刚开始就流产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叹息一声后，他走进了教堂，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留下这里。
但是他要在这里再留下一城石碑，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这清楚地记录下来，让西班牙人的罪恶为后世人所共知。
……
马尼拉城外二十里处马松吉山群。
这里是喀斯特地貌，奇峰林立，峡谷纵横，植被茂密，还有岩溶洞穴很适合藏身。
从八连城城南逃出来的难民，总数还有约一万来人都逃进了马松吉地区。
能活下来的人基本上都是青壮，至于老幼基本上都是第一批被屠杀的人群。
胡志义带着幺妹跟随着其他难民一起逃到了这里。
上次在宝安被抓后，在战争结束后因为他没怎么作恶就被释放了，逃回去之后发现是李景峰已经当了城主。
他害怕会被李景峰认出，所以一直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后来李景峰走了，他一时也没找到其他合适的工作，只能在城外的码头当搬运工。
也幸亏是当了那么久的搬运工，练了一把子力气，大屠杀开始的时候他拼了老命地冲回了家，可是为时已晚。
母亲和藏在柜子里、藏在箱子里的两个弟弟都被杀了，只有藏在柴禾堆里的小妹保住了性命。
他带着小妹跟随其他难民一起杀出了城外，一路逃遁到这里。
大家找到一个大岩洞藏身，总算是比较安全了。
只是到这里已经有三天了，接下来大家又面临一个更严峻的问题，食物不够了。
在逃跑的路上，他们一帮青壮抢了几个土著大户家的粮食，逃到这里的这段时间都吃得差不多了。
前两天又在周边打了一些野味，大家也就勉强吃到了今天，明天的粮食已经没有了。
他们有一万多人，光靠打猎肯定无法满足这么多人粮食问题，现在该怎么办？
胡志义领了一碗粥水给幺妹喂下，又抱着她哄睡觉，此时一个精壮的汉子过来叫他：
“胡哥，黄哥让我叫你过去，商量一下明天该怎么办？咱们这么多人，不能困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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