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生产
要生孩子了，竟然还这么淡定，连盛凌云都惊呆了。
听到楚夕的话，盛凌云愣了好一会儿，才拔腿就往外跑。
“快，稳婆，稳婆请过来。”
“婉婉，去隔壁的屋子铺床，夫人要生了。”
“朦胧，烧水，陈嬷嬷，准备东西。”
盛凌云毕竟是盛凌云，心里慌的很，却还是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大家都忙的团团转，盛凌云围着楚夕团团转。
“咋样？啥时候生？你什么感觉？”
楚夕刚开始发作，阵痛间隔时间长，她觉得自己还能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有点饿，给我下碗面吧。”
盛凌云还没开口，陈嬷嬷已经端着一碗鸡蛋面过来了。
“夫人，别着急，看你这样子，至少还得一两个时辰，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一会儿生的时候有力气。”
还得是有经验的人，盛凌云舒了一口气：“来，吃面。”
此时来了阵痛，并不是很疼，楚夕脸有点发白，身上有汗，本来打算坐凳子上，感觉又憋的慌。
婉婉扶着她站了起来，盛凌云这边一口一口的喂她吃。
房间准备好了，楚夕过来看，偏房是专门为她生产腾出来的，总不能在自己常睡的地方生产，不然会有很大的血腥味儿。
而且来回换床铺也不方便。
屋子里从头到尾又打扫了一遍，干干净净的，床上铺了三条被褥，还有一条厚厚的褥子。
褥子上面用的是吸水的草纸，稻草做的，虽然很粗糙，但是吸水性强，上厕所用。
但是这东西很贵。
陈嬷嬷跟着楚夕进房间看了一圈，满是羡慕：“我那个时候生孩子就在柴房，身子下面垫的是稻草。就连盛夫人生孩子，身下垫的也是稻草。”
只不过他们用的稻草比较讲究，反复洗晒两三次之后才能用，用草纸的人家，非富即贵。
不是有句成语叫落草为寇，落草，就是古代女人生孩子时，下面垫的草褥子。
楚夕才不管别人如何，她一点要干净卫生。
早上开始有阵痛的，一直到了中午，阵痛才越来越明显，可她依然生不下来孩子。
陈嬷嬷紧张的告诉楚夕，让她起来多走走，稳婆却出主意让人牵一头牛过来，说是让楚夕趴牛身上，拉着走几圈。
楚夕气的，真想立马让她们走。
盛凌云此时也没了主意，楚夕被陈嬷嬷带到了屋子里，阵痛已经很频繁了，楚夕感觉腰酸肚子疼，每次疼的时候已经不太好忍受了。
躺在床上，稳婆看了一眼说：“才开四指，还早着呢，夫人站起来再走走吧。”
楚夕疼的喊出了声：“还要走多久啊，已经很痛了。”
稳婆已经司空见惯了，好声好气的哄着她：“等开十指才能生呢，有些都能看到孩子的头发了。”
楚夕清楚的知道生孩子是痛的最高级别，十二级，可她也没有体验过真的痛，忍不住喊了几声。
盛凌云在外面急得团团转，盛夫人笑眯眯的安慰他。
“别着急，她阵痛挺好了，大概到不了晚上，你就能当爹了。”
盛凌云是又着急又心疼：“娘，楚夕肯定很疼，你听她的喊声都不一样。”
盛夫人笑了：“你呀，就是挺惯着她，她平日里手上划个口，都喊疼，你都惯着，再说，生孩子哪有不疼的，又是第一胎，放心吧，一定会没事的。”
屋子里楚夕的阵痛越来越急促了，她都能感觉肚子下面坠的慌，忍不住想躺回床上。
却被稳婆给拉了起来：“夫人，不能躺，你要是实在累，扶着站一会儿吧，一会儿蹲着生好生。”
楚夕疼的说不出话，频频倒吸冷气：“蹲着生？为什么？不是躺着生吗？”
楚夕不知道的是古代女人生孩子，都是站着或者蹲着的，现代女人生孩子躺着生，是方便医生检查，古代没有医生，只有稳婆，为了能把孩子生出来，都是蹲着。
条件好的，在床上蹲着，条件差的就在地上蹲着，地上铺的稻草。
楚夕的喊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声嘶力竭了，盛凌云在外面待不住，要往屋子里冲，盛夫人死活抱着他。
“不能进，真的不能进，女人生孩子晦气……”
盛凌云深吸一口气：“娘，她生的是我的孩子，我不觉得是晦气，我要进去。”
盛夫人拉他不住，干脆堵在了门口：“好吧，就算不晦气也不行，女人生孩子全都是血，娘是怕你害怕。”
盛凌云却摇摇头：“我不怕。我只要她平安。”
盛凌云前世在大牢里看过多少血腥，怎么可能害怕，就算是生孩子都是血，他只有担心。
就在此时，屋子里传来稳婆激动的声音：“夫人，再用点力，快了快了，看到孩子的头了。”
盛夫人也激动起来：“那就是快生了，我去看看。”
盛夫人的身法没有盛凌云灵活，还没等她进屋，盛凌云进去了。
他就看到楚夕半蹲在床上，双手抓住床顶上垂下来的绳子，憋着气用力，已经是中秋了，她身上只有单衣，却满头满身都是汗。
脸上也分不清楚是泪水，还是汗水，呜呜咽咽的哭着，还得用力，看得盛凌云的心都要碎了。
“楚夕，楚夕……”
两个稳婆都在床边照顾着，一看到盛凌云进来了，赶紧说：“别来别来，去外面等着，快好了，快好了。”
楚夕疼的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她的姿势实在是难堪，衣衫凌乱，头发也散着，她有些明白为什么女人生孩子的时候，不让男人进房间了。
是怕男人心里留下阴影，以后俩人再也不好同房了。
现代医院是可以用布挡着的，古代什么都没有。
楚夕屏着一口气对着盛凌云惨惨的笑了笑：“你出去吧，我没事，一会儿你再进来。”
盛凌云到底被盛夫人给拉出去了。
不多时，就听到屋子里‘哇’的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传出来。
盛夫人和盛凌云都在外面惊呼：“生了，生了。”
丫鬟开始一盆热水一盆热水的往里送，又一盆血水一盆血水的端出来。
其中一个稳婆出来报平安：“老夫人，大人，夫人已经生了，是个公子，母子平安。”
稳婆说完又进去了，俩人配合，一个给孩子擦洗，剪断脐带，然后把孩子给包裹起来。
一个给楚夕清洗身子，不多时，稳婆把孩子抱出来了：“已经好了，可以给夫人换屋子了，记得不能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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