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上善若水和洗脚水
段青见雪晚云三人互相称赞起来，不禁有些头大。
他现在总算是见识到，什么叫三个女人一台戏了！
皇州在中土一百零八州里，可谓是修仙势力最为繁多的一州。
但其中大多数都是些小门小派，不成气候。
唯独两家势力，雄踞皇州无数年，几有能和中土七大超级宗门抗衡之实力。
其一，便是位于皇州中部上水城的左家。
其二，则是皇州北部，地坤山黄云宗。
此两家势力皆有无上功法，除了七大超级宗门外，二者之实力在中土算是最顶尖那一类。
倘若两家联手，实力几乎不输于七大超级宗门里稍弱者。
但可惜的是，上水城左家，和地坤山黄云宗，自古以来便交恶，时有摩擦争斗，从未联手。
十天后，上水城外十里高处。
段青眺望远处依山而建的巨大城池，心中有种莫名的震撼。
虽然曾在原无物前辈的梦中见过上水城，可哪里有此时亲自看见来得震撼。
只见远处那高耸入云的孤山下，一座方圆十来里的城池，靠山而建。
从段青此时的位置，依稀能看见有九条江流，从孤山下发源，穿上水城而过，呈扇形向南一路分散奔流。
然而比起那九条江流，最惹人瞩目的，还是城中心那直耸天际，高度仍在孤山之上的通天塔。
上水城规模固然比不上鼎州九鼎城和月州留月城，但一眼看去，除了城中的通天塔有些突兀之外，别处倒是和孤山相得益彰，自有种别样的和谐感。
“不愧是皇州第一城，果真是别具一格，暗合天人合一之道！”禹番目视远处的上水城，感慨道。
“左皇山乃皇州第一雄山，乃皇州中南部河流之发源地，上水城之名亦是由此而来。”左婉秋扬了扬下巴，颇为得意的解释道。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左道友你们家这上水城，倒是颇合此境！”段青赞叹道。
到中土以来，他已见过两座有通天塔之城，分别是月州留月城和鼎州九鼎城，二者无一例外，规模皆是极为庞大。
且他在原无物前辈的记忆中，见到的其他许多有通天塔之城池，几乎也都是如此。
而这上水城，虽然也有通天塔，可规模却不到月州留月城的两成，基本就是一个普通城池之规模，甚至还有所不如。
这对于一个有通天塔的城池来说，明显不合理。
要知道通天塔有聚拢灵气之效，灵气浓度高，不仅修士修行事半功倍，凡人长期居住亦可延年益寿。
因此除了修士喜聚集于此外，凡人也是颇爱居住在有通天塔之城池。
但居住人口越多，消耗之资源也越多。
修士也就罢了，辟谷之后只要保持修行，完全可以不用吃任何东西。
可凡人不一样啊，吃喝拉撒缺一不可，人口一多，所消耗之资源更是惊人。
主宰上水城者显然深谙此道，雄踞皇州中南部之水源发源地，却仅仅维持普通城池之规模，想必正是不想占据过多资源，让水与下游百姓。
如此不争之举，正暗合刚刚段青所说上善若水之意。
“嘻嘻，段大哥好见地！”林紫玉抿嘴轻笑道。
左婉秋听段青如此说，脸上得意之色更甚，轻哼一声，暗暗瞟了眼雪晚云。
雪晚云不屑道：“切，真要是上善若水，就别把城池建在此处，让下游之人喝你上水城的洗脚水！”
“你……粗鄙！”左婉秋指着雪晚云娇喝道。
“怎么？难道本姑娘说得不对，你上水城之人每日吃喝拉撒，沐浴濯足，最后这些浊物都排向了何处？”雪晚云得理不饶人。
“你……！”左婉秋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仔细想想，其说得也没错，好像的确如此！
其余人看着二者斗嘴，皆是很识趣的把脸侧到一旁，不敢插话。
这一路上，雪晚云和左婉秋就没少斗嘴，众人几乎都已经习惯了！
左婉秋沉默半晌，也不知该如何反驳雪晚云，最后只得闷闷别过头，暗自生闷气。
雪晚云见此，不禁露出自得之色，冲余涯和段青道：“走吧，我等直接从上水城传送回神州！”
段青闻言心中一惊，诧异的瞧了眼雪晚云。
在中土，一百零八座通天塔之内，有传送阵可以相互传送，这段青早就通过原无物前辈之梦通晓。
但这传送阵，可不是人人都能负担得起。
传送所耗灵石，与修士之修为相关，修为越高，消耗灵石也越多。
据段青所知，即便修为再低，传送一人至少也需消耗千万灵石之巨。
千万灵石是何概念，几乎都能买一柄差些的极品灵宝了！
这也是当初他在留月城，哪怕受武家追杀陷入绝境，却完全没有考虑走传送阵之原因。
那时候他刚从小南界来中土，一穷二白，纵然意外得到石尧乾之宅院灵符，发了笔横财，可哪里拿得一千万灵石！
别说那时候，就是现在，他也是决计拿不出如此多灵石的。
在中土，即便是七大超级宗门之人，除非有特别紧急之事，否则也不会轻易用通天塔传送阵。
这时候，段青忽然想到一事。
从雪晚云此言来看，其估计早就准备从上水城通天塔，传送回神州。
那他之前说要护送完左婉秋回上水城之时，其为何还那般作态，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根本就是顺路好嘛！
想到此，段青看向雪晚云的眼神不禁有些哀怨。
雪晚云面不改色，完全不在意段青那异样的眼神。
当时她若不那般说，谁知段青还会不会提出更离谱之要求。
左婉秋跟在段青身后，眼中满是落寞。
终于还是要分别了么！
通天塔之内有传送阵，她自然是知晓的。
以她的身份，一千万灵石完全不在话下，轻松便能拿出。
她当初在鼎州遭遇追杀决定回左家后，之所以不直接传送回来，一是当时折返九鼎城，动用通天塔传送阵颇有风险。
二是因为遇上段青，想跟段青多相处一些时日。
眼看分别在即，左婉秋不禁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够勇敢。
当日在大梦城，她与段青单独去大梦楼时，或许便该向段青表明自己之心意！
而今段青将别，自己心中之话，却是不知何时才有机会表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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