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离开
对于将周梅交给于淙这样的人,景言很不放心。
于淙城府太深,周梅性子淳朴,根本就玩不过他这样的人,若是真的和于淙牵扯上什么,那到时候,就真的不好说了。
刚刚,周梅明确表达了对于淙没有一点兴趣,这让景言放心了不少。
在这个时候拒绝于淙,也更加有底气。
于淙大口喘着气,眼神依旧平静。
除去他眼里浮上来的血丝,以及被景言掐出来的缺氧绀紫,他被戳穿后的表情,并没有变化。
景言看他的眼神愈发冰冷。
夜风渐凉,吹乱了景言的头发。
要下雨了。
于淙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夜风,送到景言的耳朵里,
“景言,我知道你的身份特殊,虽然你从来不说,可多多少少也能叫人猜到些,你周身的气质,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
“是,你说的没有错,我也可以继续骗你,相信以我的本事,继续将这个谎圆回来也是可以的。”
“可是,我选择了承认。”
他望着景言,在景言发凉的眼神里,轻笑了一声,扯了扯被景言掐歪了的衣领。
如今他穿的衣服都是粗布麻衣,被景言那么扯了,也没有变形,而是移了位。
被他扯了之后,草草的归位,不符合于淙平时严谨的穿衣习惯。
“我的确对周梅有点不一样的心思,也的确如你所说,我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上的喜欢。”
“相比较喜欢她,我对她脸上的那一块胎记更感兴趣,我想让她成为我的实验者,我想看看,以我的医术,是不是可以替她将那块胎记去了。”
“去胎记?”景言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是这样的想法。
转而想到,在现代高科技技术的加持之下,能去掉的胎记,在这个时代好像有些不容易。
而且,对于一项东西的新开发试验,最初的试错肯定不少,如果周梅成为于淙手里的第一人,且不说能不能去掉,失败的几率一定是很大的。
受试者和治疗者两个人的心理压力也会极大,这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了的。
而且,谁都不知道,在治疗的过程中,会发生什么意外。
景言很自私,自私到不愿意让周梅用性命去为从未有过的治疗手段而以身犯险。
“于淙,你觉得我会同意,让你把不成熟的治疗手段,用在梅儿的身上吗?这中间有多大的风险,你作为一个医者,不会不知道吧?”
“而且,古往今来,有多少人有胎记的,这其中又有多少消息传出来好消息过?如果是要做实验的话,我是定然不愿意让梅儿去做的,你也休想。”
“于淙,我希望你明白,我你惹不起,我在意的人,想护着的人,同样也不能惹。”
“还有,我跟你说,你如果能一直安分的不动歪心思,我可以容纳你在我的身边,可如果你的一些心思不纯的话,我轻易就可以弄死你,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你的一条命就没了。”
景言盯着于淙,那冰凉的眼神仿佛能看进于淙的灵魂深处。
她说完后,就一直盯着于淙看,就算眼前有了头发的遮挡,视线都牢牢的钉在于淙的身上。
于淙和她对视,却忽而从脊梁处传来一股毛骨悚然的冷意。
在这一刻,他看到了景言的眼神里似乎射出了刀子,一点一点的落在他的身上,将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
于淙一边接受着景言的凌迟,一边意识到,景言的确惹不起。
好一会,他都沉默着没说话。
“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说法,虽然承诺没什么用,可我现在还是要知道你的想法,你如果想继续,我们做朋友的话,就给我这个承诺,你若是不想,那就请你现在立刻去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于淙深呼吸了一口气,忽而扯了扯嘴角,笑了,“太重感情也不是一件好事,景言,想必你身边一定有人告诉过你这个道理的吧。”
他笑着,嘴角的笑容逐渐讽刺,“我的心思既然你已经识破,我会离开的,不用你赶。”
他选择了离开。
这在景言的意料之中,可她也没有阻止。
于淙离开得静悄悄的,没有让人察觉。
第二天一早,周梅去喊他吃早饭,也才发现他已经离开了。
周梅到景言那里去问,景言摸了摸她的头发,耸了耸肩,“这是于淙自己的选择,他不是小孩了,随他去。”
周梅虽然还是好奇其中的原因,可还是点了点头,对待别人,还是要尊重的,“行,既然阿景你都说了,那就尊重他好了。”
话落,一阵风吹来,周梅打了个哆嗦。
昨夜的一场雨下来,今天早上起来,起床的时候就明显感觉到了温度骤降。
周梅紧了紧衣领,“阿景,你今明天要出门,记得多穿点衣服,外面冷的。”
景言点了点头,“我会的,你也记得加衣,还有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家里,注意安全。”
景言不在家,战斗力相当于几个成年男人,虽然不用担心,可外面的世道不安全,在外行走难免会让人担忧。
景言吃了早饭后,林程就过来了,他拿着几块饼子,想要分给景言几块,景言摆摆手让他自己收好。
林程乖乖听话,在景言身后探头探脑的。
景言眼角余光瞥到,照着他的脑门来了一下,“看什么呢,赶紧走了。”
林程摸了摸额头,笑得腼腆。
也不敢说些什么话,跟在景言身后就走了。
他们今天是要深入流寇的地盘,路上小心再小心,有什么风吹草动林程都反应极大的四下转头看。
没多久后,景言看不下去了。
用手里用来冲开路的树枝在林程的脊背上戳了戳,“我说,我们还没靠近那里呢,你别绷得太紧张,很容易累的,等到了需要警戒的时候我会提醒你的。”
景言出声安慰紧张的林程。
林程吐出一口气,脸上还是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硬,“师父,那些可是流寇,我从来都没遇到过,我担心嘛……”
第一次要碰上,难免会紧张,这个景言也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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