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大暴暴和元宝的婚礼7
蔷薇的藤蔓在大门两边攀爬,冬天开放的蔷薇花,此时正在绽放。
城堡安静的矗立在那里。
今天是阴天,它显得有些阴沉。
薄向承曾经不想回到老宅的时候,这里就是他喜欢去的地方。
远离城市的喧嚣,不会有人来打扰他。
他有两次期待过母爱。
他的亲生母亲,后来的那个保姆。
但换来的是一次比一次更沉重痛苦的打击。
所以现在的他,已经舍弃掉这份爱了。
早已经不需要了,不是么?
母亲做什么事都不能再扯动他的心弦了,没有恨也没有爱,也没有期待,不需要弥补,不需要迟来的关心问候。
就是无所谓了。
可以的话,少来打扰他的生活,继续去旅游,最好吧。
毕竟,他对父母的身份和存在都是陌生而又抵触的。
城堡很大很安静,能包容他快要爆炸的一切,他把那部分的痛苦都留在了这里。
他曾经在这里,有多么的期待和多么的痛,都留在了这里。
如今,他想带着幸福踏入这里。
一大一小,就是他的幸福。
薄向承抱着小暴暴,一手拉着安浅的手,走了进去。
每一步,都是踩碎那难堪痛苦的曾经。
像玻璃、冰块破碎掉的声音在他心里、脑海里响起再消失掉。
低眸,是安浅扬起小脸,笑看他的模样。
嘭!巨大的爆炸声,封存在这里的痛苦在发出即将消失的悲鸣。
嘭!小暴暴在白毛地毯上吧嗒吧嗒爬着,呀呀叫着,用玩具敲着墙壁的声音。
安浅换上了简约的婚纱,在城堡里也拍了照片。
薄向承跟她说,以后可以常来这里,也可以把她的朋友邀请到这里玩。
不知道是不是安浅的错觉,她觉得薄向承像是彻底放下了什么,彻底消灭了什么。
也是从这里起,薄向承再也没有做过有关那个保姆的噩梦。
婚纱照拍完了。
接下来,就是婚礼了。
在婚礼的前一天,夫妻俩各自去找了自己的朋友聚会了。
就像当初谢言要结婚,告别单身时,被兄弟们拉着聚在一起喝酒一样,薄向承也迎来了这一天。
还是[夜莺],还是那间包厢。
“暴暴,还记得你最开始怎么说的吗?明天就要和嫂子办婚礼了,哟,脸疼不疼,肿不肿呀?”孟恒四肢无力似的瘫在沙发上,十分欠揍道。
“最不可能结婚的那个却是最先有孩子的。”
桌上摆满了各种酒。
薄向承进了包厢看一眼就明白了,今天估计得狠狠醉一场了。
不过,他高兴。
喝吧。
他奉陪。
“今天在座的不被抬着出去,我是不认可的。”孟恒咬着牙恶狠狠道,他盯着薄向承,“你说说,你欠了我多少酒?有了嫂子,你出来过几次?得了,我也明白了,办婚礼了以后就甭想出来了。谁能知道,你居然是个妻管严!”
薄向承认真澄清:“我老婆不管我喝不喝酒。是我自己不出来,想陪着她。”
孟恒:“行呗,自愿的妻管严。”
谢言端正的坐在一旁,开口道:“先说好,我不喝醉。”
他一说完。
孟恒哈哈笑了起来。
就连薄向承也勾了勾唇。
只有独自坐在远远的一边的陆祁,只有薄向承进包厢时,他说了句祝福的话后,就沉默下来,他拿着酒杯,里面装着猩红的液体,他眼神深深沉沉的,时不时喝一口酒,不知道在想什么。
孟恒忙倒了一杯酒,递给谢言:“喝吧,谢言,我想看看你跳街舞的样子,好多年不见了,该你表演的时候了,把谢哥请出来吧。”
谢言最后一次喝醉酒就是大学的时候了,喝醉的频繁的时候是在高中,他一喝醉跳街舞,孟恒们就叫他谢哥。
虽然摔得惨,跳得菜,看着也搞笑,但那逗比中又带了一丝酷劲儿值得喊一声哥。
谢言目露坚定:“不喝醉,我待会负责送你们回去。”
顾宁妄是最后一个到的。
他只和薄向承熟一些,对其他几位只是点头之交,算认识,但不熟。
听到这里,便笑着开了口:“我垫后,你们喝吧。”
“都别说了!今天大家不醉不归!谁也跑不了!都给我使劲喝!!”
孟恒开始倒酒!
他似乎也很想大醉一场,心里装了什么事一样,这么多年的朋友,一眼就看得出来。
“他怎么了?”
谢言道:“好像脱单了,又找了个小明星。但他怎么不像是开心的样子?”
孟恒倒了满满一杯红酒,递给薄向承。
一脸严肃,粗声粗气道:“暴暴!!”
像是人欠他钱似的,这声喊得人猝不及防,把送酒进来的服务生吓得抖了抖。
薄向承靠在沙发上,狭长的眸子没有什么情绪,只淡淡看了他一眼。
“我的兄弟!!你一定要幸福!!!!”
孟恒说完,一个仰头把杯中酒喝完。
“操,这是哪家的傻逼?”陆祁也终于被吸引了注意力,转眸看了过来。
顾宁妄笑点有点低,此刻已经笑了起来。
薄向承看了看孟恒的蠢样,倒是给了面子,他今天心情好,勾了勾唇,也仰头把那杯酒喝完了。
“和嫂子一路走来不容易吧?以前最担心的是你,现在最省心的是你。”
孟恒说着,扯了扯唇,笑了笑,又倒了一杯酒。
薄向承握紧了酒杯,想到和安浅一路经历过的事情,嗯了一声。
他拿孟恒手里的酒瓶,给他倒酒,
“你呢?有想过以后吗?”
孟恒又一口气把薄向承倒的酒喝完了,在摇晃闪烁的灯光下,他直直长长的眼睫毛抖了抖,随即粲然一笑:“我就这样啊,我还能怎样?我身边只能有女友,不能有老婆。她们当女友跟着我不难过,当我老婆可是会难过的。”
薄向承皱了皱眉:“你不是你父亲,你是你。”
“基因的事,谁说得准?他娶我大哥的妈妈也说过此生最爱她,娶我妈也说过这句话,最后呢?我从小到大看到他身边出现过多少女人?”
他难得有些正经,目露嘲弄着,平时的傻气都少了几分:“啊,真是没办法啊,谁让我身体里留着他的血呢。”
作为孟恒这么多年的兄弟,他们都知道他一直只找女友不愿意结婚,一直只想谈钱而不谈感情的恋爱的原因。
他怕他最后会变成他父亲那样的男人。
他害怕有一天,他会让她的老婆变成他妈妈那样的女人。
看到了最爱的妈妈受的苦,再让别的女人受那种罪,他就觉得是在对不起妈妈。
兄弟们也没劝过他什么,因为以前他们自己都对婚姻没什么期待,大家在对另一半的事上集体摆烂。
后面单身小队解散了。
谢言、薄向承都遇到了那个人。
薄向承尝到了幸福的滋味儿,所以此刻也难得多嘴了一句,想让孟恒试着接受。
“你是你自己。和是谁的儿子无关。”
孟恒平时像很傻的一个人,此刻却像是看透很多一样,或许和他今天本来就情绪不好有关吧,他无力扯了扯唇,看向了薄向承:“怎么无关?你看看你,当初我就猜到了你会很爱很爱嫂子,你爸爸不是最好的例子和榜样吗?”
这话一出。
其他几人都觉得孟恒还没喝几杯呢,就开始喝大酒说胡话作死了。
在薄向承的雷点蹦跶。
令人意外的是,薄向承并没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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