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司马懿连得噩耗,司马双子都死了(
“我的儿啊!”
得知司马师被张飞突阵斩杀,司马懿一口老血堵在喉咙,两眼顿时一黑,整个人直接仰面就往后倒。
“仲达!”
蒋济大惊失色,连忙扶住司马懿,用力的按住司马懿的人中穴。
片刻后。
司马懿才悠悠醒来,将堵在喉咙间的鲜血喷出。
“仲达,节哀啊!”
蒋济善言宽慰,生怕司马懿一个想不开直接就悲伤过度嗝屁了。
司马懿双眸瞬间变得阴狠。
“子元绝对不能白死!”司马懿语气凶狠。
蒋济急忙劝道:“仲达,且忍一时之气,不可冲动。”
“我知道你心中悲忿,但张飞骁勇善战,不是能轻易斩杀的。”
司马懿语气多了冷意:“子通,你真以为子元是被张飞斩杀的吗?”
蒋济顿时愣住,看向司马懿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神志不清的人呢。
“仲达,你?”
“我没事!我很冷静也很清醒!”
司马懿起身,掀开营帐的门帘扫了一眼左右,然后又退回帐中。
“这次跟着张郃的众将,除了我儿司马师战死,诸葛诞、诸葛绪、文钦也战死了。”
“军中被张郃挑选的世家子,十个有九个都没回来。”
“除此外,陈长文的儿子陈泰也因临阵脱逃而被下狱。”
“若无意外,陈泰会受到重责!”
“张郃只是丢了个先锋营寨,都被杖刑;陈泰临阵脱逃,即便不死也会牵连到陈长文。”
“换而言之,我和陈长文虽然位高权重,但我们都没有合适的子嗣来继承家业了。”
“张郃,是故意的!”
“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我等在军中的子侄除掉。”
蒋济面色大惊:“仲达,这可不能乱说!”
“张郃不可能有这样的胆子,他也不可能做出这等毁大魏根基的事!”
司马懿冷笑:“张郃的确没这个胆子,可下令的是陛下呢?”
“子通,你也不是愚人,对陛下而言:宗室才是根基!”
“而我等的权力越大,陛下就越睡不安稳。”
“陛下扶持诸葛恪和诸葛融,本就是为了制衡我等世家权贵。”
“只是我没想到,陛下竟然会如此的狠辣!”
蒋济对司马懿的分析心存疑虑,不敢置信:“仲达,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将军难免会阵亡战场,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败给诸葛乔了。”
“更何况,陛下向来睿智,又岂会做出如此人神共愤的事?”
司马懿眼中满是恨意:“陛下的确不会亲自做,甚至于陛下都不会下令!”
“可陛下身边有个会揣摩圣意的奸贼!”
“怪不得诸葛恪要回邺城,必然是诸葛恪谎称圣意授意张郃如此。”
“只要诸葛恪不在军中,陛下就只会口头喝斥。”
“陛下不会因为张郃军中死了些人就放弃跟诸葛乔的决战。”
“决战赢了,陛下威望如日中天,我等再有怨恨也只能忍着。”
蒋济越听越心惊:“仲达,你不要做傻事!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未必是真。”
“我给你熬些清肝明目的药,你先冷静几日,不要冲动!”
再听下去,蒋济都怕司马懿说出什么谋逆的话来。
见蒋济逃也似的离开营帐,司马懿握紧了双手,指甲嵌入了肉中也未有在意。
“曹操疑我,曹丕怕我,曹叡防我。”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为大魏尽心尽力,不曾想竟然落到今日的下场。”
“杀我爱子,我又岂能善罢甘休!”
虽说司马氏家大业大,但对司马懿而言,侄儿肯定是比不过亲儿子的。
培养了司马师二十多年,如今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司马懿心中着实愤恨难消。
而在帅帐。
曹叡看着张郃送来的阵亡名单,陷入了沉思。
显然。
曹叡也没想到,这一战的损失会这么大!
曹彰还在替张郃辩解,向曹叡讲述了关羽的武器之利。
“胜败乃兵家常事,左将军你不必自责。”
“汉狗兵甲犀利,以五百骑打三千骑还能占据上风,非战之罪。”
“你先回营休息吧。”
“至于陈泰,将其押往邺城,交给尚书令处置。”
陈泰的身份,让曹叡有些忌惮。
陈群在后方负责粮草筹备,若在前方将陈泰给斩了,即便是曹叡也不敢断定陈群会不会因此而发疯。
待张郃和曹彰离开,曹叡的目光多了凌厉。
“诸葛恪,你倒是挺会揣摩朕的心思的。”
“可你这行事,也太没规矩了!”
虽说诸葛恪这事办得正合乎曹叡的心意,但诸葛恪毕竟是假传了曹叡的意思。
死罪可以免,但活罪不能饶。
对曹叡而言,诸葛恪就是养的一条恶犬。
恶犬得指谁要谁才是忠犬。
可若是这条恶犬自己去咬人,那就有些放肆了!
在曹叡思考如何敲打诸葛恪,以及安抚司马懿等军中文武时,诸葛恪却是带着校事府的人来到了司马懿的府邸。
“司马昭,你犯事了!”
冷冽而带有嘲讽的声音,在司马懿的府邸中响起。
闻讯的司马昭怒而出院,看着倒地不起的司马家忠仆,司马昭顿时大怒:“诸葛恪,你竟敢杀我司马家的人?”
诸葛恪不屑冷笑:“莫说杀一个仆人,就算将你砍了,司马懿也得给我闭嘴。”
司马昭怒极反笑,指着脖子道:“好啊!我这脖子就在这里,你敢砍吗?”
诸葛恪激道:“你敢伸,我就敢砍。别挑战我的耐性!”
司马昭上前一步,将脖子伸向诸葛恪:“有本事你就砍啊!你个只会在陛下面前卖乖的恶犬!”
“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不就是想趁着陛下和家父不在,想找我私通伪汉的证据吗?”
诸葛恪看着伸过来的脖子,毫不犹豫的就是一刀,将司马昭砍了个半死。
“都听见了,是司马昭自己要求的,我可没强迫!”
司马昭捂着脖子上的伤口,难以自信的看向诸葛恪。
诸葛恪这一刀,砍得很巧妙,既不会让司马昭立即死,也不会让司马昭有被救治的可能。
“你——”司马昭只感觉喉咙间都是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片刻后,司马昭无力的倒下,死不瞑目。
显然。
司马昭完全没想到诸葛恪会真的动刀砍人!
“校尉,司马昭死了,就问不出供词了,恐怕陛下处不好交代。”校事府的佐官也没料到这种情况。
诸葛恪太狠了!
虽说校事府掌握了司马昭私通伪汉商人、泄露了军事机密证据,但没有司马昭的供词,也是很难向曹叡交代的。
诸葛恪冷笑:“校事府杀一个通敌的奸贼,需要奸贼的供词吗?”
副手欲言又止,不敢再跟诸葛恪的目光对视。
听到仆人的汇报,张春华急急忙忙来到外院。
看着倒地不起的司马昭,张春华的双目都赤红了:“诸葛恪,你竟敢无故斩杀抚军大将军的儿子,你眼中还有没有大魏的律法?”
诸葛恪嘴角一勾,对副手道:“写供词的人有了,将此人押入校事府的大牢,严刑拷问。”
“司马昭跟伪汉商人私通,钱财想必是孝敬给了此人。”
副手张大了嘴。
这也行?
只是对上诸葛恪的眼神,副手不敢再多问。
几个壮卒上前,架住了张春华。
到了此刻,张春华也看明白了。
诸葛恪就是冲着司马家来的!
“诸葛恪,你如此对待司马家,待我夫君和长子回来,必跟你不死不休!”张春华怒到了极点。
不仅爱子司马昭死了,自己还要被抓去校事府的大牢。
到时候严刑拷问下,不是罪也得认罪。
诸葛恪嗤笑一声:“司马懿?他自身都难保了。至于你的长子,能不能活都得看运气。”
张春华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诸葛恪笑而不语,只是让壮卒将张春华抓走。
“将司马家都抄了,所得财物二八分,管好你们的嘴!”
听到诸葛恪的命令,校事府众人皆是喜笑颜开。
校事府本来就是干脏事的,未来是没有前途的。
对于没有前途的人而言,到手的钱财才是最实在的!
刚走出司马家。
诸葛恪就碰到了迎面而来的陈群。
“诸葛恪,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动抚军大将军的家眷!”陈群怒而大喝。
原本陈群在为粮草的事焦头烂额,却不曾想得到了诸葛恪带着校事府的人去司马懿的府邸中抓人的消息。
陈群虽然不知道诸葛恪是何时回来的,但陈群却很清楚,决不能让诸葛恪这条疯狗去抓司马懿的家眷。
陈群没想到的是,诸葛恪不仅抓了司马懿的夫人,更是连司马懿的儿子都一刀砍了!
理由是:司马昭私通伪汉商人,泄露了军事机密!
这样的理由,陈群都想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陈长文,你的意思是,你要保她?”诸葛恪一点都不惧陈群。
伪魏的尚书令又如何?
又不是大汉的尚书令!
陈群怒道:“难道我还保不了吗?”
诸葛恪招了招手,让副手将张春华放了:“你是尚书令,你当然能保。”
“你今日所作所为,我会如实禀报给陛下的!”
张春华逃得一劫,想到惨死的司马昭,心中更是悲:“陈尚书,我家昭儿蒙冤被杀,你可要为司马家做主啊!”
陈群安抚道:“夫人放心,我就算不当这尚书令了,也要奏请陛下问罪诸葛恪这奸贼!”
“只是如今陛下尚在前线,令郎身死的事,不要告诉司马懿。”
“否则将帅不和,我军必败啊!”
张春华握紧了拳头。
我儿都死了,你竟然让我顾全大局?
张春华表面上答应陈群隐瞒家中事,返回府邸后张春华就派遣了家中死士。
“速将昭儿的死告诉抚军大将军!”
“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诸葛恪早料到张春华的反应,更是派人佯装追杀司马家的死士。
出来的时候有十个,抵达前线军营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个了。
“诸葛恪,杀了昭儿?”
听到死士的汇报,司马懿再次感到头晕目眩。
司马师死了,司马昭也死了。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仅有的两个儿子都死了!
“诸——葛——恪!”
司马懿恨得咬牙切齿。
“子通,现在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吗?”
司马懿看向蒋济的眼神,冷冽无比。
这半个月,曹叡为了稳定军心,安抚战死的世家子,亲自在军中祭奠吊唁。
蒋济更是在司马懿面前盛赞曹叡,天天都在开导司马懿,让司马懿相信司马师的死是个意外,跟张郃跟曹叡无关。
结果。
这才半个月时间,司马昭的死讯也传来了。
若非陈群,连张春华都要被下狱!
推算时间,诸葛恪几乎是刚到邺城就去司马家抓人杀人!
“仲达,这必定不是陛下的本意!”
“陛下最多只是削你权力,不可能让诸葛恪去邺城抓捕你的妻儿,更不可能当众杀了司马昭!”
“有问题的不是陛下,是诸葛恪!”
“诸葛恪必然通敌!”
“仲达,我们得立即去见陛下,揭露诸葛恪的阴谋。”
蒋济心中惶恐。
诸葛恪如今执掌校事府,诸葛融又在邺城兼并了大量的人口土地。
诸葛家更有私兵在邺城!
倘若诸葛恪在邺城生事作乱,后果难以想象!
司马懿语气更冷:“子通,我的两个儿子都死了!”
蒋济急忙道:“仲达,我知道!所以我们要立即去见陛下,否则后果难料!”
司马懿强调了语气:“子通,我方才说,我的两个儿子都死了!”
“皆是因为陛下宠信诸葛恪而死,他们不能白死!”
蒋济愕然的看向司马懿:“仲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马懿的眼神中多了疯狂:“我的意思很简单,大魏该换个人当皇帝了!”
蒋济大惊,压低了声音:“仲达,你疯了?这话能乱说吗?”
司马懿摇头:“我没疯!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你是我的挚友,我只想问一句,你是帮我,还是帮曹叡!”
见司马懿直呼曹叡的名字,蒋济顿时陷入了两难之中。
于公,蒋济要帮曹叡。
于私,蒋济得帮司马懿。
“非得如此吗?”蒋济痛心道。
“必须如此!”司马懿的眼神很坚定!(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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