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以生命为代价的轮回
在他身后，气息极为虚弱的木羡林，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笑容中带着一丝哀伤。
“代价很便宜，只需要我为她支付，她留在岸上的每一刻... ...”
张川似有所悟：“也就是你的生命。”
“没错。”木羡林点了点头，随后看着张川，笑着说道：“张兄，我要感谢你！”
“感谢我？”
张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你为什么要感谢我？按理说我破坏了你们的美好生活，你应该生我的气才对！”
“不... ...”木羡林苦笑着摇了摇头。
“彼岸的法则是绝对的！除了用我的寿命支付娄芽的停留，我自己的存在也要不断消耗寿命。”
“而永木村的轮回已经持续了四十年了！”
“四十年？！”
张川心中一惊，永木村可是近两年才引起人们的注意，难道说之前几十年都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异常吗？而且永木村不是五十年前消失的吗？
“是啊，四十年... ...两人份的四十年。”
木羡林轻声叹息道。
“两人... ...”张川嘴中重复着这两个字，猛地明白了什么，愕然地看着木羡林。
“难道说你... ...”
木羡林点了点头。
“张兄，我只是个凡人，而凡人寿数最多百年... ...所以，我本来就没有多少时间了。即便你什么都不做，永木村的轮回用不了多久也会消失。”
张川紧皱着眉头，感觉依旧有些无
法释怀。
木羡林笑了笑，继续为张川解释道：
“一切正如你们猜测的那样，永木村的现象正是时间回溯带来的，只不过虽然永木村的村民可以因为时间不断重置而寿命不再消耗，但是作为施法者的我，以及被彼岸标记的娄芽却不能。”
张川倒吸一口凉气，即便听木羡林亲口承认，但依旧有些难以置信：“竟然真的是时间的力量，但怎么可能？那根本不是天元界有谁能够办到的事！？”
木羡林无奈地摊了摊手：“抱歉，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虽然我是施法者，但是实际上这一切都是它办到的，它具体怎么做到的，我也不清楚... ...”
“当初它带着娄芽的灵魂归来时，只告诉我，它能为我截取娄芽生前的一段时间，但是那个时间以它的能力最多只能截取二十四个时辰！所以，你才会看到永木村以一天为周期不断轮回。
另外，在截取那段时光的时候，它需要暂时跳出时间长河，只不过再次回归，会产生一些误差，你们所说的永木村消失了一段时间，大概就是跳出时间长河时产生的误差吧... ...”
“... ...”
张川哑然了，沉默地望着木羡林。
原来如此，永木村消失又出现，以及不断轮回的秘密都能解释的清楚了... ...
“所以，我才要说谢谢你。毕竟，那是时间回溯，就连我的记忆，
在陷入回溯时，也会被同时重置！所以，如果不是你将我唤醒，继续沉浸在轮回的时光中，我恐怕就要在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的情况下，这么离去了... ...”
“还有... ...你帮我完成的那幅画！”
说着，木羡林从怀中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画，那是他当年自行完成的，没能令他满意的缺陷作品。
看着手中的画，他似乎又陷入了某种追忆。
“因为你的帮助，我才能送给娄芽最完美的作品... ...谢谢你！”
张川摇了摇头，指着木羡林拿在手中的画，开口说道：“你没明白啊，对于你来说，我帮你完成的那幅画，可能是最完美的，但是对于娄芽... ...你手上那副才是啊！”
“对，张川大哥说得对！羡林哥哥，我最喜欢的是你第一次要送给我的那副画哦~！”
一道悦耳的声音从木羡林背后响起。
木羡林瞳孔一震，无比惊讶地回过头，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熟悉少女。
“娄芽？为什么...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娄芽看着木羡林，带着烂漫的笑容，贴近他的面前，笑着说道：
“羡林哥哥，真是笨啊！那当然是因为... ...那是你第一次送给我的礼物啊~！”
“我... ...”
木羡林呆呆张大着嘴，半不出话来。
“嗯，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娄芽用食指
撑着下巴，做出思考的模样，随即狡黠一笑。
“羡林哥哥你忘了，我存在的时间可是你支付的，你能够记得四十年来每一天的记忆，我当然也能记得啦~！”
“也就是说，这四十年来，每一天所开心度过的时间，都是我们共同的回忆哦~！”
“！！！”
木羡林瞬间呆愣在原地，表情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
缓缓地，他跪了下去，抱住娄芽，痛哭了起来。
“娄芽，我对不起你，明明发誓要让你幸福的！结果却眼睁睁地看着你掉下去，而我却什么也没能做到！”
“羡林哥哥，”娄芽缓缓蹲下，视线与木羡林平齐，双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擦去他脸上的泪痕，轻声说道，
“羡林哥哥，你不是已经给了我足够的幸福了吗？这四十年来的每一天，每一刻，都是啊！”
“我... ...”木羡林望着眼前朝夕相处数十年的倩影，“我真的让你感到幸福了吗... ...”
“嗯！”
娄芽用力点点头，以无比温柔灿烂的笑容说道：“和羡林哥哥在一起，是我度过的最美好的时光——！”
“！！！”
木羡林望着那不止一次见过的笑容，再一次呆住了。
“是啊... ...”
良久，木羡林也笑了，
“和娄芽在一起，我也最幸福了！”
两人对望着彼此，相扶着站了起来。
“嗯咳，羡林兄，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两人同时望了过来，看
着张川。
“张兄，我忘了什么？”
“呐，就是你手上那个！”张川指了指那张皱巴巴的画纸，“第一次的画，还没正式送出去不是吗？”
木羡林和娄芽眼中闪过一丝恍然，然后对视着彼此。
木羡林将皱巴巴的画在娄芽面前展开。
“娄芽，虽然来的有些晚，虽然我画的不怎么样，但是我还是，想把它送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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