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卖方子
孙掌柜想要阻拦，又似不敢，只得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陶三公子直接无视了孙掌柜，抬手冲季云舒做了个“请”的手势。
季云舒见状暗暗惊奇，看来这百味楼的东家和掌柜的两人不大对付啊！
掌柜的受雇于东家，是替东家打工的，鲜少会出现不是一条心的情况。
季云舒对他们二人之间的恩怨没兴趣，她今日的目的是来卖凉粉的。
那自然是要找那个在百味楼能做主的人。
季云舒心下毫不迟疑，直接上楼去见陶三公子。
孙掌柜见状，略一犹豫后，便也跟着上了楼。
二楼雅间里。
季云舒假意从背篓里，实则是从空间里取出了凉粉和调好的料汁。
昨日她做过试验，发现在空间小屋中时间是静止的，就像是一个天然的保温箱。
所以昨晚做好后放进去的凉粉，现在拿出来和刚做好时一样新鲜。
“陶公子，这道吃食叫做凉粉，它白如玉，软似糕，糯像糍粑，滑如燕窝，不仅滋味甚好，而且在夏日食用还有消暑去热的功效。”
陶三公子一见那凉粉莹白似雪，晶莹剔透，心头便生出了三分兴趣。
不管这凉粉味道如何，只先看那卖相，便是很勾人的。
凉粉是事先切好盛在碗里的，季云舒浇上一勺料汁，调拌均匀端给陶三公子。
“陶公子，您请品尝！”
凉粉入口柔软，筋道爽滑，让人吃了第一口，还想吃第二口。
孙掌柜见陶三公子一口接一口，吃的停不下来，不免也有些好奇这凉粉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瞧见孙掌柜眼巴巴的样子，季云舒眼珠子一转，立刻给孙掌柜也调了一碗凉粉。
孙掌柜尝了一口后，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没多久，陶三公子和孙掌柜各自手里的一碗凉粉都见了底。
这会儿正是中午，暑气升腾，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一碗凉粉吃下肚，两人都觉得浑身凉爽，周遭的暑气都消散了几分。
陶三公子和孙掌柜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升腾出一个念头。
这凉粉若是能在百味楼售卖，定会大受欢迎！
尤其今年因为大旱，天气格外的炎热，若是有凉粉这道消暑吃食，城中的富商豪绅，太太小姐们定会再次光顾百味楼，让百味楼的生意重新压过飘香楼。
陶三公子心下有了主意，当即开口道：“姑娘，这道凉粉的方子不知可愿卖与在下？”
季云舒原本的打算是给酒楼长期供货，做酒楼的供货商。
可是经过交入城费一事后，她便改了主意。
每天进城交货，都要交十文钱的入城费，一个月下来就是三百文，钱虽然不算很多，可是她却不想便宜了狗官。
像凉粉这样的小吃，季云舒会做的很多，所以卖一道凉粉方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季云舒心里有了主意，面上却云淡风轻，笑吟吟道：“陶公子出的价钱若合适，凉粉方子我自是愿意卖的。”
陶公子意味深长看了季云舒一眼，略一沉吟，道：“一口价，一百两银子如何？”
季云舒还没怎么样，孙掌柜却先急了起来，暗骂陶公子是个败家子。
这样一道吃食方子，哪里值一百两啊，顶天了给个六七十两，看季云舒一副村姑模样，想来也没见过什么世面，给个三四十两，也未必不行。
陶公子却不知孙掌柜正在心里骂他败家。
他外表瞧着像个草包，实则内里自有锦绣。
他见季云舒虽然衣着普通，气质却是不俗，尤其一双美目好似星河蕴藏其中，灵气非常，举手投足间自信从容，落落大方，恐怕绝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
所以他在二楼撞见孙掌柜驱赶季云舒一幕时，才会出言相邀。
一番交谈下来，陶公子愈发相信自己的判断。
所以他也就不玩那些虚招了，直接开价一百两，显示了自己的诚意。
季云舒默默在心里算着价钱。
她已经了解过这个时代的物价，这里一两金等于十两银子，一两银子可以兑换铜钱一千文，一文钱的购买力约等于现代社会的一块钱。
一百两银子，换算一下就相当于现代社会的十万块钱。
现代网络上随手能搜到的凉粉方子，能卖到一百两银子，似乎很不少了。
季云舒一边喝着茶，一边在心里暗暗盘算着。
谁知她这副淡定不言的模样落在陶三公子眼里，却误以为她对一百两的价格并不满意。
陶三公子咬了咬牙，加价道：“二百两！”
这道凉粉方子不仅对百味楼的生意有益，于他而言更有其他的大用处，他今日是志在必得。
孙掌柜倒吸一口凉气，二百两买个小吃方子，三公子是疯了不成？
“三公子，这方子哪里值二百两啊？您莫要冲动啊！”
“你这丫头，没你这么坐地起价的，你也太心黑手狠了些，二百两你这样的方子能买十个，莫要欺我们东家不懂行……”
季云舒冲着陶三公子举了举手中的茶杯，“二百两就二百两，成交！”
陶三公子也举起茶杯，以茶代酒，与季云舒的茶杯碰在一起，“成交！”。
两人都直接无视了孙掌柜，在孙掌柜惊愕的目光中达成了合作。
很快，小二便端来了纸笔。
陶三公子亲自执笔，写下了买卖契约。
这个时代使用的文字和季云舒前世的繁体字相同，季云舒小时候练过一段时间的毛笔字，所以对繁体字能认个七七八八。
待契约写成后，季云舒看过一遍，见契约中的买主写的是陶三公子的名讳“陶有为”三个字，并未出现任何与百味楼有关的字眼，不由得挑了挑眉。
不过她本就是想将方子卖给陶三公子的，这样写也正合她意。
买卖双方签字，按了手印后，陶三公子给了季云舒两张一百两的银票。
季云舒则将早就写好的凉粉方子给了陶三公子，并表示可以示范教学一遍，包教包会。
陶三公子也有意让心腹跟着季云舒去学，不过眼下正是午饭之际，倒不必急在一时。
陶三公子命人备了一桌筵席，请季云舒在百味楼用午饭。
季云舒看陶三公子不免越发顺眼了，暗赞他还挺会做人的。
她正好也饿了，便没有推脱。
美味佳肴上齐，季云舒正要动筷，谁知百味楼的小二忽然慌慌张张地闯进了雅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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