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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畏威不畏德【拜谢大家支持!再拜!


第225章畏威不畏德【拜谢大家支持!再拜!】

最先来到的是汴京府衙的衙役们。

因为潘楼老是发生殴斗,

李慕白的师父疼他,把他调到了樊楼附近。

能来这樊楼之中,非富即贵,处理事情的时候多多少少会有赏钱。

也算是个肥差。

然后李慕白他们看到了围在樊楼三楼的百姓。

走近了,听到了雅间内众人的哀嚎之声。

郑骁和顾廷烨面色凝重的站在门口,李慕白走过来的时候,郑骁摆了摆手道:

“你们别进去了,保护住此处即可。”

李慕白看着郑骁,态度恭敬的问道:“衙内,有礼了,不知您是?里面是?”

“唉,今年应该不会有什么幡杆歪倒、女子在府门口跪谢大恩的事情了。”

“嗯,去吧。”

青云骑着马儿,飞快的回了曲园街,

第一时间却不是去取令牌,而是来到了孙氏的院子。

华兰听谢氏说完后道:“好像集市上连烟花都不让卖了。”

孙氏点头道:

“是个平常的日子。”

边关事多,还是不添麻烦了。

这时,富昌候荣家母女二人也来到了樊楼楼下。

荣飞燕此时也拉住了自家母亲,看到荣显的样子,她眼中也满是惊讶,然后变成了疼惜。

“好。”

无他,

院子里

李慕白面上努力的挤出了个笑容道:

“小人,那就保护好此处吧。你们几个,去赶紧去请郎中,骨科的多请几个。”

勋贵们之间的走动陡然频繁了起来。

有的是单纯关心徐载靖会遭遇的事,看自己能不能使上力帮助一二。

头上大家金冠歪歪扭扭,头发散乱,

身上穿的袍子被撕扯烂,还有不少的脚印和血迹,

靴子更是没了一只。

听青云说完,

孙氏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下道:

很快有骨科郎中来到,

看着门口的徐载靖,有年轻的郎中对着他恭敬的行了一礼。

母女二人来到了樊楼三楼,

让过了快步去请郎中衙役,

有荣家管事在前面分开了围观的百姓,

“家父忠敬侯,兄长是郑骏。他是宁远侯家的,里面被打的是兖王世子和家臣,还有勇毅侯府、富昌侯府、汝阳侯府、靖海侯府的人。”

看着自家儿子的惨样,荣家大娘子指着徐载靖和顾廷烨道:

当青云到了徐家的时候,

樊楼的事情,也在整个汴京以很快的速度传播着。

在仆妇和仆役的保护下,

说着就要飞扑上来挠花徐顾二人的脸。

“去吧,去拿令牌,我和你一起进宫。大郎家的,你抱着代儿,回谢家。华兰你回盛家。”

还是青草带着云想姐妹二人拦在前面道:“我家公子是救人的!”

只要徐载靖出现的地方,出了事儿,他们的骨科郎中总要忙不少时间,也能增加些收入。

说着,孙氏迟疑着要不要给自家官人写信,想了想后叹了口气。

樊楼之上,

“是你们两個打的我孩儿!老娘和你们拼了!”

婆媳三人对视了一眼,有些不详的预感。

荣家大娘子,一眼就看到了被徐载靖和顾廷烨扶着的荣显,

荣显被揍的鼻青脸肿,鼻子嘴里流血,几乎没了之前的样子,

而有的则是关心勇毅侯徐家在北方的职位,是不是可以挪一挪,让自己上去。

华兰说完,孙氏点了点头道:

荣显笑了一下,然后疼的龇牙咧嘴。

“婆母.我先去宁远侯府一趟,可好?”

孙氏笑着对两个儿媳妇说道:

话音刚落,女使来到门口道:“主母,青云小哥说有大事禀报。”

“婆母说的是,听说那幡杆周围的缆绳,都有兵丁看着呢。”

听到此话,

“哥,怎么成这样了?”

谢氏说道:“婆母,我去孙家后再去谢家。”

上次是在潘楼。

郎中们动作熟练的开始医治了起来。

顾廷烨派人回兴国坊的时候,

齐国公府也几乎是差不多时间接到了小厮的禀告。

齐衡坐在齐家前厅下首的椅子上,眼中满是对徐载靖的担心看着父亲母亲。

平宁郡主面色凝重的道:

“啧,这靖哥儿今日是怎么了,怎的么如此鲁莽!当众殴打亲王世子,这”

齐益秋也是有些郁闷的摇了摇头。

“父亲母亲,刚才小厮说二叔就在樊楼,不如孩儿去问问到底是怎么个经过。”

平宁郡主点头道:“去吧,这也是关心亲戚和同窗。”

很快,

齐衡问明白了事情原委,

回国公府禀告了国公夫妇。

“这,徐兄正在北方备战,靖哥儿就做了这事,实在是”

齐益秋摇了摇头。

一旁的齐衡看着母亲平宁郡主眼睛动个不停,随后停了下来。

“母亲?您想到了什么?可是能救一救靖哥儿?”

平宁郡主眼中一定,似乎下了某种决心道:

“靖哥儿他,何须咱们救。官人,咱们家在登莱之间可有什么世交?”

“入了昭勋阁的高家,当时他们家得赐金矿,咱们也是出了些力的,所以每年也有些金子送来,夫人为何问这个。”

“他们家名声是有些不好,不过也没什么,官人,去信问下他们关于兖王的事。”

“兖王什么事?”

平宁郡主嘴角一撇道:

“什么事都可以。这半年多来,库部郎中拨到水军的武器可都是在哪里上船去的金国。”

齐衡听着此话,小小的脑袋里转了转随后道:

“母亲,刚才孩儿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盛家的华兰姐姐去了顾家。”

“应是去告诉平梅家里之事了。”

当齐国公府在讨论此事之前的时候,

已经下衙回了宁远侯府的顾廷煜,他握着坐在一旁的平梅发抖的手,在顾偃开和白氏的身前听着稚阙的回禀。

“靖哥儿在外面听到了说徐家姑娘的事,青云哥和二公子、郑家二郎只能拼命拉着靖哥儿。”

“烨哥儿也出手了?”

顾偃开问道。

“动手了,他和郑家二郎怕靖哥儿下手没轻重。”

白氏皱眉道:“小二他下手就有轻重了?”

稚阙欲言又止。

白氏道:“你继续说。”

待稚阙将徐载靖打断兖王世子双腿的事情说完,

“煜儿,伱怎么想的?”

白氏没问顾偃开,直接对着大儿子问道。

顾廷煜摇了摇头道:“不对。”

顾偃开:“嗯?大郎,你说什么?”

平梅也是面露疑惑的看着自家官人。

“不对,靖哥儿知道呼延家大房是如此态度,直接揍呼延啄就行了,怎么还对兖王世子和家臣动手了?稚阙,你动手前,里面的人在说什么?”

稚阙今天也揍了好几个人,听到顾廷煜的问话,稚阙皱眉回想了一下后道:

“说什么你妹妹喜欢什么.徐家如何,小的没听清楚,但是后面好像是兖王家臣说,他们邱家在汴京有些势力,能长久的传什么话。”

“把廷熠叫来,我有话问她。稚阙,你们下去吧。”

白氏赶忙挥了挥手,常嬷嬷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屋子去叫人,厅中的其他女使也散了去处。

很快,顾廷熠跟着常嬷嬷来到了前厅,

“父亲、母亲,大哥,嫂嫂。”

廷熠叫人的时候蹲了一礼。

“熠儿,大哥我问你个事儿。”

“大哥你说。”

“荣家姑娘你熟悉么?”

“嗯,还行,一些香衣雅集,品茶诗会什么的,她经常找我和五娘,还有安梅姐姐一起玩。大哥,怎么了?”

顾廷熠漂亮的眼睛看着顾廷煜。

“那,你可知道什么关于她的.呃.”

平梅看着自家有些结巴的官人道:“小妹,你可知道那飞燕姑娘和我娘家弟弟有什么?”

顾廷熠一下呆住了,眼神有些慌乱的不敢看人。

“荣家飞燕姑娘喜欢靖哥儿?”

“啊?大哥,你知道了?我没说!”顾廷熠摆着手有些着急的说道。

这个时候,有小厮禀告:“主君,大娘子,隔壁齐国公府家的衡哥儿来了。”

华兰坐着马车来到了积英巷。

来到寿安堂的时候,

王家的亲戚成国公冯家已经差人来把靖哥儿的事儿说了一下。

所以此时盛紘夫妇还有卫恕意,一起聚在老夫人的罗汉床前。

孩子们却是没在的。

“大姑娘来了。”

华兰低头在帘子下面进到了寿安堂中。

“祖母,父亲,母亲,小娘。”

“唉,什么时候了,你还行礼,靖哥儿他到底怎么回事?”

王若弗语气焦急的问道。

“说是看到有人在殴斗打断了兖王世子的双腿,让青云回来取了进宫的令牌,说是要去皇后和皇城司,告”

华兰看了一眼祖母等长辈道:“告兖王图谋不轨”

“这这这”

盛紘和王若弗皆是有些惊慌。

“母亲!咱们家应该如何。”

盛紘看向了老夫人。

盛老夫人手里盘着佛珠,看着华兰问道:

“找的是皇后,和皇城司?没说找陛下?”

华兰回忆了一下后道:

“是,没说找陛下。”

盛老夫人看了看罗汉床边,那里有一个木盒,里面盛放的是老夫人手帕交们给她来的信函。

里面就有一封是孔嬷嬷寄给老夫人的,说的是只有宫里内官和女官知道的关于皇家荣养院的一些事。

老夫人沉思了一会儿道:

“咱们陛下太仁慈了。”

天色擦黑

兖王府邸东北侧,

英国公家四郎张方领骑在马上,

身边的马背上,一个胳膊上蹲着隼的仆役一震胳膊,

隼径直的飞到了空中。

“公子,天色继续黑下去,不论是鸽子还是隼,差不多都飞不了了。”

“嗯,如此最好。”

申时(下午四点)

樊楼,

事关宗室和勋贵,

宗正司来了人;

有伤员还是勋贵宗室,御医院也派了人来。

酉时正刻(下午六点)

随后汴京府衙的衙役们跟在禁军身后,将众人‘护送’到了皇宫之中。

未到戌时(晚上七点前)

受伤的兖王世子和家臣、包家、呼延家还有荣家的都在被医治,有赶来宫中的各家家属看望受伤的儿郎后,哭嚎了起来。

荣显的脑袋被包扎了一下,吊着胳膊被荣妃请到殿内,

陪着的还有富昌候大娘子和荣飞燕。

而徐载靖,

他又跪在了熟悉的地方。

不过这次却是没人送来膝盖下的垫子了。

荣妃殿内,

荣妃面容严肃的看着荣显,沉声道:

“给我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清楚,但凡你有一点的夸大和撒谎被我知道,我立马让宫人打折你一条腿!”

荣显神情委顿的看了自家姐姐一眼,

荣妃如今怀孕五六个月,颜值受了些影响,但是多了一种之前没有的坚韧气质。

荣显忍着嘴边和脸上的疼,细细的说了一遍。

“他说,他邱家在汴京还有些势力,会让妹妹的故事一直传,徐家.”

“靖哥儿问他是不是要败坏一个姑娘的名声”

“郑骁想要了拦一下来着,没拦着,靖哥儿锤断了兖王世子两条腿。”

“进宫,告兖王.”

荣妃听完,手抚摸着自己肚子上柔软的料子道:“好,我知道了,你和母亲先出去,飞燕留下。”

待母亲兄弟出了殿门,

荣妃看了看荣飞燕低声道:

“他闹这么大,任谁想都会以为他是因为自己姐姐才打的人,揍兖王世子,更像是给皇后出气,你的名声应该是没事的。”

荣飞燕点了点头。

荣妃继续道:“以后,什么事都给我埋到心里,再这么让人看的清楚,抓住了把柄,我轻饶不了你。”

“是,姐姐。”

“我肚子里这个不知道是男是女,要是姑娘还好点,如若是个哥儿,你们俩肯定是没可能了的。”

荣飞燕低着头,一滴泪水掉落在了地毯上。

“出去吧。”

荣飞燕蹲了一礼,转身走了出去。

荣妃叹了口气。

皇后殿内,

赵枋和小公主已经被女官抱到了别处,

大内官也退到了大殿门口,殿内只有帝后二人。

皇帝正气呼呼的看着皇后,

而皇后手里正在把玩着她赐给徐载靖的那枚进宫令牌。

“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上次揍白高国使节,这次好了,殴打我大周宗室,当真是胆大包天!”

皇后:“嗯。”

“他还居然有脸来告兖王,无凭无据,信口开河,真是岂有此理!”

皇后:“嗯。”

“皇后,就只会说嗯吗?”

“我说别的,怕气到陛下,所以臣妾还是不说的好。”

“你!你说,我倒要瞧瞧皇后会怎么气到朕!”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道:“陛下,此言当真?”

“说!”

“陛下,荣养院里的死士,可查清楚了根底?”

“东南赋税的去处,皇城司可有禀告?陛下可要处理?”

“大内官说的筹谋小内官亲眷的事情,是何人所为?”

皇帝皱眉道:“没有,没有,没有。”

皇后哼了一声道:

“这还用查吗?你我无后,皇位自然是在邕、兖、荆、潭四王中选,除了这四人谁还有害人动机?”

“靖哥儿在扬州城外杀的那些劲卒,老吏一看便知,那是王府亲卫。”

“想要找小内官,暗暗筹谋的除了这四王还有谁?好,如今兖王世子公然宴请呼延家大房,明白人谁不知道他的打算,可是陛下你呢?”

皇帝:“朕?朕怎么了?”

“好,陛下,咱们不说这些,只说之前没有备茶的小宫女,您是怎么处理的?”

“朕,朕忍着干渴来皇后宫里喝茶啊。如今汴京上下可是流传着朕的仁慈。”

皇后撇嘴一笑道:“明明是宫女失职,陛下为何要自己忍受干渴!”

“她,年纪那么小,朕不忍看她挨罚,也想给朕和皇后积些功德。朕施恩德于她,说不定以后她会感念于此呢!”

皇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陛下,无规矩不成方圆,您是大周的皇帝,一个小宫女都能让您受委屈,你让别人如何看你!”

“犯了错的不惩罚,那么谨守职责没有犯错的又当如何?”

“正人君子知恩图报的,自然是感念陛下,可是那些小人呢?”

“陛下,小人畏威而不畏德啊!”

“不说别的,只说陛下宠爱的荣妃的家人,之前多么嚣张跋扈,在襄阳侯府报复齐国公世子,后面如何了?”

皇帝讪讪

被齐国公和襄阳侯府展露爪牙后,吓得不行,以后也算老实

“陛下,靖哥儿这次是有些胡闹,但是他问的那句话臣妾觉得对,一个亲王世子在汴京结交负责交勾金国的侯爵,是在干嘛呢?”

“是要截留兵器,还是想和金国勾结?”

“他们应该如禹州赵宗全一般战战兢兢,而不是如今这般表面恭敬!”

皇帝:“按皇后的说法,那混小子,揍人还揍得对了?”

皇后:“那靖海侯大房的,不管怎么看,实在该打,差事没见干的多么好,倒是居功自傲的不行。还是先查查吧”

要是皇后无后,她自然是没有底气说这些的,但是她如今可是有一位健康茁壮的皇子!

皇帝沉声道:“来人,让兆子龙来见朕。”

殿门口的大内官赶忙应是。

“走,去看看枋儿。”

说着皇帝拉起了皇后的手朝后殿走去。

皇帝来到后殿房间,却只看到月儿公主在榻上睡着觉,

“枋儿呢?”

“回陛下,在书房里和靖哥儿一起跪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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