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互相利用
秦瀚阳是在几天后才知道的消息，他那天替航哥收完账回来，远远就看到彭城和黄毛在说着什么，看到他，彭城赶紧跑过来，嬉皮笑脸，“阳哥。”
“黄毛找你麻烦？”
“没。”
彭城转着眼睛，“就是问我一八卦，阳哥你这两天不在不知道，咱们太子爷身边有新宠了，还是熟人呢。”
“谁啊，那个小美？”
秦瀚阳不感兴趣。
彭城神神秘秘，“不是，听说好像还是个大学生。以前在咱们这干过活，叫什么来着，月季，还是，哦，对了，莫莉。”
秦瀚阳心里炸裂。
“太子爷好像对这个挺满意，那姑娘就是脾气不太好，昨儿你知道吗，之前后面卸货地那个阿邦。”
看秦瀚阳皱眉，彭城解释道，“就是黄毛远方小表舅的干儿子，以前给我按马桶里那个，啧啧啧，前段时间不是说有事回老家了吗，他也是倒霉，这两天回来得罪了太子爷的新妞，太子爷发了好大脾气，那个阿邦差点被打死。
要不是黄毛及时发现叫人拉着，就出人命了。你没看见小贺总那架势，他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当时我进来上厕所，远远地看的一清二楚，特吓人。”
彭城回想昨天的事，还忍不住的缩了一下。
秦瀚阳攥紧了拳头，“后来呢。那个阿邦怎么样了？”
“好像是送回老家了，听说他那方面估计是废了，腿也被打折了，小贺总给了钱让黄毛把这事压下去，别让他再出现。”
秦瀚阳只觉得心里什么塌了，他其实在上次见过莫莉后，回去稍微一打听就知道出了什么事，那个阿邦到底干了什么他也清楚，只是他没想到莫莉为了报复会走这一步。
秦瀚阳表面平静，内心却已翻涌，心思不定的往里走，彭城拦住他，“阳哥，听说航哥把新开的洗浴中心给你了？我交了女朋友，你也知道，小百灵，我不想看她被人占便宜了，想带她走，可我俩都没钱，你让我赚点钱呗。”
他俩刚进来的时候，互相报团取暖，彭城那时还帮过他，也算深厚的兄弟情，求了他几次了，秦瀚阳此时深深的看着他，半晌，“行吧，洗浴中心那正缺人手。航哥想在下面弄了个赌场，你去吧。”
彭城眼睛都亮了，“哥，你让我管赌场？”
“想什么呢，去做保安队长，也算给你升职了。”
“又是保安。”
彭城嘴角落了下来，可也就一瞬，马上笑着，“谢谢阳哥。”
正说着话，也是巧，秦瀚阳刚往里走，就看到贺子农搂着莫莉迎面出来。
莫莉身上还是朴素的学生装扮，但细看就能看出质地非常好，早不是那些旧衣服了。她依然低垂着头，靠在贺子农身边很乖巧，可冷漠的仿佛眼底结霜的目光，在扫过秦瀚阳的时候，一秒都没有停留。
贺子农也好似没看见他，从他们身边过去。
秦瀚阳那一刻直觉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这个画面，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贺子农的车开到学院路外就停下了，莫莉明白自己的身份，他不愿让学校的人知道。
只是临下车，被贺子农似乎又不舍得，拉住她，“明天看电影，去我那。”
莫莉点了头，拿着贺子农给她买的东西下去。
只是车开远了，从学校大门侧面一个人突然出现，一下把她拉到后面阴影处。
秦瀚阳从看着莫莉下车，跟着进学校，跟了一路，此时看没人压着声音，“我的话你一点都没往心里进吗？你知道你在干嘛？”
莫莉笑了笑无所谓的，从他口袋里抽出烟点上，烟雾喷在秦瀚阳脸上，嘲讽的，“我就谈个恋爱怎么了。”
莫莉颠覆的形象，让他脑子发麻，“你这是正经谈恋爱吗，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什么样吗，你这在自毁前程。现在他也许宠着你，可他每年有多少女人，你以为你得他宠爱能持续多久，他很快厌倦，到时候你就和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扔了。”
“那不是很好吗，现在最起码各取所需，怎么了，你急什么？我保证了我就说话算话，我没和任何人提起你的事，我也没和任何人说过咱们以前认识，刚才我不是装的挺好吗。”
她这个语调让他心里更不痛快，“你在自毁前程，这事瞒得住吗，到时满城风雨，你大学念不念了，还做不做人？”
莫莉严肃的看着他的眼睛，“那我能怎么办，没人保护我，我就只能任人宰割，看着我珍惜的人一个个离开，我也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那你也不该和他在一块啊，你在玩命。”
“那你告诉我该如何，你现在高高在上指责我了，凭什么？我当初最先求得是你，秦瀚阳，是你不管我，我没办法去求他。”
“我是因为，因为。”
“不管你因为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你没管我，他管我了。”
说到这里，莫莉手指头擦过他的领子，“怎么，看我堕落了，心疼了？现在也来得及啊，咱们可以偷偷来往，不被人知道，只要你当我靠山，你想做什么，也都行啊。”
“你不都是他的人了吗，已经有靠山了，别玩火，我劝你，别毁了自己。”
“靠山一个够吗，就像你说的，哪天贺子农不要我了，我也不会变成无依无靠的垃圾，靠山当然越多越好，我要是早懂这个道理，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样子。”
莫莉说到这，眼神有些颤抖，不愿再多言，“不乐意？算了。”
接下来，秦瀚阳就被迫见证了莫莉频繁出入荷塘，在贺子农身边一路走高的风光日子。
秦瀚阳都不知她怎么做到的，哄得贺子农收购了一个小加工作坊，就是为了让那个大排档开瓢的男人破产。
还有之前和阿邦关系比较好的另一个送酒运货员，也被挑了错处，差点被打死扔出去。
甚至那天秦瀚阳亲眼看见，她亲切的，姐妹相称的把一个欺负小美的公主，推进贺子农的包房，过后那个公主被贺子农用钳子拔下两颗门牙。
她就像个从地狱走出来的修罗，可表面却文文弱弱。别人也许以为只是意外，是贺子农暴虐，或者那些人倒霉惹了太子爷。但只有秦瀚阳知晓，这背后的原因，都是她。
秦瀚阳在给贺子农汇报开发区的事时，忍不住问他，怎么想的。
贺子农却笑着，“你不觉得有趣吗，那姑娘。”
“你知道她利用你，还替她出头？”
“阿阳，莫莉哭起来的时候，特让人动心。她一哭，我这心脏就一直抖，就算知道被利用也没什么，就当是个乐子。”
“她可是你同学，你爸不管你吗，他不是不让你在学校明面上找。”
贺子农却摊开手坏笑道，“所以啊，我让她进了夜场，到了这就不算违规。她是我在这找的女人。”说到此，他向秦瀚阳眨眨眼睛。
秦瀚阳秒懂，心里一沉。他说怎么查那个阿邦，也只查到了黄毛。他还疑惑黄毛这样地位的大哥，莫莉怎么得罪的。还要用那么卑鄙的方式弄她。黄毛怎么会有那种脑子和耐心，原来是他，贺子农。
“你不会对她认真了吧。”
“认真？”贺子农收起笑意，“我可是王志刚的儿子，要是对谁真心，就是受诅咒了。玩玩罢了。”贺子农嘲讽的挥挥手。
大口的酒灌下去，秦瀚阳皱眉，“别喝了，你不是说你爸每个月五号，给你安排了心理医生吗，是今天吧。”
“他觉得我有病，阿阳，你觉得呢，我有病吗？”
秦瀚阳没出声，他现在心思都飘到了莫莉身上。贺子农却一下拍在他肩上，“问你呢。”
秦瀚阳答非所问，“我劝你收敛一点，你最近动作有点大，小心王老板注意到你，你竟然还去收购小作坊，你不怕你爸查到你身上，怀疑你自己有打算？”
“查不到我身上，当初那事我让黄毛去做，就是逼他自断手脚。黄毛为了讨好我，帮我做事。我就把我纨绔的，卸磨杀驴的形象进行到底。现在为给姑娘出气，就得把当初办事的人弄掉，我让黄毛选，投靠我，他就要把他的人送走，他的人一走，韩凌的人就能补上。”
“黄毛能听你的吗，那可都是他的人，而且，你这么卸磨杀驴，他不怕自己被你卸了。”
“黄毛要有那个脑子，就轮不到你上位了。”
贺子农点着烟道，“他一心想要踩你，好胜心早就战胜理智了，而且他这人没义气，利己主义。总之，我爸找的这些人，乌合之众。把黄毛弄下去，你就能到航哥身边，对咱们有利。”
“所以你下一步要动大牙了？”
“大牙算是黄毛比较重要的小弟，我让黄毛弄走大牙给莫莉出气，他已经同意了。但大牙在你地盘上，估计他会用这件事摆你一道，你受点委屈啊，哥们儿。正好也能摆脱，你和我是一起的嫌疑。
我爸最近问我，有没有在航哥手下交到什么好哥们，还问我你这人能力怎么样。你上位太快，王志刚那人多疑。势必这一回，航哥也会默认敲打你。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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