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对赌
“病舍里的病人分成两部分，我们分别负责一个病舍里的病人，每个病人的身体状况不一样，服药后对药的耐受力也有不同，只要病人的症状日渐减轻，那就说明药方管用，如何？”
钱太医和吴太医对宋沅这个提议极为赞同，俩人当时便同意了。
“就按你说的办，若是你的方子不管用，你就此退出病舍，再也不参与疫病的事情，安分守己的做一个妇人照顾孩子和家人。”
宋沅饶有兴致的看着钱太医和吴太医，张口询问：“若是你们的方子不管用呢？到那时，你们又该如何？”
钱太医脱口而出：“你放心，绝对不会出现你担心的这种情况。”
“那可不行，药没见效时，谁都觉得自己的药方是最好的，只有实实在在的喝进病人肚子里，才知道药效如何。”
吴太医一愣，脱口而出：“那你说怎么办？”
宋沅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朗声道：“我这人比较心善，不用你们退出病舍，我只要你们公开向我道歉。”
吴太医和钱太医对视一眼，俩人嘴角浮现几分笑意。
现在就让她先高兴一会，他们绝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好，就按你说的办，若是我们输了，我们公开向你道歉。”
“成交，由康大人当见证人！”
康云平爽快地应了下来，心里莫名的有些激动。
老实说，他也想看看宋沅和两位太医，到底谁的医术高明！
从药房里出来，康云平立马吩咐人重新找地方安排病舍，宋沅则是翻阅疫病患者服药的手札，手札上面有大夫开出的各种药方，以及病人服药后的症状，记录的清清楚楚。
康云平刚把病舍的事情吩咐下去，没一会，侍卫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城外的百姓们有多个患病的，且大家强烈要求进城，城门的侍卫有些拦不住了。”
“好端端的，百姓们为何非要进城？”
“城门外的百姓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症状，经太医诊断，百姓们都感染上疫病，只有极少数没有感染上。”
宋沅从药房里跑出来，面色焦急：“大人，我想跟着一起去城门口看看，我的家人还在城门外，我实在是不放心她们。”
康云平略一沉吟，点了点头。
宋沅道了声谢，紧跟在康云平身后朝城门外走去。
未走到城门口，宋沅远远的就看到百姓们全都聚集在城门外，侍卫持着刀和百姓们抗衡，身旁康云平步伐加快，怕百姓们等不及闹起来，到最后甚至跑了起来。
城门外的百姓们看到康大人过来，严厉的声讨。
“康大人，你过来评评理，我们的家都在城内，现在我们要进城，侍卫们拦着不让我们进去，这是不让我们回家呀。要是在城门外真的能预防疫病也就算了，我们自然是高兴的，可现在呢？城门外患病的百姓们越来越多，既然如此，我们还不如进城回家，反正迟早都要被疫病感染，我们要回家看看亲人。”
“对，我们要回家，你们放我们进去。今天要是不放我们进去，我们就和你们拼了！我们的家人都在城内，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说的对，我们要进城，在城外也难逃被感染的下场，而且还是吃不好睡不好，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回家，最起码在感染前，我们还能吃好睡好，和家人团聚。”
“我们要回家，你们放我们回去，今天就算是和你们拼命，我们也要回去！”
康云平神色凝重的看着城门外闹事的百姓，往前走了两步，安抚般开口：“百姓们，你们焦虑的心情我都能理解，但是现在让你们在城外是为了你们好。”
“城内的百姓们全都感染了不同程度的疫病，相对来说，你们目前还是健康的。反之，你们一旦进城，也难逃被感染的下场，染病的病人住的地方远没有你们现在住的舒服！”
此言一出，百姓们哄堂大笑。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现在住的地方叫舒服？城门外大家席地而眠，连说话都不敢说话，生怕张口被别人传染上疫病，这样的情况难道也算舒服？要真是舒服，你过来试试。”
“说的对，我们想要回家，回家可比这里舒服多了，回家最起码能躺在床上睡个安稳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日里担惊受怕，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就被传染上疫病了。”
“就是，染病我们也愿意在城里染病，最起码也是和家里人待在一起，总好过一个人在城门外孤零零的待着强。”
康云平拧眉：“城内的情况并不像你们想象的这般简单，城内的百姓们大多都染病，只有极少数没有被传染，染病后就要被移到专门的病舍。病舍里的环境远不如你们在城门外来的自在。”
“你们能想象出来吗？几百人，甚至几千人、上万人挤在三间房子里，连下脚走动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躺在地上睡觉了，那是一种奢侈。”
“且每个人还会出现不同程度的症状，有的呕吐不止，吐起来的时候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更别说跑到外面呕吐，只能吐在地上。病舍里体臭味混合着呕吐的污秽味，那种环境你们多看一眼都觉得难受。”
“现在你们虽然在城外，可最起码这里的环境好，在这里，你们可以自由的走动，每日饭菜到点会有侍卫送进来，虽然不能有家人相伴，最起码，你们心情是舒畅的。”
“若是能调换位置，兴许病舍里的百姓们还想到城外来透透气呢！”
此言一出，原本嘈杂的人群安静下来，康云平接着劝说。
“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现在是特殊时期，人不能这么自私，还要想想家里人。兴许你们的家里人知道你们在城外，还为你们感到庆幸和高兴，觉得你们躲过了一劫。”
“大人，你少在这里骗我们了，城外并不是没有风险，今天就有不少人都感染了疫病，我们在这里待下去，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康云平开口道：“你们说的不无道理，但是疫病瞬息万变，能迟一天感染，为什么非要早感染？兴许迟一天，咱们医术高超的大夫研制出治疗疫病的药，我们岂不是不用受病痛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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