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尽管对上这位老者，苏皓胜算并不大，可他却一点也不害怕，走上前去一边观察着老者，一边开口问道：“你是谁？”
那老者笑呵呵的看着苏皓，面不改色的说道：“吾乃星渊天尊。”
“星渊天尊？”
苏皓重复了一遍对方的名讳，可是在脑海当中，却并没有跟此人有关的信息，他从来没听过这世上还有这么一号人。
看着苏皓满脸迷糊的模样，星渊天尊笑着说道：“别想了，以你这样的年纪，应该是没听说过我的。”
“不过你师父应该对我比较了解。”
“你知道我师父是谁？”苏皓这下更加惊讶了。
他才刚从山上下来没多久，虽然他也管虞美姬等人叫师姐，但虞美姬等人的师父大多是瑶池那些师娘，并不是老头子本人。
所以现在也有不少人都误以为苏皓的师父也是个女流之辈，可这位老者的语气听起来却不像是有此误会的。
再加上这位星渊天尊，同样内气深厚，实力非凡，苏皓对他的身份一下子就更加好奇了起来，同时又不敢轻易造次。
这位前辈的身份暂且不论，但他在修炼界的地位绝对是首屈一指的。
毕竟苏皓的师父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实际上却是一位已经达到返璞归真境界的高手。
而这位老者在提起苏皓师父的时候，语气就好像在说一位老友，所以他的身份和实力应该也不逊色。
“当然知道，你既然来了江南，就应该知道江南有四庄。”
“而在这四庄之中，又分别有若干为天尊助阵。”
“而我星渊天尊，就是其中一位。”
苏皓的确有听虞美姬提起过，四庄中的天尊大多不会露面，毕竟以他们现在的实力和境界，地球上稀薄的灵气完全无法让他们能够再有提升。
如果轻易出山的话，身上的灵气反而容易被环境吸走，完全是得不偿失的。
得知了对方的身份之后，苏皓虽有些惊讶，但仍旧一点也不害怕。
“原来你就是四庄的人，那你留在这里，难道是要给汤家收拾烂摊子吗？”
“他们家的人全都跑路了，由你来对付我，你给这种人撑腰，难道不觉得掉价吗？”
苏皓实在是想不通，汤笛何德何能，竟然能请到这样的天尊帮他善后。
苏皓这些日子除掉过不少仇人，但是像汤笛这么没种的，绝对是独一份了。
至少其他人都没有跑路，更没有举家逃走，由别人替他们收拾烂摊子。
星渊天尊听到苏皓的质问，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觉得我是在给他善后吗？”
“恰恰相反，我只是没有跟他们一起跑罢了，那些凡尘的事情，我根本就懒得管。”
“看到我屁股底下这块玉石了没有？我之所以留下来没走，全都是冲着这块玉石。”
“我修炼的功法至臻至阳，需要这块纯阴的玉石来压制体内的燥热之气，否则容易走火入魔。”
“不过我虽然不关心外面的事情，却也知道你是谁，为何而来。”
“二十年前，我正好还没有闭关，你们苏家的事情，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你若是想要知道的话，我可以给你提供些线索。”
星渊天尊看起来很好讲话，对苏皓似乎也没什么恶意，眼神之中甚至带着几分怜爱，好像很同情苏皓的遭遇。
苏皓见此情形，心中的戒心渐渐放下，他席地而坐，开口向星渊天尊问道：“那就请前辈跟我说一说，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我们苏家到底犯了何等大罪，居然要沦落到被屠戮满门的地步？”
星渊天尊悠悠的叹了口气，满脸无奈的对苏皓说道：“孩子，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些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简单的。”
“我当年看到了整个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虽然也于心不忍，但站在他们的角度......”
尽管星渊天尊并没有把话说完，但苏皓却听出了对方的弦外之音。
这让他勃然大怒，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双目赤红的自问道：“难道站在他们的角度，我们全家就都该死了吗？！”
“亏我敬你是位前辈，没想到你讲话竟然如此偏颇，我们苏家的数百条人命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
“你当初明明有能力阻止，却不肯伸出援手，这也就算了，毕竟你与苏家非亲非故，没必要跳出来主持这个公道。”
“但是事到如今，悲剧已经酿成，你居然在我面前想方设法的替那些歹人开脱，你还说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苏皓一边怒吼着，一边怒视着眼前的老者，身上杀气暴涨，哪怕未必打得过星渊天尊，苏皓似乎也打算放手一搏了。
“小伙子，你不要生气，听我慢慢把话说完，我没有说苏家人该死，也没有说他们做的对。”
“毕竟江湖就是这样，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我知道你一心想要为家人报仇，我也很支持你的决定，只是要提醒你一句，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你现在已经完全被仇恨和浑身的戾气蒙蔽了双眼，这样不仅看不清真相，还会成为被人利用的靶子。”
星渊天尊摇了摇头，一脸感慨的说道：“你是个修炼的好苗子，假以时日必然能成为人中之龙，统率千军万马。”
“但成功的前提，是你一定要把这一身的杀气洗刷干净，否则绝对是害人害己。”
苏皓虽然不爱听这些废话，但也知道对方这话没什么恶意。
他强忍着不耐烦，抱拳拱手道：“多谢前辈教诲，这些话我会记在心中的。”
“不过还请前辈告诉我一下，当年苏家的事情到底是谁下令做的！”
“又有多少人参与在其中？”
苏皓一心想要报仇，出来的问题也都是跟报酬相关的。
星渊天尊摇了摇头：“我暂时不能告诉你这些。”
“你刚才还说了会告诉我！”
苏皓一下子就急了，他觉得眼前这老东西是在耍自己。
“本来是打算告诉你的，但是你现在满身戾气，知道那些事情只会害人害己。”
“你姑且慢慢修炼吧，等什么时候你的实力能够与真相相匹配，自然就会有人告诉你一切的。”
言罢，星渊天尊就开始闭目养神，任凭苏皓怎么追问，他都缄口不言。
但苏皓并不愿意就此放弃，他追查了这么久，总算是找到了一个知情人，又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打道回府呢？
“前辈，你就算不能告诉我都有谁参与在其中，那至少可以告诉我当年的事究竟因何而起，苏家人为什么该死吧？”
听到这个问题，星渊天尊总算有了反应，他抖了一下手腕用拂尘指向了苏皓。
星渊天尊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光是这一个动作就已经足够了。
苏皓将手指向自己，泪光闪烁的问道：“所以当年那些人真正想要除掉的并不是苏家人，而是被苏家人包庇的我，是吗？”
虽然心里早就有了这样的猜测，但现在被人亲口认证之后，还是让苏皓备受打击，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原来最该死的是他，那些无辜受到牵连的人全都是因他才会失去生命的！
他的出生就是原罪，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没有人比他更该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举全族之力来救我？”
“明明只要放弃我，明明只要杀了我，他们就全都能活下来了，大家就都可以相安无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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