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婆
李庄生和李休羽回到家，听到动静的胡梦柯笑盈盈地走出：“姐夫，你回来……啊，休羽姐，也来啦。”
“嗯。”
李休羽点头，目光一瞥，注意到对方的脸色微变，随即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哪怕只穿着居家的哺乳衣，也难掩胡梦柯那与生俱来的风流袅娜，眉眼间更兼一种病弱西子的味道，就外貌来说丝毫不输给她的姐姐。
李休羽一直不喜欢胡梦柯，根本原因不是对方一直借住在她哥家里还要她哥养着，而是在于对方的经历。
胡梦柯当年算是个“小童星”，小学的时候参演过一个少年儿童特摄剧。不是什么大制作，收视比不上巴啦啦小魔仙那种，但也小火过一段时间。
当时李休羽正在上高中，听班上同学提起过胡梦柯。
后来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听说死宅们常常会有一堵墙的手办，价值连城，但李庄生作为一个死宅明显不合格，明明经济条件也不错，但这么多年只有一个。
“那要不是你对象，我能请她吃饭？你怎么也占了四分之三！”李庄生熟练地打开steam，向后瞄了一眼，语气鄙夷，“一来就玩游戏，手机游戏有那么好玩吗？我这里这么多书，你就不能多看看充实充实自己！”
“你对你小姨子可真好啊，太温柔了！”李休羽阴阳怪气。
“别乱动啊，这是绝版的，别给我弄坏了！”李庄生双眼盯着屏幕不敢随便分心，语言提醒。
胡梦柯笑盈盈地从玻璃橱里取出杯子，先给李庄生和李休羽倒了热水。
李休羽摆弄着手办，忽然想起什么：“我记得你之前是不是还有一个，脖子上带铃铛……”
“好的谢谢，伱喝完水就早点回屋吧。”李庄生笑着双手接过水杯。
像是能轻松阅读的“闲书”也有，不过很少，李休羽最能看下去的还是一套号称“足本”的《一千零一夜》，实在没事可以当童话看看。
李休羽抬头打量着书房，十平左右的空间，除了电脑桌和一张床，满满当当几乎都是书，甚至在床上方墙面也打了书橱，空间是一点不浪费，两个人呆在里面都感觉有些拥挤。
书房的门突然被拉开，门口响起轻柔的声音，温和的就像微风拂过鲜花。
胡梦柯抿嘴拉了拉自己的衣领，眨眨眼，又向李休羽微微点头示意，拎着自己的保温杯回卧室了。李庄生想跟着进去看一看萱萱，但转念又想毕竟瓜田李下，还是没有去，转身走进书房。
李庄生对胡梦柯笑着摆摆手，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关心。
李休羽气哼哼的不满。
“没事，我就是出来倒杯水喝。”
“都说了那是galgame，我是玩剧情的……也是为了小说素材，不是为了那种东西，为什么你说话总是那么难听？”
“弄坏了我赔你！”
李庄生冷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嘴上对妹妹毫不留情地嫌弃。
“啊对对对……”
收回目光，李休羽反唇相讥：“你买这么多书花了快十万了吧，你自己看过几本？每次来不是看你打游戏，就是看情色动画！”
“哇！”
“你的那些色情游戏呢，不玩吗？”
什么人啊这是，说的我好像偏心别人妹妹似的，真是没良心。
她对二次元不感兴趣，但还真出过一次cos。
李休羽不屑地哼了一声，抬手拿起桌上的手办。
当然，目前李休羽只是心中提防，表面没有任何为难。不管怎么说，对方此刻并未表现出任何越轨的举动，李休羽亦不是什么喜欢毫无根据就乱嚼舌根的人。
“切，那我就cos这个给你看行了吧？”
反正我现在有老婆，就当听狗叫。
“我又不傻！”
“唉，我懂你的意思，但是……”
何况新闻媒体是出了名的为了流量和眼球，什么都能编的出来，谁知道这胡梦柯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后来李庄生和胡梦蝶交往、结婚，她才得知了胡梦柯的近况。对方这两年谈了一个大学生，对方毕业两年一直在家考编无果，而女方未婚怀孕……
李休羽不耐烦，重重地说着，但手上还是将手办轻轻放下。
当年高考结束的暑假，李庄生想去隔壁市参加漫展，但由于是第一次，又有些羞涩，便软磨硬泡央求李休羽陪他一起去。李休羽勉强同意，还答应cos他喜欢的角色。
李休羽并不知道她将要cos的角色是谁，只知道李庄生兴冲冲地从网上买了cos服，看上去很开心。她本以为自己要cos的会是什么大美女，就是李庄生发癫时搂着的抱枕上印的那个，但这个狗东西居然是让她cos一个帅哥男角色！
李庄生自知不敌，干脆避而不战，佯装什么都没听见。
“没事，姐夫你给我买的这个衣服还蛮厚的，其实并不冷啦。”
“我对你不温柔吗？今天一顿饭比她那两套哺乳衣贵好吧！”李庄生顺手打开室内加湿器，回头狠瞪一眼。
李休羽忍不住咋舌，语气轻蔑：“什么正常番剧女生整天露内裤的？你就整天沉溺这种变态动画片，所以才一直谈不到女朋友！”
她因为《金瓶梅》的名气而拜读过，只是最终没看下去。
虽然胡梦柯现在看起来老老实实，可知人知面不知心，李休羽一直有些担心对方把李庄生“带坏”，或者让李庄生这个笨蛋吃大亏。
小县城就这么大，不算下辖乡镇，主城区人口还不到二十万，稍微出了一个名人就能传的很快，何况那个小童星还是学校“无冕校花”胡梦蝶的妹妹。
书房是他的私人空间，除了胡梦蝶和胡梦柯偶尔打扫卫生外，平时只有李休羽会这样大咧咧地进来玩。
“那只是普通日漫，正常番剧！”
李庄生连忙自辩，在看不正常的动漫时，他通常都会先锁门。
李休羽看过这篇报道，那时还不认识胡梦柯，对其人生际遇有些感慨，但并不同情，也不太在意。
“嚯嚯，弹射起步。”
“你来这边，跟家里说了没啊？”
李庄生忽然想起了什么，微微皱眉。
李庄生笑骂，几年前或许他还真有这样的白痴思想，但是历经互联网上版本更迭后，就算是李庄生也不会这么蠢。
“嗯，我们回来了。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屋吧，别着凉了。”
空调已经打开，李休羽一屁股坐在小床上，嘴角咧了咧，语气莫名：“第一次知道，她那衣服是你给她买的。”
尤其是胡梦柯有一张“特别能勾引男人”的脸，李庄生那个闷骚色狼还真未必能把持的住。
故而胡梦柯在县城里只是被谈论过一阵，很快就归于平静，少有人会主动提起，常人也不知道她后来怎么样，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嗯？是在喊我吗？”
“像你这种人，就是那种会在离婚的时候主动净身出户，把爹妈辛苦几十年才买下的房子全留给女方的‘好男人’！”
李庄生好像特别喜欢“足本”的书，尽管李休羽不太清楚足本是什么意思，但是对方曾经多次向她炫耀自己买的都是“足本”，包括《金瓶梅》。
不管怎么说，一个高中都考不上的中专妹能是什么正经人呢……不是说没有正经人，而是在她的刻板印象里，不正经的概率太大了。何况对方连中专都没毕业。
“嗯，还没呢。”胡梦柯低眸，把茶杯依次递给李庄生和李休羽，笑着提醒，“有点烫哦。”
一个有着洁白翅膀红色头发的少女，可能是什么天使类角色……名字叫什么来着，哦，对了，伊卡洛斯，希腊神话里有个同名的。
“都说了这是绝版手办，你有钱也不好买，懂不懂？”
本来嘛，胡梦柯怎么样都和李休羽没关系，她也不关心，但现在对方和李庄生住一起，这就不得不让李休羽感到担忧。
李休羽从此就发誓再也不陪李庄生去漫展了，除非他跪下来舔她脚趾。
“你姐还没回来啊？”李庄生随口问。
“微信上说过了，也是他们让我多来的！”李休羽懒洋洋地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啊，那么单纯！”
李庄生吓得瞬间从座椅上跳起。
李庄生打开电脑，向后伸懒腰：“网上买的嘛，给萱萱喂奶也方便。”
直到前几年，不知是哪家的媒体记者想起这么一号人来，对胡梦柯之后的人生做了一篇报道，报道中说，胡梦柯自从演过戏之后就沉迷在虚幻的荣耀中，在学校成绩一落千丈，中考后只上了中专，没毕业就不读了，只能在奶茶店里打工……又让她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
这里的藏书着实不少，以古籍最多，从百家经典到诗词文集，从前四史到册府元龟……其次就是今人的历史研究专著，以及社会学、心理学和各种杂七杂八的书籍。
拿自己积蓄做“男人”，那只能叫龟龟，拿父母积蓄做“男人”，那是大脑萎缩了。
但这也没什么，因为李庄生也没看下去。多少年了，那书签一直夹在第二十七回，也不知道这章讲的什么。
当然了，胡梦柯参加特摄剧只是偶然，后续并没有走演艺圈这条路，他们普通家庭也没有相应的背景和资源。别的不说，那些有名的童星，谁不是在BJ上海这些大城市里出生的人上人？
李休羽讥讽。
“呵呵，你也配cos我老婆？”
那篇报道将其作为一个反面典型，立足点还是老生常谈的小孩子家庭教育等问题，但结合胡梦柯“前后反差”的人生，还是在网上引起了不小的讨论度，不少人唏嘘没想到自己的童年居然是这种人。
再说，我老婆漂亮温柔也不打拳，傻逼才离婚呢。李庄生心说。
两人在书房互不打扰各玩各的，但不多时李休羽就觉得无聊，起身趴在李庄生的椅子边上看他的屏幕。
“又不是我一个吃的，我最多算四分之一昂。”书房里温度迅速上升，李休羽脱下羽绒服，躺在小床上横置手机，启动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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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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