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当哦哦变成了哦
“没有就没有,哭什么。”
时奕从扶手箱内抽了包纸丢给她,
“擦擦,哭的丑死了。”
时眠跟不要钱似的一张张往外抽着纸,擦完眼泪翻个面对折直接擤鼻涕,最后左右看了看没地方扔,又抽了几张纸出来,把脏的包在里面,然后拽在手里。
一系列操作看得时奕直皱眉,好不容易等到一个红绿灯路口把车停下,开始在车内翻找垃圾袋。
时眠哭够了,声音闷闷的叫他,
“哥哥。”
“又怎么了?”
“你是不是挺讨厌我?”
“这不废话。”
翻来翻去在后座看到一个装着牛奶的塑料袋,这还是尚佳上次心血来潮说要喝,结果买了又后悔,留在了这。
还是无蔗糖的。
时奕拿出来,“喝不喝?”
问也是白问,这破小孩嘴刁的很,喝不来这没味的东西。
于是又把它丢回后座。
结果一转头,副驾驶上的时眠又开始造纸了。
得,又哭了。
时奕眼皮跳了跳,开始头疼,“怎么又哭了?”
“你是不是挺开心的?”
没头没尾的话问的时奕一愣,“我开心什么,我有这么恶趣味吗?”
“不是,就是小时候你老说,为什么要有个这么烦人的妹妹,说要把我丢垃圾桶里。”
“现在这种情况,我不是你妹妹了,你是不是还挺开心的。”
脑子不好,倒是挺会记仇。
时奕稍稍松了口气:“这种情况是什么情况,再怎么说我还是会有个妹妹,你倒是撇得快,这么快就说没哥哥。”
这个路口的红灯格外的长,等绿了,时奕继续开车,过了好一会儿又补充一句,
“虽然你是挺烦人的,但和聪明人待久了,偶尔大脑也需要放松放松。”
时奕确实很忙,把时眠送上楼安顿好后就准备回公司。
“冰箱里有吃的,客厅电视下面的柜子里有零食,想喝水自己烧,算了,我给你烧一壶。”
“还有没有钱,饿了自己点外卖,我要晚一点才会回来。”
“哥哥,”时眠趿拉着拖鞋站在厨房门口,“那间房间是不是尚佳姐姐的?”
“是啊。”
“你们不住一个房间啊?”
时奕从餐桌上抽了张纸擦手,路过时眠时敲了下她的脑袋,“问的还挺多。”
然后又告诉时眠卫生间在哪,楼下不远处有家商场,睡觉记得锁好房门,想看电视的话遥控器在哪等等等等。
时眠掏了掏耳朵,冒出一句,“你好啰嗦,我又不是原始人。”
“…行,你别把自己饿死在家就行。”
时奕走后,周围彻底安静下来,时眠进了房间,在床上躺着望了一会天花板,这才掏出被遗忘一天的手机。
消息很多。
百分之九十的内容都来自于江淮鱼和游书彤。
凌晨睡觉前,时眠给江淮鱼发了个消息说突然要去某个亲戚家实在走不开,由于时眠信誉度良好,江淮鱼也没起疑,只是惋惜计划了这么久,可惜她不能来。
现在两人跟间谍似的跟时眠吐槽对方,江淮鱼说游书彤出来就变成了古代的大家闺秀哪也不去,游书彤说江淮鱼品味不行,找的地方没一个好玩的。
两人在私聊框里吐槽的不亦乐乎,一到了三人的小群,发出来的内容那叫一个和谐。
两副面孔切换得很是自如。
时眠笑着和她们聊了会,然后借口有事先下了。
置顶安安静静的。
时眠点进去,给对方发了条消息。
无敌可爱小仙女:漾漾,你醒了吗?
备注被对方正在输入中取代,没一会儿,沈漾回她,
漾漾:醒了。
无敌可爱小仙女:你在哪呢?
漾漾:外面。
好冷漠,冷漠到时眠怀疑昨晚那个耐心十足的沈漾是她做的一场梦。
对面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又发来一句,
漾漾:怎么了?
无敌可爱小仙女:没事,就是问问你还回洛川吗?
毕竟按照原计划,沈漾应该是还要在那边待上几天的吧。
漾漾:不回,懒得跑。
OK,这很沈漾。
无敌可爱小仙女:哦。
时眠平常讲话,连尾音都带着上扬的调调,一个字就能表达的意思,她非要两个字说,“嗯”要说成“嗯嗯”,“好”要说成“好的”“好呀”“好呢”“好的呀”。
总之就是,能叠音就叠音,不能就在后面加“呀”“啊”。
所以这一个字,就是不开心的意思。
沈漾盯着这个字看了会,对面没了消息。
家居店的工作人员来敲卧室门,
“先生,您要不出来看看,沙发该摆在哪里合适?”
“直接放客厅,待会我自己来。”
“好嘞。”
…
尽管时父时母盛情挽留,表示家里客房多的是,夏致远还是执意带着老太太离开。
“不用,A市的房子离这不远。”
夏致远和老太太一走,就只剩下了时父时母和宁岁晚三人。
“现在,我们去商场逛逛?”
宁岁晚收回目光,看向时母,“好。”
隔壁的房间里堆了些杂物,时家的家政阿姨还没回来,时父便打电话叫了保洁公司过来打扫。
时父开车,时母和宁岁晚坐在后排。
年还没过完,街上的店铺仅仅开了一半,开车绕了好一会才找到一家规模较大的商城。
“到了,”时父在驾驶位上回头,“这行不行?”
时母探头看了眼,“就这吧,岁晚,你觉得呢?”
“那就这里吧。”
车上一路无言。
如果是时眠的话,应该又是另外一副模样吧。
估计一路上都是叽叽喳喳个不停,随随便便就能找到新的话题。
宁岁晚生平第一次,懊恼起自己不会说话来。
正这么想着,时母慢下几步来,挽住宁岁晚的手臂,“在想什么?”
宁岁晚身子僵了僵,“没有啊。”
时父走在时母右侧,“岁晚啊,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别扭的话,就叫伯父伯母吧。”
时母拍了他一下,“谁跟你讲称呼这个问题了,都说了不急不急,慢慢来,你怎么就张嘴瞎说呢。”
时父连忙安抚时母的情绪,“怪我怪我,是我多想了。”
商场一楼就有卖家具的店面,时母看到新鲜的玩意就转过头来问宁岁晚,“这个怎么样?”
然后宁岁晚都是统一回复,“可以。”
于是最后挑挑拣拣,也就只买了一张床和几件衣服。
当然是时父买的单。
“家里有嵌入式衣柜,如果你想要别的也可以,梳妆台这些要不要买?抱枕呢?冬天的话,毯子怎么样,平常在沙发上看电视也用得上。”
宁岁晚摇头,嘴角微微抿起,“不用了。”
“那就下次再来,今天可供的选择太少了,等过完年来。”
“好。”
“你是不是不喜欢?”
时母叹息,“不喜欢也没关系,不用为难自己。”
“没有,我没有不喜欢。”
只是脑子里还在想着那个问题。
伯父伯母吗?
不习惯是当然的,可是,似乎也没有上演那种母亲抱着孩子说妈妈终于找到你了的戏码,也没有父亲疼惜地招手说到爸爸这来的画面。
一整天下来,他们俩都没有在自己面前自称爸爸妈妈,时母进门抱她的那一下,也只是说了句,
“这么多年,真是苦了你了。”
怎么一开口,就是说不习惯的话就叫伯父伯母呢。
似乎有一种,拒绝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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