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次接触
现在的莱恩正式成为一名酒吧店雇员，暂时和莉雅生活在一起。
莉雅注意到莱恩身上的衣服有些破烂，还沾染了不少血迹，皱了皱眉，从仓库里拿出了一套干净的衣物递给莱恩：
“你穿这样的衣服怎么工作嘛！来，换上这个，试试大小如何？”
这些衣服本来是莉雅打算为新店员所准备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员工报到了。
“这......”
莱恩看了看手中的衣物，一时间有些犹豫。
“哎呀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嘛！快，换上让我看看。”
莉雅倒是有些兴奋地催促道，把莱恩推进一旁的房间，轻轻带上了房门。
片刻后，莱恩已经换好了衣服，从房间里走出。这是一套略显修身的侍者服，偏向英伦风的款式，给人一种简约又绅士的感觉。
“嗯...不错不错，很合身嘛！看来我的眼光还不错啊。”
莉雅带着赞许的目光看着莱恩，她对莱恩的这身新打扮非常满意。
“莱恩，快帮我把这些桌椅都布置好，争取今晚就能把这里安排妥当，这样明晚就可以试营业啦，我可不想大白天的睡不了觉。”
莉雅一边整理着酒柜，一边不断地给莱恩安排工作。
“莉雅，我想问一下...”
莱恩本想问莉雅一些问题，但话刚出口就被莉雅打断了。
“诶，我和你很熟吗？下次记得，要叫我老板才可以哦！”
莉雅有些狡黠地笑着，很享受莱恩这种被拿捏得死死的感觉。
“是，莉...老板。”
“这才对嘛！有什么事吗？”
莉雅这一次倒是对莱恩的这声尊称很是满意，爽快地回答道。
猎魔人又如何？现在还不是得乖乖在她手下做事？
谁能想到。昨天晚上她还被追得狼狈逃窜，可现在，她却成了这个猎魔人的老板。
虽然这种关系注定无法永远持久下去，但至少现在能看到莱恩吃瘪，她依旧感觉很开心。
看来，偶尔捉弄一下他还是蛮好玩的嘛。
“老板，那个...我想问问，看您忙了一晚，都不需要吸血补充的吗？”
莱恩对莉雅其实还是非常好奇的，看她整整一晚了都没有外出狩猎，自然也谈不上吸血。
不是说吸血鬼们都是嗜血如命的怪物吗？怎么她就不太一样？
“喂喂！我都说了我不是吸血鬼！
你这是偏见！偏见！！那种凭靠本能吸血的都只是最低级的血仆罢了，和我们这些高贵的血族可完全不一样。
我们天生就能克制自己的嗜血欲望，但太久不摄入的话还是会虚弱的。这么说来，我倒是好久没有饱餐一顿了，哎呀，感觉头有点晕呐……”
莉雅说着以手扶额，脚下虚浮，似乎有些站立不稳，眼看着就要瘫倒在莱恩身上。
莱恩就看着这个戏精又给自己加戏，顿时有些无语。拜托，你要演也演得像一点啊！你的牙都快挨着我脖子了！
趁着她故意倒向自己时，莱恩一个短闪及时拉开。
而莉雅一看这种小把戏骗不过莱恩，也就有些扫兴地重新站稳。
“切，真是的……小气。”
莉雅小声嘟囔着，感觉有些遗憾。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他们都没有再谈话。莱恩倒是很尽责地将自己的事情全部处理完毕，然后又帮助莉雅把酒柜里的窖藏酒依次整理好。
但是忙活了一夜的莱恩却丝毫不显疲态，反而等事情忙完后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仿佛浑身的精力无处发泄。
也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猎魔人也是一种夜行生物。而且他们和哈士奇一样，都需要消耗大量的精力才能安分下来。
可是，外面可是一片车水马龙的祥和景象啊，以狩魔为生的猎魔人，又能在这个时代做什么呢？
莉雅倒是看出了莱恩心中的烦闷，但没有直接点破，反而主动朝他问道：
“我想出门随便走走，一起吗？”
“老板，您都说了我是您的贴身保镖，这去不去可由不得我。”
唉，莱恩也真是的，明明就是自己闲不住想出门溜达，还偏要找个借口。
不过，本来莉雅也是稍微散个步放松一下的，给他准备个借口也的确没什么。
“那么，我们走吧。出来吧，格里芬，我要出去逛逛，今晚就拜托你看家了。”
伴随着数片幽蓝色的翎羽飘落，一只狮鹫兽凭空出现在莉雅的面前。
它似乎已经憋得太久，刚出现的瞬间就撒着欢跑远了。
但一看到莱恩的瞬间，它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矮着脖子蜷缩在一边的角落里。惊慌之下，满地都是它掉落的暗蓝色羽毛。
“喂，格里芬，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可是只狮鹫啊！有什么好怕的？”
“小姐，那可是个猎魔人喂！我们还是赶紧跑吧，再不跑就要出鸟命了！”
然而莉雅并没有回答格里芬的问题，反倒是莱恩对这只蓝色狮鹫有些好奇：“老板，这是你收养的新宠物？”
“不是，以前豢养的使魔罢了。虽然是只狮鹫，但胆子小的很，让你见笑了。”
老板？刚刚那个猎魔人喊小姐老板？等等！刚才它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精彩的剧情？
“就这么说定了！格里芬，乖乖在这里待着。莱恩，我们走。”
……
于是，一幅极为罕见的图画便展现在世人眼前：一位血族少女和一个猎魔人青年，居然就这么无比融洽地在街道上并肩行走着。
场面看起来居然非常......和谐？
“莱恩，你觉得这个世界和我们原来的世界相比，你更喜欢哪里呢呢？”
似乎受够了两人间死气沉沉的气氛，莉雅忍不住主动挑起了话题。
要不然，怕是逛完一圈后这个木头脑袋都不吭一声的。
“当然是原来的世界啊！这个世界如此陌生，我可一点都不感兴趣。”
莱恩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不然我为什么会待在这里？还不是为了能早点离开这个奇怪的世界。”
“我可不这么想哦，这里的夜晚是如此富有活力，又是这么热闹，我还挺喜欢这里的。”
莉雅感慨道，看向了四周辉煌的灯火。
“可惜啊！和平时代的夜晚，似乎并不需要我。”莱恩叹了一口气，难掩心中的失落。
“走这边，这里的晚风还是挺舒服的。”
莉雅拉扯着莱恩的衣摆，带着他走向了一座大桥。
而莱恩则任由她随意拉扯着。算了，由她高兴吧，谁让她现在是自己的雇主呢？
莱恩对于莉雅的感觉，说起来是有些复杂的。
首先双方的立场，就决定了他们的关系处在一种十分尴尬的地位，毕竟是互为天敌的关系。
但是，就对于莉雅本身来说，莱恩还是对她的举动表示十分感激的。
从一开始，她就对自己表现得毫无敌意，除了偶尔调侃自己几句，自然谈不上刻意的针对。
再说了，要不是她收留了自己，说不定他今晚就得饿个半死，然后在哪个漏风的桥洞里哆嗦着过夜了。
不然像他这样语言不通，没有身份证明又被迫失业的可怜蛋，真不知道能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存活多久。
而且，在莉雅身上，他也感受不到恶魔那种令人生厌的污秽气息。
虽然她是一位血族，但就这短暂的相处中，莱恩感觉她也会开玩笑，也会耍耍性子，其实也和一个普通少女没什么区别。
一阵微凉的溪风抚摸着莱恩的脸颊，丝丝的凉意让他从刚才的一大堆想象中清醒过来。
不知不觉间，他们俩已经在大桥上走了近半的路程了。
可奇怪的是，大桥上除了他们并没有什么人影，甚至连车辆都没有。但突然有一阵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却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不好！”
莱恩率先反应了过来，对于危险的提前预知是他的下意识反应。而在同时，他胸前的吊坠也在不断发出蓝色的荧光。
“抱歉了！”
他一把抓过莉雅的左手臂，不顾少女此刻满脸的惊异与娇羞，向着左侧迅速闪去。
这样一来，两人就避免不了地发生了一阵美妙的肢体接触，莉雅的肌肤充满了温润的感觉，但莱恩此刻可没有什么心思去感受这种美好。
等他们站定后，莉雅惊讶地发现原先他们所站立的地方已经完全塌陷了。
破裂的痕迹和建筑碎块到处都是，而塌陷的区域还在不断扩大，很快，他们现在所站立的地方又要受到波及了。
桥面上一阵颤动，让莉雅有些站立不稳。不过莱恩倒像是嵌在地面上一般稳定，丝毫不见其有失去重心的情况。
莉雅此刻也顾不得什么，直接倚靠在莱恩身上才勉强站稳脚跟。
“这桥怎么突然塌了啊！肯定是造桥的时候被黑心包工头偷工减料了！”
莉雅顿时感到晚上散步的闲逸心情都被毁了。但还没等她念叨几句，几根布满荆棘的粗大藤蔓从阴影中突然刺出。
但莱恩早已有所警觉，带着莉雅接连几次跳跃，将来袭的藤蔓一一避开。
“老板，你能飞的吧？看来它是不打算让我们离开了，我来对付它，你先走。”
莱恩也不和莉雅多说什么，直接揽过她那纤细的腰肢，然后骤然加速将她甩向了半空中。
“喂，莱恩！等等——”
但此刻她已经被莱恩抛往半空中了，她只能眼看着与莱恩的距离越来越远。
而莱恩自己也借助为数不多的落脚点再次腾空，因为他先前站立地点也已经被毁坏了。
莱恩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他右眼的金色瞳孔骤然绽开，狩魔视觉穿透了桥梁地面，将其下潜藏的巨型生物的轮廓，清晰无比地勾勒了出来：
那是一团类似于红毛丹的巨型生物，但颜色却是黑灰色和猩红色的。它先前躲藏在夜晚桥下的阴影中，无声无息。
若不是他有狩魔感知的视觉强化，恐怕也难以发现它的存在。
它并不是动物，反倒更像是一种怪异的植物，哪怕是见多识广的恶魔猎人莱恩，也不能说出它的种族来。
它的破坏力非常惊人，有一根长满狞恶荆棘的粗大藤条从右侧向莱恩突然横扫而来。
虽然莱恩轻松躲过，但挥击落空的藤条却依旧将他身旁的水泥路面给击碎了，碎裂的水泥块飞溅着，还伴随着扬起的浓密灰尘。
不过经过这次袭击，它那长满血红的肉瘤的主体部分终于是显现了出来，看起来像是一团恶心的血肉块，从桥梁的左侧缓缓蠕动，最终出现在了远处的桥面上，与莱恩正面相对着。
“哈，有点意思。”
莱恩运转着魔力，勾勒出阿莱塔咒文召唤终夜，默默念叨着：“看来今晚得加个班了。”
赤红色的繁复符文被勾勒而出，成型的印记凭空悬浮在莱恩面前，他随即将手探入其中。
与此同时，万千破碎光点在他手中迅速凝聚成型，厚重的双手剑——终夜凭空出现。
把莉雅送走后，莱恩似乎又恢复了先前那轻松的样子，用略带轻蔑的语气，对着眼前蠕动的恶心血肉块缓缓说道：
“你想和我玩玩？那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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