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早知道”
灼华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终于还是停了下来。
呼吸逐渐归于沉寂，心脏也渐渐不再跳动；灼华明明已经失去了生机，但是漆镜辰却觉得她只是因为疲惫，睡着了。
漆镜辰握着灼华因为自己的温度才没有凉透的手，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
“我答应你。”漆镜辰的声音有些哽咽，“我肯定不会让漆凌插手......我向你保证。”
...............
凌夫人看着在四苍卫的阻拦下不再前进一步的十漆卫，恨地将自己的嘴唇都咬出了血。
凌夫人不是不知道漆卫和苍卫之间实力相差悬殊，但是要她就此放过灼华，她又如何能甘心？
‘漆凌之前将那贱人藏的严严实实，这次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要是就这么错过了，岂不是只能等着这贱人进门？！
她怎么就如此命大！怎么一个人还能把孩子生下来！！
要是那贱人如同我料想的一般死在生产上，现在又哪有这么多麻烦！！？
之前那么多次都没出过差错，怎么到了她这儿就无事了！！！
早知道就不该顾及那点名声！要是在怀着的时候就动了手，哪还有现在的事？！！
他漆叩再厉害，十二漆卫一起上，他也不可能打得过！
到时候把知道此事的人全部处理掉，再用“已然背叛漆凌”威胁十二漆卫一番，岂不是一了百了？
真是蠢了！！我当初怎能就...怎么就......’
“凌夫人......”一道畏畏缩缩的声音蓦然打断了凌夫人的思绪。
“凌夫人...您...您......”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满脸泪痕，低着头不停抽噎着。
凌夫人本就憋着一肚子火，此时看着小丫鬟在这里委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松开紧攥着小丫鬟手腕的手，一巴掌便扇在小丫鬟的脸上。
小丫鬟被这突如其来的耳光打得踉跄了好几步，最终还是没能站稳，跌坐在了地上。
尖锐的声音和嗡嗡声混在一起自耳边响起，小丫鬟强忍着头晕目眩，快速向着凌夫人跪了下去。
“凌夫人恕罪！奴婢...奴婢的手已经紫了。
如果夫人再......再不放手，奴婢的手只怕就要废——”后腰上猛然传来的剧痛强行打断了那小丫鬟的话。
凌夫人看着被自己踹翻在地的小丫鬟，嘴角勾起了一个极其鄙夷的弧度。
“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别说是要你一只手，本夫人就是要了你的头！又能如何！！”
“夫人息怒，仔细自己的身子！”刚才不敢上前的大丫鬟，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冒了出来。
“你这不知好歹的下贱胚子！让你给夫人处理伤口是抬举你！你这蠢货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不成！？
若是夫人因你这蠢货气伤了身子，你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凌夫人皱着眉毛摆了摆手，似是没有心思再听大丫鬟教训人。大丫鬟自知再说下去只会讨嫌，所以也就乖乖闭上了嘴。
“漆镜辰见到我也要尊称我一声嫂子！你们怎么敢拦我的人！？”凌夫人突然冲着阏逢等人大喊道。
“漆镜辰现在不过是一时冲动，等他冷静下来，必会后悔今日得罪于我！
尔等若是忠仆！便不要阻拦！速速离去！！”
“笑话。”上章鄙视地看着凌夫人，语气阴冷：“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下贱，上赶着给别人当奴做婢？”
话音未落，凌夫人的脸已经狠狠地揪在了一起：“上章小儿莫要张狂！！几天之后！我要你——”
“要你好看？”上章满脸鄙夷的打断了凌夫人的话，“若你不是什么凌夫人，我早叫你这恶妇血溅当场了，还轮得到你在这放狠话？
漆源，我劝你，还是收敛一些；惹怒了我，我可不会管你是什么凌夫人还是什么源妈妈。”
漆源捂着胸口喘着气，被上章寥寥几句话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就这般扶着丫鬟的手喘了许久，漆源才终于再度喊出了声：“我要你死！！！”
“该死的是你！”
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不远处响起，正想手撕了上章的漆源浑身上下猛地便是一僵。
‘漆、凌？’
漆源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向身后看去，只见漆凌手里提着把刀，正向她快步走来。
不知为何，漆源总觉漆凌提着刀，是要来砍她的。
一把将身边的大丫鬟推出去，漆源有些慌张地向后退了几步：“夫君...你怎么回来了？”
“你这些年干了什么，我一清二楚。”漆凌并没有接漆源的话。
“那些意外到底是不是人为，你真以为我不知道？
人过留踪、雁过留声，你真以为自己可以瞒天过海？
我忍着你，是因为你父亲当初到底算是帮过我，不是因为你漆源有能耐！
若不是因为我不想背上一个恩将仇报的骂名，你以为自己能苟延残喘到今天！！？”
看着漆凌一手握着刀快速朝着自己逼近，漆源被吓得全身都是冷汗。
一边向后退着，漆源一边拼命向刚才被自己推出去的大丫鬟使着眼色：‘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上吧！现在就是你施展抱负的时候！’
那丫鬟听不到漆源的心声，只是自己在心里飞速地盘算着利弊：‘既然大长老早就知道夫人干的那些事情，又为什么要忍到现在？
虽说夫人的娘家当年确实帮过大长老，但是当年若是没有夫人，大长老也无非是再多废些力气罢了。
大长老在漆族的权势，甚至一度超越族长，就算他真的恩将仇报，又有谁敢说什么？
更何况夫人一家对大长老的恩，本也是虚的......
所以，大长老对夫人是有情的！是因为爱，他才会一直对夫人的所做所为隐忍不发！
这次也是，只要我能让大长老冷静一点，夫人肯定是安然无恙；只要夫人安然无恙，那“舍身”帮助夫人的我，肯定也就非富即贵了！
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彻底摆脱下人的身份，成为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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