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乾隆继后7


老北京城仿佛没有秋天,夏天一过,秋雨一落,就入了冬。

  入冬之后,嘉贵妃就病得起不来了。

  到底是为自己生了四个儿子的宠妃,乾隆得空便去看看她。

  嘉贵妃却效仿汉朝李夫人,不愿意让乾隆看到自己形容枯槁、行将就木的样子,只是隔着屏风和乾隆说话。

  “奴才不求死后爱荣,只求皇上替十一阿哥找一个好的养母,奴才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就这么一句话,嘉贵妃几乎用尽了力气,断断续续的说了出来。

  乾隆沉吟道:“你别说这些丧气话,赶紧养好身体才是。”

  嘉贵妃苦笑道:“皇上,奴才的身子奴才知道,想必皇上也是知道的。太医们不是瞎子傻子,皇上也别安慰我了。奴才不求别的,只求死前能得皇上一个承诺。”

  乾隆叹了口气,说:“你就是所思所虑过多,难道永瑆不是朕的儿子吗?朕自然会安排好他往后的生活。”

  为了让嘉贵妃放心,他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妃位以上的就那么几个,皇后是不能再教养一个孩子了,十二阿哥还小,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快生了。至于纯贵妃,她膝下也有几个孩子。愉妃有了五阿哥,舒妃有过生养,朕还是属意舒妃。”

  嘉贵妃暗暗松了口气,她知道不会是皇后,但好在也不是令妃。如果是舒妃的话,也算差强人意。

  “奴才谢皇上隆恩。”

  乾隆点点头,知道嘉贵妃这是满意了的,舒妃毕竟出身好又有文采,养育十一阿哥不是问题。

  这之后,乾隆就不再来了,但也常常派人来询问,做出关心的样子。

  再怎么“关心”,嘉贵妃还是没能熬过乾隆二十年的冬天,冬月末,嘉贵妃薨。

  偏巧这时候沈绛的身孕已经九个月了,再有一个月就要生产,她不适宜为嘉贵妃举办丧事。于是,这件事就落在了纯贵妃、舒妃、愉妃和令妃四人身上。

  好在一切都有陈例在,她们依葫芦画瓢,也算没出错。

  腊月二十一,沈绛生下了十三阿哥。

  永璂和额尔赫围着悠车,等了半天都没看到十三阿哥睁眼,纷纷表示失望:“额涅,弟弟怎么一直在睡?”

  容嬷嬷笑着说:“两位小主子,十三阿哥还小,可不就是整天睡觉嘛!”

  沈绛说道:“刚出生的小宝宝都是这样的,你们刚出生的时候,也是整天睡觉,饿了就哭着要吃奶。”

  永璂捂住自己的眼睛:“我才没有呢!”

  额尔赫哈哈大笑,笑了两声怕吵醒弟弟,连忙捂住嘴。

  她悄悄对永璂说:“哥哥,咱们去玩儿吧,别吵着弟弟了。”

  永璂点点头,兄妹俩手拉手一起出去了,主要是待在这儿也无聊,弟弟还太小,不能跟他们一块儿玩。

  容嬷嬷慈爱的笑了笑,端上一碗热汤面亲自喂给沈绛吃。说:“主子娘娘这回算是圆满了,有了两个阿哥傍身,日子就有盼头了。”

  沈绛微微一笑,说:“是啊!”

  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住自己的后位,保住永璂和十三阿哥嫡子的身份。

  因为她知道,乾隆对嫡子有种迷之向往,如果孝贤皇后还在,她所生的孩子都还在,皇太子必定是孝贤皇后的孩子。

  后来,乾隆虽然也看重五阿哥,但到底没有给五阿哥传位诏书封存在正大光明的匾额后面。

  而谁又能知道,五阿哥都成年了还会英年早逝呢!

  说起五阿哥的英年早逝,沈绛暗戳戳的想:“该不会另有原因吧?毕竟,这可不是正统历史。”

  不过,现在的五阿哥才十四岁,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怎么看都不像会提前领盒饭的样子。

  十三阿哥的洗三礼,阖宫都来看望皇后。

  寒冬腊月,纵然屋里的炭盆烧的再旺,十三阿哥还是被冻得哇哇大叫,手脚都冻红了。

  沈绛看着十分不忍,连忙让系统给做个弊。

  妃嫔们也都说:“可怜小阿哥了,快些吧!”

  纯贵妃便想起今年夏天,笑着说:“当时忻嫔的六公主洗三,我们都说日子好,孩子不怕冻,忻嫔还说苦了她自己呢!”

  忻嫔闹了个大红脸,道:“皇后主子这儿只怕也想把孩子生在夏天了。”

  沈绛道:“可不是,我宁愿和你换一换生孩子的时候。”

  众人说说笑笑的往添盆里放金银锞子,吃了饭各自散去。沈绛少不得要问一问舒妃,十一阿哥如何了。

  舒妃淡淡一笑,道:“有那么多乳保,自然亏待不了十一阿哥。”

  沈绛道:“他骤然失去了母亲,你对他好些,他必定会领你的情。”

  舒妃颔首:“奴才明白。”她也是失去过至亲的人,怎会不懂呢?

  眼看就要到元日了,沈绛还在月子里,因此宫宴诸事仍由纯贵妃为首的四妃共享协理。

  直至二月初,沈绛才算产褥期结束,把宫务又重新接管了回来。

  只是这一年开春就不太顺利,入了春三月,江南那边就相继传来疫情的消息。

  只因去年江南水灾,大灾之后便有大疫,因此今年的疫情蔓延的十分之快。短短的四个月就有江苏、浙江、安徽、湖北、山东等省发生严重灾情。

  乾隆天天在朝堂上和群臣们商讨赈灾之事,极少踏足后宫。

  沈绛也乐得轻松自在,守着自己的翊坤宫,带好几个孩子们。

  忻嫔有时候会带着六公主来玩耍,偶尔也会说起宫里哪个太监老家是山东的,家里遭了灾又得卖儿卖女,想起来就偷偷的哭。

  沈绛叹道:“天灾人祸皆无情,受苦的都是老百姓。你我身处后宫,没办法像朝廷大员们在外办事,只能力所能及的做些俭省。”

  忻嫔连连称是,沈绛便把四妃叫来,同她们商议后宫裁剪用度之事。

  四妃无有不可的,对她们来说,她们的份例管够,加上皇上恩宠时常有赏,她们平日里尚有结余。

  “贵人以下的常在、答应本身份例就不多,此次就不必跟着一起裁剪了。”沈绛说道。

  四妃称是,于是,沈绛禀明了太后,得到了首肯,开始减例。

  沈绛还留了句:“后宫若有怨言,不必阻拦,可到我跟前申诉。”

  怨言肯定是有的,比如婉嫔陈氏,就嘀嘀咕咕说自己去年四十岁整的千秋节,偏偏碰上嘉贵妃薨,皇上竟然忘了赏赐。今年又遇上大疫要缩减用度,真够倒霉催的!

  不过,她也就敢自己私下里嘀咕两句,不敢真的闹到皇后跟前去。

  乾隆得知后宫减例,感慨皇后贤德,又给翊坤宫赏赐了一对儿珐琅彩花瓶,还是镶金的那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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