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合纵连横
秦昭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隔着凌越，又看着孙良策问道：“本将军有一个疑问，不知道良策能否解答。”
孙良策一怔：“将军请说。”
“前些时日，天裕暴乱，有人浑水摸鱼，说良策与项祭将军打道回府传出流言，外军抢了天裕粮食......”
秦昭话未说尽，只是试探一番，孙良策却是皱了眉头。
“实不相瞒，天裕动乱之日，镇北军也听到了消息，但此次乱子发生得太快，我们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已经成型，流言版本也颇多，真假交替，连我们下面的士兵都相信了，要不是将军阻拦，只怕早有士兵冲向外军营地。”
秦昭侧目，倒是没想到当时的镇北军也出了乱子。
孙良策又道;“不过，策可保证，镇北军从未传过此等流言。先不说流言一出，天裕大乱，便说此事不能牵涉百姓，我镇北军也有铁律。”
秦昭了然，却没说信与不信。
正巧余老诊完脉出来，秦昭见他面色为难，多有不可言说之意，想来是诊出来了点东西。
秦昭问他：“可能医治？”
余老正有气呢，他一诊脉便觉得不对劲，后面一细想便明白了，为孙良策看病是假，为镇北将军看病才是真。
他杵着拐杖很像是那么回事，孙良策扶了他一把，也问道：“大夫可医治出来了什么？”
余老想到刚刚霍无疾的威胁，冷哼了一声，到底没有说是什么病，只看着秦昭道：“勉力一试吧。”
秦昭眼神一亮，与凌越对视一眼，这才扶着余老。
没过多久，身后的大帐帘子被掀开，霍无疾威风凛凛的走了出来。
秦昭看了他一眼，看不出他被诊出隐疾有什么情绪，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霍无疾望着余老道：“还烦请余老在镇北军营地歇息几日。”
这下倒是秦昭皱眉，余老是她带来的，自然要跟着她一同回去，她不可能将余老留在此地。
萧诩殊心中也有几分波澜，侧目看向余老。
倒是余老一副无所谓的姿态：“老夫在哪里都是待，住营地也行，只不过老夫腰不好，还请将军为我寻一张木床，老夫也爱清静，需要单人帐篷。”
“没问题。”霍无疾回答得很是爽快，显然有了决心要将余老留下。
“其他人，可请回去了。”
霍无疾目光淡淡，语气也不含什么情绪。
秦昭却知道，霍无疾这是知道她们的意思，但明显不打算配合。
她刚想去拉余老，身旁的凌越却站了出来，对着霍无疾行礼道：“不知霍世叔可还记得我？”
霍无疾被他的话引住，目光如同狼眼一般盯着凌越。
他打量了半晌，凌越却是收起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此刻意外的多了几分可靠。
“你是老凌之子？”
凌越笑了一声：“正是。”
霍无疾有些意外：“老凌不是找不到踪迹了？我派人寻过他，但始终找不到他的去向，倒是没想到你这小子竟然也来了此地。”
说罢他看了一眼秦昭，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显然在思考两人的关系。
凌越却是向前一步挡住了秦昭，对着霍无疾解释道：“我听闻父亲音信全无，便独自纵马来此，可苦寻多日无果，正巧怀盛将军同我在上京有些交情，我便来问问她这边可有消息。”
霍无疾颔首，也没说别的话，只是收回了看向秦昭的目光。
他道：“他与我相交多年，若有消息，我自会传信与你，若你愿意，可留在镇北军营，随时等候消息。”
凌越摇了摇头：“我与怀盛将军有过蒙契，她帮我寻父，我助她退敌，如今虽寻到世叔面上，但也不好轻易毁约。”
霍无疾扬眉看他。
凌越又道：“如今外敌在前，虽三军为外援，但关乎边关之运与百姓安危险，还请世叔三思后行。”
“你在威胁我？”霍无疾语气没有起伏的看着凌越。
凌越连忙垂首：“不敢。”
霍无疾冷哼一声，面部阴沉着权衡利弊。
秦昭虽不知道霍无疾会不会同意，但始终保持相信凌越的态度。
到底是念及旧情，霍无疾态度有稍许松动：“要我合谋也可以，但是我要全军掌控之权。我可不想因为不成熟的指挥而让我的部下白白送死。”
凌越刚想再谈谈，秦昭却生怕霍无疾反悔似的，斩钉截铁回道：“成交。”
霍无疾倒是没想到秦昭答应得如此爽快，此刻他脸上带了几分意外，冷硬的线条消融几分，整个人看起来倒是祥和不少。
“既然镇北将军如此爽快，那我这便回营地整合军队，争取早日联合。”
霍无疾既然答应了，倒也没有反悔的意思，只是如今他更看重的，是余老这个大夫。
于是他对着孙良策道：“还不请余大夫入军帐？”
秦昭看了一眼余老，见他一脸无所谓，这才松了口气。
反正不管怎么说，只要霍无疾想要治好病，就不可能亏待余老。
秦昭三人对视一眼后，向霍无疾辞行。
一行人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开，回到营地时，在天裕城关站岗的士兵正与蛮夷对骂。
秦昭先是与冷颜青与伍世鸿讲了此次收获，果不其然收到了对方质疑的声音。
“我不同意。霍无疾虽官职比我等高，但怎可由他一人掌权？不说我们，就是下面的士兵也不愿意听令啊。”
伍世鸿首先跳出来反对。
他一向将手中的军权抓的死紧，毕竟他与白崖城士兵相处多年，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感。
冷颜青也是皱眉：“你可要想清楚，若我们被收编过去，再想要脱离，可不是易事。”
他与秦昭说到底也只是带兵支援，没必要将自己的手底下的人全部搭进去。
秦昭知道他们心中肯定不愿，但还是道：“如今形势严峻，若我们能击溃敌军，倒也不需要霍无疾出手。但如今我军极难适应天气，越到冷天越是难以支撑，如今赶鸭子上架头一回，想做脱敏训练也已经不可能，只能将他们收编进镇北军内，与对方混熟了，说不定比如今这样凑一堆病秧子好。”
“再者，霍无疾镇守北方，但到了此种地步都不肯出手，说不定有什么顾虑，因此我们也不能将全部希望压在他的头上。”说罢秦昭环视一圈才继续道，“我打算的是，我们合纵镇北军，连横天裕四族，共同御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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