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平平无奇的巷子
那里还有好多姑娘练笔力画的朱砂符，因为只是练手，其中有现在学的新符，也有以前那种没用的废符。
要是真被人冲了，她就跟姑娘咬死不承认！
死不承认之前那些符都她们卖的！
所以屋子里这些练手的也要赶紧清掉才是！
这些都是证据。
是赤裸裸的诈骗证据！
之前纪雀练习符文所画的，也会丢掉，有的撕碎有的烧了，有的被她随手捏成团丢了。
但无一例外，眉汁儿负责清理这些垃圾。
这些日子因为天天孵蛋，都没空收拾清理这些。
眉汁儿飞快地清扫，脑子里想着等下姑娘回来了就赶紧告诉她！
她们诈骗被人发现啦！
另一边，离开的公南乌在破落的巷子里走着走着，停下了脚步。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抬头，扫了一眼巷子。
巷子的泥泞路面在连日的好天气之后都被晒干了，泥尘在风力被吹起，微微迷着眼。
破落的巷子是这个城区最贫穷的地方。
也就因为挨着修习院，修炼者都是有钱人，出手阔绰，根本没有把普通人赖以生存的银子放在眼里，水一般就流出去。
所以房租高地皮贵。
但真正卖出去的，根本没有。
故而这里窘迫又贫困。
因为凡人能修炼的少之又少，且进了修习院之后都会进修习院之中住，根本没有什么修习的学生住外面。
这里便很冷清落魄。
公南乌来来回回打量着满是泥泞又冷清的街道。
虽然不能进大佬的院子，但是……应该可以住在这里吧？
想了想，于是随手敲开了最近的一处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绑着围裙的瘸腿老太婆。
面色枯黄，杵着根树枝走一步喘三口气。
“请问您有事？”老太婆开口，说完话就捂着嘴咳了几声。
看着老太婆快要死了的老迈模样，公南乌道，“你这房子卖吗？”
“不卖。”老太婆说着，就要关上门。
公南乌抬手，拦住了正要关上的门，“那这街道可有其他人家卖房子？”
“没有。”老太婆说完，直接关上了破败的木门。
公南乌伸着手都没有挡住那门。
他站在原地，愣了愣。
没有？若是没有，她会说不知道。
怎么会直接说没有？
自己家不卖房子，怎么会知道别人家卖不卖呢？
而且……那老太婆看起来都要死了的样子，关门的力度竟连他都挡不住？
公南乌直觉有古怪。
他再次抬手，敲响了房门。
这一次无人来开门。
无奈之下，公南乌换了隔壁敲。
这次隔壁出来的是一个叼着烟杆光着膀子的老汉，身上还带着一股血腥味。
手里拿着的杀猪刀上滴着血。
一看就是正在杀猪出来开的门。
“有事？”老汉开口，很不客气。
今天耽搁了，他手里的猪到现在都没有杀好，明天一早市场就要来取肉了。
公南乌没想到这里的人都这么暴脾气。
却也没有多说。
只平静问道，“老人家，你这房子可要卖？”
老汉“嘿”一声笑，另一只满是猪血的手在身上擦了一下，取下嘴里叼着的烟杆，“你这老东西看起来比我还老，叫我老人家？”
说着，摆摆手，“不卖，赶紧滚。”
作为堂堂公南大师，公南乌再好的脾气此时也黑下了脸。
“你可知我是谁？”他因生气而冷声开口。
“我管你是谁。”老汉依旧不客气，说着就要关门。
公南乌生气了。
正想要出手，直接给他门拍碎了去。
只是刚一动，手就被人握住。
面前的老汉攥着他的手腕，盯着他，“干嘛？想拍老子的门？”
说着，手上微微一用力，一股无形的巨大压力从手腕处席卷公南乌全身，剧痛从内里传来，“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一口血吐了出来。
老汉这才收回手，倚靠着门，慢悠悠拿起烟杆叼着，看着跪在面前吐血的公南乌“嘿嘿”笑。
黄土的路面被晒干，尘土被黄昏的风吹起，飞扬干燥。
路上空无一人，那些缺了口锁都生了锈的门，户户紧闭。
就像是无人居住的地方。
寂静的诡异。
整个街道，除了他，只有这个叼烟的老汉。
“你是谁？”颤抖中，公南乌捂着心口开口，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平平无奇的老汉竟然有这般强大的力量！
他是谁？
老汉没说话，不屑地瞧了他一眼，就要关门。
忽而，从结尾跑出一个孩子，“长爷爷说出宝啦！”
老汉儿眼睛一亮，操起旁边的背篓就冲了过去！
紧接着，旁边的一户户人家瞬间拉开了门，匆匆而去！
其中便有隔壁杵着树干的老太婆。
此时哪里还有佝偻蹒跚的身影，直接健步如飞。
一瞬间，就不见了身影。
公南乌还跪在地上，看着突然热闹起来又突然空无一人的街道，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艰难地撑起身子，抹了一把嘴角的血。
跟着人群消失的方向而去。
只见一群人围在垃圾堆旁，疯狂抢夺着什么。
公南乌隐隐约约看到似乎是带了朱砂纹的符。
正想要细看，那些人已经散开。
手里或多或少攥着几张符文。
公南乌上前询问，无人理会，很快又消失在了街道上。
公南乌顺着人流走过去，人们回去之后立刻关上了大门。
家家户户的门再次紧闭起来。
贫穷而荒凉……
那个老汉，是谁？
这些人，又是谁？
这个“平平无奇”的贫穷街道，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平平无奇。
公南乌忍着心口的剧痛，走在街道上数了起来。
一共九户人家。
九户紧闭的房门。
房门上有的挂着收粟米，有的挂着杀猪半价，有的挂着接绣样，有的挂着收菜……
乍一看，便是那普通人家的活计。
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若不是方才跟那老汉儿交了一手，他也会觉得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巷子了。
可如今……
如今……公南乌整个人陷入了茫然不解中。
未知的恐惧包裹了她。
这些人都是谁？
总府竟然丝毫不知，这雀儿城中竟有如此厉害的高手！
立刻，回去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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