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互相试探，预留后路

苏晨平静地看着顾凯，猜测着他的真实目的，尽管自己很果决不给他替苏浩说话的机会，这位表现出来的能力却不简单，于是说道：“那你以为突厥人如今祸乱南阳和乌桓、黑水人南下祸乱并州、冀州比起来那个危害更大一些？本王作为燕王更应该有限解决那一个？”

  顾凯没有正面回答苏晨的问题，因为这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他却问道：“在下很好奇燕王殿下既不愿意与越王同流，也有为我中国铲除胡人之决心，为何却在大楚朝廷最困难的时候作壁上观呢？”

  苏晨笑了，这家伙见自己给机会了马上就抓住不放，想了想苏晨问道：“那顾先生以为一位盲人如果恢复了光明他要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

  顾凯被问得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为了留下来他还是认真思考一番试探性地回答：“感谢那些曾经帮助过他的人，或者报答治好他眼睛的人？”

  苏晨摇摇头：“首先是扔掉陪伴他的拐杖。本王为大楚撑起了北方，也已经宰解了司马春三面之围被扔掉过一次了。”

  顾凯沉默，仔细想想苏浩都反了苏晨没反大楚真的是仁至义尽了，还要求他去为大楚朝廷拼命确实有点强人所难。

  就听苏晨继续说道：“司马春对于突厥人，老五对于江南世家也不过是一根拐杖而已。可怜的晋王到死都不曾明白这个道理。其实若是晋王成功说不定就轮到你们江南世家做拐杖了。”

  顾凯依然沉默，良久他突然抬头：“燕王殿下，城内那些关于开发东北的传言是真的吗？”

  这下轮到苏晨发愣了，顾凯作为吴郡世家的代表，当然不是关心苏晨通过开发大东北每年能收获多少粮食，也不关心到底会从内地迁徙多少百姓。很显然顾凯更关心的是苏晨对待那些前往东北垦荒的世家的态度。

  苏晨饶有兴趣的看着顾凯，这家伙莫不是对苏浩没有信心想着为家族留条后路？不管是不是，苏晨开发东北确实需要世家的力量，当然这些世家是在可控的范围内的，于是他看着顾凯说道：“遵守本王规矩的不会挑战本王权威的，不管他是商贾还是世家都会得到本王的承诺。吴郡顾氏若是想参与进来本王可以派遣大船前往南方。当然多次煽动叛乱的五姓七望其余六家不在此例。”

  顾凯点点头，五姓七望在苏晨还是个窝囊皇子的时候就已经不死不休，加上他们曾经疯狂地支持苏科好几次置苏晨于死地确实难以化解。豫章费氏还有那江夏黄氏显然也早已经将苏晨当做家族生死存亡的大敌。

  “多谢燕王殿下，只是此等大事下官是做不了主的，只是随口问问。”顾凯突然之间发现只要不聊越王的事情，现场的气氛突然就缓和了。

  顾凯当然也是抓住这难得机会向苏晨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态度，言下之意就是我顾家也不是越王苏浩的愚忠。他也不担心苏晨会将今日之事情告诉苏浩，相反有了这一次的伏笔，万一哪天苏浩真的不敌苏晨顾家起码还有退路。

  想着想着顾凯突然就全身出汗了，苏晨为什么那么自信？如今天下人都不知道燕王苏晨到底在北方隐藏了多少实力，但接管了乌桓草原，如今又要开发东北平原，再给他三四年时间怕是真的司马春和苏浩联手大楚朝廷也不是燕王苏晨的对手。看来回去之后得赶紧让家族派人来幽州，等到打不过的时候再加入就晚了，顾家只能依然是地区性的一流家族无法超越五姓七望。

  沉默了许久顾凯见苏晨嘴角带笑地看着自己，知道如果没有合适的话题继续还是要被人赶出去于是深吸一口气问道：“殿下以为越王、凉州王和大楚朝廷如今这种对峙的局面会维持下去吗？或者说燕王希望他们谁胜出来做你的对手？”

  苏晨笑了，这是一个很容易暴露自己实力和立场的问题，不过苏晨从带兵离开司隶之后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只要自己的将士训练到位，谁是胜出的那一个都不重要。面对顾凯探寻的目光苏晨说道：“你和顾家若没有祸害百姓之劣迹，本王登顶之日许你一部尚书。”

  顾凯知道苏晨没有开玩笑，但接下来就没法聊了，不然苏晨再说出一些拉拢的条件来他就进退两难，于是只得拱手告辞。

  苏晨朝着萧衍招招手：“路上不安全，派一些人手将顾先生送到黄河边。”

  萧衍点头答应，顾凯却心中叹气，这位燕王太谨慎了，不但不愿意与越王合作，也不愿意让他顾凯在北方逗留。要说不安全，现在的南方和西方才是真不安全，但苏晨这是在明确警告他顾家没有倒向燕王之前他不能借此机会搜集集团的情报。顾凯也犯不上拼上自己和家族为苏浩卖命，于是便跟着护卫出了蓟县直奔黄河渡口。

  虽然来去匆匆，但南北之间的差距，尤其是蓟县与南昌、吴县等第的差距太大了。想来随着大量的读书人写信回去，北方商贾、世家门可能就此纷纷倒向这个对世家并不友好的燕王。

  当然顾凯现在最担心的还是顾家的前途，如果突厥人或者司马春被苏晨击退，苏浩就不一定是大楚朝廷的对手。即便苏浩与司马春联手击败大楚朝廷，那么接下来的利益如何分配？双方联手是否挡得住燕王？

  巧合的事顾凯抵达黄河边的时候正巧看到燕凤商会的大船征停泊在平原码头。看着那几层楼高的三十多艘大船，顾凯想起了苏晨的那句如果顾家有需要本王可以派遣打船前往的话来。如果战事需要是不是苏晨也可以派遣这样的大船直接将幽州将士送到平原、孟津甚至吴县、金陵？

  如果越王与大楚朝廷激战正鼾得时候突然有几万精锐出现在战场或者出现在越王的后方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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