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退兵风波

周六晚点名的时候，连长周宇严厉批评了动手打新兵的一班长柴树林，并责令其当众向新兵们道歉、检讨。指导员再次强调了部队纪律，同时安慰被打的新兵。

  打人事件表面上看似告一段落了，但因此留下的隐患却影响着整个新兵群体。薛向东从此也对这支部队对待新兵的方式方法产生了质疑。

  星期日的早上，薛向东像往常一样早起整理好内务，然后到操场上的工具箱内操起一把扫帚，顶着寒风，开始清扫起操场，陆续也有几个新兵拿着各式工具开始打扫起营房包括厕所在内的各个角落。起床号吹响的时候，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薛向东等一众新兵也完成了对环境卫生的清理工作。

  周日不用训练，新兵们的时间基本上都可以自己安排。可以写家信，可以洗衣服，可以打扑克，还可以在篮球场上打球。

  薛向东吃完早饭便到来水房，忍着拔凉的寒意将自己需要换洗的衣物洗净，在去往操场晾晒时，看到篮球场上谢排长和几名老兵正在打篮球。薛向东晾好衣物，在球场边驻足观望，恰巧篮球弹框而出，落到了薛向东的脚边。薛向东一时技痒，拾起篮球，一个远距离抛投，篮球应声入网。

  几名老兵诧异的眼光望着薛向东，其中一位身材高大的老兵问：“小伙子，会玩？”

  薛向东点头应道：“是的，班长，上学时总玩。”

  老兵说：“来凑个数，加你正好六个人，顶一会儿牛。”（半场三对三比赛，俗称顶牛。）

  薛向东喜出望外，连忙答应。

  最开始和薛向东说话的老兵与和谢排长猜石头剪刀布要人，谁赢谁先要，大家都不熟悉薛向东，他是最后一个被输家认领的，也就是最开始和他说话那个人（以下称他壮老兵）。

  比赛开始后，薛向东这方先发球，一名长的比较白净的老兵将球发给了薛向东，薛向东接球后，面对防守队员身体不失重心的向右一个虚晃，随即向左运球，防守队员被晃得退了一步，露出了空当，薛向东三步上篮，一个左勾手得分。

  “呦嗬，小薛有两下子啊，咱们遇上对手了，大家打起点精神来啊！”谢排长戏谑道。

  再次发球，球又到了薛向东手中，薛向东一个突破做出要上篮的架势，两名防守队员准备给他来个关门包夹，薛向东转手将球传给了有了空位的壮老兵，壮老兵中投得分。

  薛向东发球，发给白净老兵后，薛向东空手跑位，接球后一个高位挡拆，由于队员之间彼此还不熟悉，缺乏默契，挡拆失误，球被谢排长的队员断下，顺势发起进攻，得分。

  几个回合下来，薛向东这队率先投进7个球，先赢一局。老兵们对薛向东是刮目相看，因为薛向东是左手主攻，也就是俗称的“左撇子”，防守起来很别扭。再加上薛向东身体灵活、弹跳好，攻防技术娴熟，中远距离投篮也很准，本队的7个进球他自己就贡献了4个。

  篮球场的比赛也渐渐吸引了不少的新老兵围观，看到有几个新兵跃跃欲试的样子，谢排长提议，新老兵们各出一队比一场。

  正在新老兵们组织好各自队伍，准备开始比赛的时候，一辆军绿色悬挂着武警牌照的北京212吉普车驶进了营区。车辆停稳，从车上下来了四名干部模样的军人，其中还有一名女军官。

  薛向东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徐振华。

  谢排长见到来人，立即从裤兜里拿出口哨，嘟嘟嘟的三声哨响后，谢排长下达了稍息、立正的口令后，跑步迎向下车的几名干部，操场上的全体新老兵们原地立正，伫立当场。

  谢排长跑到距离来人三四米时立定，向为首的一名微胖的干部敬礼，待干部还礼后，大声报告：“大队长同志，三中队正在利用业余时间进行篮球友谊赛，请您指示,新训连值班代理排长谢福俊。”

  被称为大队长的干部嗓音洪亮的回答：“继续组织活动。”

  谢排长大声答：“是。”回头对操场上的人喊了：“继续活动。”便上前和大队长握手。

  三中队的全体干部们也都闻讯迎了出来。

  新老兵们见状，也都无心再继续比赛了，全都溜回了宿舍，安静的看书、写信。

  中午开饭前，薛向东被叫到了新训连的连部。薛向东敲门喊报告，得到许可进来后，见连部里面只有徐振华一个人，这才放松神情，嬉皮笑脸的对徐振华说：“徐大哥，你是专门来看我的吧。”

  徐振华眉头一拧：“严肃点，没一点兵的样子。”

  薛向东委屈巴巴的站直身体，收回笑容，挺起胸脯说：“是，徐参谋，新兵薛向东前来报到，请指示。”

  徐振华笑骂：“臭小子，挺能出风头啊，听说你训练成绩不错，细小工作没少做，篮球也挺强啊。来了一周，中队干部们都知道你啦。”

  薛向东应道：“这不是怕给你徐大参谋丢脸么。”接着又问：“您肯定不是专程来看我的吧?”

  徐振华点头道：“嗯，不是专程来看你，不过确实是因为你才来。”

  薛向东一脸的诧异。

  徐振华继续说道：“我们是来对新兵进行体检复检的，原计划是下周才能到你们中队，你前几天夜间看到一个新兵晚上拿武装带在别人脖子上比划的事情，中队上报到了大队，大队将情况上报了支队，支队长、政委都非常重视，就安排我和卫生队的两名医生下来了。”

  薛向东疑惑的问道：“这事很严重么？”

  徐振华：“这事情得听医生的，如果严重的话，诂计得退兵了，另外就是下午你们全体新兵都得复检。”

  “啊？退兵，这个张成刚训练场上表现得挺好的呀。”薛向东讶然。

  “哎，怪我啊，我要是不走错门，应该不会有这个事儿了。”

  “这事情不能怪你，是他自己身体有问题，你不发现，别人早晚也会发现。”徐振华安慰薛向东。

  下午全体新兵们在会议室内接受了体检复检，又是一顿脱衣服，测血压，抽血等。

  整个复检过程进行得很快，但六班的赵权后背上的纹身也呈现在了全体新兵和两名医生的眼前。

  晚点名的时候，新兵队伍中缺了两名战友，就是赵权和张成刚。

  晚上熄灯就寑也未见赵权回宿舍，众新兵们很是纳闷，班长别迎春告知大家，赵权和张成刚今晚在支队干部陪伴下在别的宿舍住了，让大家安心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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