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山盟海誓终成空
早上8点，钟楚灵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翻过身。
习惯性地伸手去触摸身旁，却只摸到了一片冰凉。
她的眼睛慢慢睁开，望着身边空荡荡的床铺，心中涌起一股失落感。
她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外面白茫茫一片。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雪了，树枝像是穿着一件白棉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
她推开窗，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
在她的手中融化，倏地消失，掌心留下一点凉意。
公司里。
陆廷川背着办公桌，站在落地窗前，“那些人查清楚了吗？”
郑勋汇报道，“说是贾政军秘书指使的。”
陆廷川面色深沉：“一个贾政军秘书翻不起这么大的浪花，不止贾政军参与，背后还有其他人。”
“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交给警察。他们没有得逞，下次肯定会继续。”
“陆总，贾政军约您周六晚上吃饭。”
“好。”
“这个可能是个鸿门宴。”
“没事，看他们玩什么。”
……
周六晚上，当陆廷川进入私人会所，就发现包厢内温香四溢。
满桌子美酒佳肴，象拔蚌喷枪刺身配山葵泥，澳洲黑金鲍鱼，佛跳墙，八仙过海闹罗汉。
每个男人身边围绕2个女郎，还有几个女人穿着清凉，跳着妖娆的舞蹈。
神情妩媚妖冶，动作暧昧，勾得人神魂颠倒。
身旁的杨总给陆廷川递过去一支烟，“陆总，这两个妞是我孝敬你的，祝咱们合作愉快。”
贾政军点燃一根烟，玩味一笑，“咱们陆总是河东狮吼，他是没这个福气消遣的。”
陆廷川从杨总手中接过烟，叼在嘴里。
有个女郎主动走过去，给他点燃。
他没有拒绝，顺势抱着她。
烟雾从喉咙滚出，在空气中萦绕飞腾。
杨总嘴角噙着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
陆廷川又抖了抖烟灰，猩红的火光映着他的眸子里，他押着低沉的嗓音诱惑道，“宝贝，你身上用的什么香水？”
“无人区玫瑰。”
“难怪如此勾人心魄。”
身边一个女郎端了一杯酒，他笑着道，“宝贝，喝酒是要喂的。”
杨总笑着说，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我看呐，大家可能看错了陆总。”
贾政军和陈清扬都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吃完饭后，有个女人就跟着陆廷川走了。
陆廷川若无其事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低着头，含羞带俏地回答，“陶姿～”
他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迫她抬起头。
陶姿垂着眼吊着眉梢，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很是惹人怜爱。
陆廷川看了她一眼，收回手指，开口夸赞道，“人如其名，让人心旌摇曳。”
陶姿羞红着一张脸，向贾政军递了一个眼色。
贾政军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深长道，“好好伺候陆总。”
晚上，月亮悄悄地探出脑袋。
铺在在晶莹剔透的白雪上，泛出一层层寒光。
屋内暖气很旺，床头柜上香薰加湿器散发出一阵阵香气。
钟楚灵坐在床头擦护手霜，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刚打算熄灯睡觉，就看见陆廷川带着一个女人进来。
半小时前，就有陌生女人加她微信，说有陆廷川的秘密。
她通过了好友验证，看到了他在私人VIP会所里，左拥右抱的照片。
她猜，可能逢场作戏，或者是被人设计。
毕竟结婚2年多，她也没亲眼目睹陆廷川出轨。
曾经也有侦探私底下秘密调查过他，并没有查处他有任何不良动作。
钟楚灵觉得，在他心里，最重要的是工作，其次是她。
她曾经不止一次提过，“如果你爱上了其他女人，跟我直说，我会放手成全你们。”
那时他坦诚地回答，“你一个人就占满了我的心房，没多余空间容纳其他人。”
她继续道，“如果我爱上了其他男人，我也会跟你直说……”
“我会让你没机会得逞。”
“？？？”
他低着头吻向她，“因为，没有人能超越我对你的爱。”
她俏皮地笑了，“那我就拭目以待。”
没想到，这会儿直接将人带回家。
陆廷川的声音带着几分暗哑，一开口就打碎了空气的寂静。
“我对陶姿一见钟情，想要跟她在一起。如果你实在舍不得我，可以二女共侍一夫，你大她小，我不介意共享齐人之福。”
钟楚灵抬眸，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她似乎从来不曾认识。
前不久他才祈求自己，不要离婚。
而现在，却对自己说，他对别人一见钟情。
那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算什么？
心里一阵哀凉，半晌才挤出声音，“你是……认真的？”
他心中涌动着各种思绪，突然有点想打退堂鼓。
又一个声音响起，“走到这一步，不能功亏一篑。”
陆廷川勾了勾唇，语气漫不经心，“这个圈子里哪个男人不花？你现在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她站起身，扇了他一巴掌。
牙齿忍不住地打颤，“所以，你一开始就把我当作垫脚石？也是一开始计谋抢走我爸的公司？”
陆廷川沉默。
这态度更让钟楚灵拔凉一片。
她指甲用力陷入掌心，语气很轻，“我们离婚吧。”
神情平静得异常。
他不忍看着她，害怕瞥见那干净澄澈的眸子泛红。
更害怕自己看了她一眼后，心就会被彻底地动摇，一下子被破防了。
转过身，硬邦邦地丢了一句，“正合我意，你赶紧腾地方，我要迎接新欢。”
钟楚灵握紧拳头，强迫自己冷静，像个麻木的机器，突然丧失了生命力。
陆廷川转身安排阿姨，让她帮忙收拾行李。
钟楚灵头也不回，决绝地走了。
刚走出别墅，钟楚灵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了。
呼吸困难，全身瘫了一样没力气。
她蹲下来，大口喘气。
明明难受得要死，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心脏机械地跳动，四肢百骸麻木，早已失去了知觉。
寒风凛冽，皮肤被冻红了，她也不觉得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才艰难的找回一缕呼吸。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没有家了。
陆廷川盯着床头柜摆放着的婚纱照，满脑子都是钟楚灵的样子。
他摩挲着她的照片，指尖轻轻发颤。
——你再等等，好不好？
如果我还有命，我会跨越千里找你。
如果我没有命，我希望你平安喜乐。
另一边，郑勋一直在后面紧紧跟着，看到林瑾瑜来了，才松口气。
打电话跟陆廷川汇报，“夫人已经被林瑾瑜安全带走了。”
“好。”
半小时前，林瑾瑜刚参加酒局，收到一封邮件，说钟楚灵出事了，在XX路上。
当他开车过去时，看见她像个幽魂一样飘着，眼神空洞得可怕。
雪地茫茫，天地苍穹间，她孑然一身，遗世而独立。
寒风像尖锐的玻璃，她脸上毫无血色，手已经冻僵了。
他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痛不已，蹲下身子，“灵儿，你没事吧？”
她讪笑一声，“没事……”
“我怎么会有事呢……我一点事都没有。”
林瑾瑜握着她的手指，只觉得想块冰一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她指了指心脏，“这儿不舒服。”
他想都没想，就要公主抱。
她摇摇头，“不要，我想要自己走。”
钟楚灵跌跌撞撞地在前面走，她脱掉自己的鞋子，赤脚走在雪地上。
林瑾瑜只觉得，他的心脏揪成一团……
陆廷川带姚姿在家里到处逛，姚姿惊叹于别墅的壮观。
过了几分钟，陆廷川借口去洗澡，让她随意逛逛。
姚姿点点头，表面上一副惋惜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却是暗自欢喜。
她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趁机拿到资料，知道陆廷川的动作。
陆廷川假装不知情，慢条斯理地在浴室里洗漱。
像豹一样耐心等待，三十分钟后，他走出浴室。
然后在摄像头里看到一抹倩影去书房。
正当姚姿心中暗喜，得来全不费功夫时，抬头就看见了陆廷川悠闲地倚在门廊上。
她故作镇定地笑道，“陆总您的书房，堪比图书馆啊，我都快转晕了。”
陆廷川不动声色地说，“你看上了哪些书，我送你。”
这波顺水推舟的情意，突然让姚姿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她一向对自己的美貌很有自信，这会儿更像是高傲的孔雀，“谢谢陆总的好意。”
陆廷川用指腹摸索着她的脖子，纤细脆弱，似乎轻轻一动，就会折断。
姚姿感觉脖颈痒痒的，她主动地贴过去，“陆总，时间不早了，我想睡觉了。”
陆廷川主动地带着她去次卧。
“为什么不在主卧？”
“我嫌脏。”
姚姿以为他是嫌前妻脏，为了让自己住在干净的房间里。
心里的感动开始泛滥。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当时陆廷川是嫌弃她脏。
当她心满意足躺下时，陆廷川趁机将她弄晕了。
他又趁机打开姚姿的手机，安装了一个窃听器。
所有工作都做完后，他慢慢地回到主卧。
卧室里似乎还留存着钟楚灵的味道。
她的一颦一笑似乎都在眼前。
他默默地站在窗前，点燃一支烟，指尖的香烟已经燃烧到结尾，他恍若未觉。
直到烟蒂烫得皮肉一疼，他才蓦然回神松开手。
烟头滚到地面，和他脚边的那一堆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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