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蛇窟
这是一片诡异的树林，树很高，枝杈向上生长，几乎每棵树上都分布着鸟窝。
蛇蜕的头部在鸟窝中，蛇身和蛇尾的部分垂了下来，乍一看，林间像是挂满了蛇，让人不觉有些毛骨悚然。
走近些看，这些蛇蜕都很完整，基本上都长达一米以上，背上是淡淡的银灰色，背正中有一行扩大成六角形的鳞片。
还有一些，可能是时间久了，光泽度稍差，是淡淡的灰棕色，但抽褶更加明显。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味，墨渊轻轻揉搓蛇蜕，有些韧性，发出沙沙声。
墨渊的眸子沉了下去：“这是银环蛇的蛇蜕。”
风伯仰起头，看着头顶飘动着的蛇蜕，疑惑地问：“这蛇为什么在鸟窝里蜕皮？”
墨渊回答说：“不是蛇在鸟窝里蜕皮，是鸟为了保护鸟窝，衔了蛇蜕放在窝里，这样可以躲避天敌。”
风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既然有那么多蛇蜕，那附近必然有很多银环蛇。”
墨渊没有说话，蹙着眉沉思。
君若望向墨渊的眼神有些凝重，自从回到滇渊之后，墨渊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风伯见大家都不说话，只得继续询问：“那接下来怎么办？我们以这里为中心，分头寻找？”
“不用那么麻烦。”墨渊扯下手里的蛇蜕说，“让鸟带我们去找。”他用了巧劲儿，只扯下蛇蜕，却没有破坏鸟窝。
风伯领会了墨渊的意思，这个他在行。风伯手中的扇子往前一挥，蛇蜕落了一地，又一阵风似的往一处飞。
君若觉得风伯这扇子扫落叶正好。如果风伯知道君若的想法，怕是一口老血都会吐出来。
树林中一下子便热闹了起来，鸟儿们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如果它们能说话，肯定嚷着：有小偷！有小偷......
一声尖利的鸟鸣声之后，一只大鸟率先起飞，数不清的鸟儿紧随其后，往北飞去。
“跟上。”司沐的话音刚落，风伯就率先紧跟而上。
“你要在这里等？还是先下山？”君若问二狗子。前头不知有什么，她并不想让二狗子涉险。
二狗子斩钉截铁地说：“我跟你们一起去。”二狗子相信他们真的没有抓曾叔，曾叔可能遇到了别的什么事情，他放心不下。
二狗子的眼睛里满是血丝，但君若却看到了坚毅。君若有些犹豫，看了墨渊一眼，询问他的意见。
墨渊看了二狗子一眼，这眼神他见过，此刻的二狗子一如那个时候的圭镜。
墨渊没说话，离开了。
“那你跟紧我。”君若牵起二狗子的手，跟了上去。
几人跟着鸟儿来到一处瀑布前。
瀑布的水量不大，隐约可以瞧见瀑布后面有一处山洞。山洞口有一处巨石突出，水流撞击在巨石上改了方向，在巨石下方形成一道水帘。
鸟儿们从水帘下方的空隙钻了进去，君若一行人也跟着进去。
这山洞是天然形成的，起初比较窄，弓着身子走了一段路后便豁然开朗，可以容纳几人并排行走。
山洞内传来了嘶嘶的吐信声，君若和司沐对视一眼，应当就是这里了。
山洞里的味道并不好闻，越往里走，蛇腥味越重，空气中都是黏腻的潮湿的味道。
君若只觉得皮肤上像是有蛇在来来回回地爬，君若不喜欢这种感觉，无意识地轻蹙了个眉。
突然间，君若手上一暖，是司沐握住了她的手。
司沐轻轻捏了捏君若的手，又克制地放开。就是这一个小动作，让君若的心没来由地安定了下来。
这山洞中有许多岔道，但有鸟儿们带路，七拐八拐地倒也不至于迷路。
走了差不多半盏茶的功夫，众人瞧见山洞中有个巨大的圆弧形蛇池。
这蛇池一看就是人工挖的，蛇池高5、6米，内壁平滑，用颜料涂成了黑色。
蛇池中是数不清的蛇，有大有小，这些蛇相互缠绕着，看上去诡异极了。
这些蛇的体背上，无一例外都有白环和黑环相间排列，背正中有一行脊鳞扩大呈六角形。
“这是银环蛇？”君若蹙眉，乍一眼看到这么多的银环蛇，她不由想起房间里的一幕幕，胃隐隐有些绞痛。
墨渊轻轻“嗯”了一声，一时间，周身的气压都低了几度。
真的有人在私自喂养银环蛇！毒医一脉有蛇场，根本就没必要私设蛇场，难道是药医一脉？
“这蛇肚子里装的是什么？”君若瞧见角落里有数十条蛇懒洋洋的，污白色的腹面高高凸起，一看就是饱餐了一顿。
“别磨叽，走快点。”左侧的洞口传来了呵斥声，紧接着有铁链拖曳地面的声音传来。
君若一行人闪身躲进右侧的山洞。
左侧的洞口走出来一个身穿麻衣，药农打扮的人，他长得比较壮实，一手攥着铁链，一手握着鞭子。
铁链的另一头牵着十几个人，手脚都用铁链连着。他们身上脏污一片，已经看不出衣料的颜色和质地。
一共有五个药农打扮的人，还有十五个被铁链捆缚的人。
二狗子睁大了眼睛，一脸地不可置信，这里面有几个他认识的人，都是无缘无故消失了的，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山洞的地面并不平整，铁链又限制了那个人的动作，所以他们走得有些慢。
“走快点，等会儿误了姑娘的好事，我唯你们是问。”为首的壮实男子用力拽了下铁链。
最前头的人踉跄了一下，身子往前倾。后头的人也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十几个人摔在了一处。
“没用的东西。”为首的人举起鞭子。另外的三个人也纷纷举起鞭子，只有最后头有个瘦高的人一声不吭地站在那儿，没有动手。
鞭子划出破空声，精准地抽在皮肉上。
“啊！别打了！别打了！”那些人踉踉跄跄地撑起身，跪在地上不住地求饶。
风伯想要冲出去救人，被司沐按住，示意他别急，再等等，没准后头还有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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