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托孤

机械进出口公司会议室，远程视频会议系统上，戴维点击播放，《运动员进行曲》的乐曲声响起，传遍了其他十四个会场。

  “电波猫，加载次声波到《运动员进行曲》上，干扰其他会议室所有听众的脑电波，让他们都效命于戴维，唯戴维马首是瞻。”李凉在脑海中下令道。

  “主人，收到！”电波猫回应。

  投票开始，系统的屏幕上，从上到下显示了四个候选人名字，跟随在后面的是票数，开始，每个候选人的票数都是0；会议主席方阿肯色总部点击了开始后，各个分会场开始投票。

  每个会场都只有一票，包括总部的主会场。都是一票，而排在第四个候选人位置的戴维，从0票开始一直上升，最终显示是15票。而前面三个候选人，每人的票数都是一直为0票，没有变化过。

  投票流程结束，《运动员进行曲》曲终，会议继续进行，却没有人抗议，没有人觉得不正常。显然，电波猫干扰他们的脑电波是成功的。

  阿肯色总部宣布，华夏光州以后成为组织的总部，总负责人是戴维，并将会议主席授权给了光州，光州分会场成了总部会场，接管了主持人的身份和权利。戴维可以不用申请发言，也可以随时打断其他分会场的发言，或控制会议进程，宣布会议结束。

  李凉坐在角落，以免会议系统的摄像头拍到自己，他有时通过手势向戴维面授机宜，有时在主持人暂停发言的状态下，和戴维说话沟通。

  “各站点负责人，各站点负责人，请在两日内将自己站点的银行账户余额数目，以及不动产清单，发送到华夏光州总部的电子邮箱。”戴维将这个通知播送了两次。

  会议结束后，李凉交代戴维，近期去一趟瑞典站点，务必要打探出米国军方的意图，还要去一趟俄亥俄州的时代仪器公司，见到实际控制人后，和他好好谈一谈，如何开展合作。

  戴维被选上了总部负责人，心情十分高兴，连连答应。

  李凉回到南国风情庄园已经是凌晨一点，李少权叫厨房的人炒了几个菜，二人饮酒宵夜。郭松起来夜间放水，听见厨房那边的响动，过来一看，也加入了酒局。

  这几日，郭松带那五个新招聘的大学应届生，到各个种植养殖大户那里走了一走，又将一些灭杀虫害的案例介绍给他们，已经将他们培训到具备基本业务素质的程度，可以独自去跑业务跑市场。

  其中有一个女生叫詹羽欣，一个男生叫涂龙斌的表现比较突出。

  这是夜宵时郭松的介绍，他还说，这五个新人，都安排在庄园住宿，他们对于待遇，都十分满意。

  李凉记下了这两个新人的名字，其他都没有太在意，因为他的心思，都在庄园的警报监控系统，能不能发现米国军方组织派出的人员，将对自己进行报复。

  “能不能加强警戒呢？”李凉在心中反复寻思。

  利用电波猫的电磁成像，似乎可行，可是，自己并不是总呆在同一个地方，如果自己无时无刻都在警戒，那还怎么做事。

  自动报警才行。

  市面上的报警系统，都是发现有移动物体，或画面发生改变时发出警报，完全不符合智能自动报警的要求。

  第二日，李凉要求六辆装载了体外碎石机的货车，开到了南国风情庄园。李凉和老板沟通过，还租用了一块停车场地，用以停放货车。

  六名司机都是退伍军人，纪律性较强，李凉培训之后，他们执行任务的行动力得到了加强，同时，李凉指定郭松，李少权，宋月婷，新人涂龙斌，詹羽欣，黎真每人跟随一辆货车，演练操作使用体外碎石机。

  李凉还要求司机和操作员之间，有口令配合，比如需要转移方向时，如何简洁有效的沟通，一旦和敌方交火上，必须快速反应。

  正在演练的时候，李凉接到黄上校电话。

  “黄上校，有什么事吗？”李凉问道。

  “嗐——”黄上校叹了一口气，却又沉默起来。

  “是不是又有敌特分子在兵工厂潜伏？”李凉问道。

  “不是，是官妍杏上校，她出事了。”黄上校道。

  “很严重吗？怎么出事的？”李凉问道。

  “可以说很严重，也可以说不算严重，你，还是来看看她吧，她一直提起你的名字。”黄上校道，在武器试验的事故中，没有死亡就不算严重，这是他们军工企业的惯例。

  “好，我马上到。”李凉说罢，挂了电话。

  交代郭松等人继续演练，直到配合默契，才能算合格通过之后，李凉独自外出。到了无人处，他凝出巨剑，御剑而飞。

  既然官上校还能提自己的名字，说明没有生命危险，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黄上校却又不说，也许是电话里说不清楚。

  李凉不停催动体内真气，飞行速度比往常又快了一点，一个来小时后，就已经到达了兵工厂附近。

  步行到了行政大楼，李凉直接去了官妍杏的办公室，不见她的人影，李凉又跑到车间，她经常做试验的地方，也不见她的身影。

  没有办法，李凉打电话给黄上校，一边往行政大楼黄上校的办公室赶去。

  幸好，黄上校在办公室。

  “黄上校，官上校到底出了什么事？她人呢？”李凉急切地问道。

  “李凉同志，别着急，急也没有用。官上校因为做超声波武器试验，将自己的眼睛弄瞎了，耳朵也弄聋了。”黄上校道。

  “那，那她现在，人去了哪里？”李凉吓了一大跳，声音颤抖问。

  “因为眼睛和耳朵都是永久性损坏，不能恢复，上周伤口愈合后就出了院，也不能正常工作，就一直在兵工厂到处游荡。有时候，她嘴里呼喊着你的名字，说李凉才可以帮她。现在，你只能在厂区到处找找，有专人跟随照顾她，不会让她出厂的。”黄上校道。

  “好，那我去找她了。”李凉说罢，就离开了黄上校的办公室。

  她会去哪里呢？李凉想起和官妍杏相识的过程，过往的种种历历在目，印象最深的还是在茶室露天饮茶的那一次，将蝴蝶召唤到她身边，围绕着她，蝴蝶上下翻飞，翩翩起舞，好一幅美丽的画卷。

  李凉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朝茶室走去，他靠近茶室的时候，就见到露天座位上，有一个女子的背影，似曾相识。

  “或许，她就是官上校。”李凉加快了脚步。

  当越来越近的时候，李凉心中狂喜，果然是她，李凉飞奔过去。

  “官上校，官上校。”李凉呼喊着，可是官上校毫无反应。

  对了，她的耳朵聋了，眼睛瞎了。

  当李凉站在官妍杏的面前时，官妍杏仍然无动于衷。

  静静地站着，李凉的眼泪不自禁地流淌，一个美丽女子，再也无法看见这世界，看见蝴蝶翩翩起舞，看起花儿盛开，看见鸟儿飞翔，也听不到世间的一切声音，好似身在永夜，永远寂静的黑夜。

  李凉就这么站着，伤心，悲哀，同情，都有一点点，却又说不上来。

  负责照顾官妍杏的一名女工，远远的坐在廊下，看着官妍杏的一举一动。

  七八分钟过去了，一切都如开始一样，周围安静，没有变化，

  “是李凉吗？”官妍杏突然开口，吓了李凉一跳。

  “是，我是李凉！”李凉赶紧回答，可是却听不到官妍杏的再次回应，她又陷入了永夜沉寂之中。

  李凉想到她听不到自己说话，于是走上前，轻轻抓住她的手，用她的手指在空中写了四个字——我是李凉——这四个字。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官妍杏笑了起来，她的嗓音仍然一如既往，银铃一般。

  李凉抚摸着官妍杏的手，很想对她倾诉，当听到她出事时，自己的感受。可惜，表达自己是谁，都已经是那么艰难，何况要表达感情。

  “超声波武器，李凉去做，超声波武器，李凉去做。”官妍杏重复着同一句，一直重复了十几遍，直到李凉抓起她的手，在空中写了四个字——我知道了——她才停止下来。

  李凉此刻，已然完全理解了她的意思，她将最新研制的超声波武器当作自己的孩子，而她的眼睛瞎了，耳朵聋了之后，她就将自己的孩子托付给李凉。

  因此，她不停地提起李凉，她想要托孤，用她特有的方式托孤。

  超声波武器能够毁坏她的眼球，她的耳蜗，说明研制已经成功，交不交给李凉，又有什么区别呢？！或许是她想将最后的完善工作，交给她信任的人，那就是李凉。

  李凉看了看官妍杏的一双眼睛，受伤前，那一双眼眸是多么美丽动人，清澈而灵动，如今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双手将官妍杏的肩膀按了一按，示意她坐着别动，李凉双掌一翻，发出两道真气，灌注到她的双眼中，试图运气为她疗伤。

  “主人，你的境界不够，无法将永久性受损的人体组织，恢复到最初的状态，除非你达到了丹道境界，能够点石成金的那时候，你就可以为她恢复光明，恢复听觉。”电波猫提示。

  尝试了十几分钟，李凉始终感觉不到，官妍杏的双眼有任何变化，于是终于听信电波猫的话，暂时放弃了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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