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布局
“要老夫为你效力,可以”一番权衡,方逢做出了选择,“不过,老夫也有两个条件。”
楚恒听了,没有感到意外:“但说无妨。”
方逢直言道:“首先,老夫要报仇,我要让北疆军付出代价,其次,方氏一族可以作为天门的附庸,但你也要保证,之后能让我重振方氏一族。”
方逢的两个条件,直指核心。
对于报仇,方逢自然是要提出来的。
不过他不是找楚恒报仇,在楚恒的话术之下,他的仇恨已经全部转移到了董仲身上。
当然,方逢在潜意识里,也会这么做,因为他心里清楚,把楚恒当成敌人,那是最不智的选择。
“可以,这两个条件,我都能满足你。”
汤城方氏经过这波打击,自然是实力大损,但只要有方逢这一支嫡支在,就能延续下去。
而且,遍及全国的话,还是有很多方氏一族的人存在。
虽然这盘大棋真正的针对目标是这些世家豪族,但楚恒也没有要全部斩尽杀绝的意思。
因为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所谓世家,其实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罢了。
只要人的欲望还在,哪怕所有世家的人都灭亡了,总有新的势力会出现,再次占据这些位置。
楚恒针对这些世家,真正的目的,是解放生产力,获取生产资料。
比如,土地收归国有,而不是如现在这般,基本都掌控在各地方豪族手中。
当然,想要实现这个目的,光用温和的方式,肯定是不行的。
毕竟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如果傻乎乎地以协商的方式,想要从这些世家手上收回“产权”,那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肯定不会同意。
不仅不会同意,他们还会第一时间联合起来,先下手为强。
所以,在一开始,这件事情,就要用拳头来说话。
先打服了,再“好声好气”地跟他们说,效果就不一样了。
而其中,北疆军扮演的,便是这个“打手”的反派角色。
只有这个“恶霸”在,通过反向衬托,世家之人才能明白,楚恒是多么的“核善”。
而最后结局肯定是正义必胜的套路,所以北疆军这个反派角色,在榨取了最后的价值后,迟早是要落幕的。
所以当方逢提出要报仇的时候,楚恒没有丝毫犹豫就同意了。
方逢听到楚恒如此果断的答应自己的条件,心里反而有着莫名的喜悦。
有时候,满足感都是对比出来的。
从一开始面临灭族的绝望,到如今得到曙光,这一对比之下,方逢心中,反而对楚恒生起了一抹感激。
哪怕,方氏一族的灭亡中,楚恒也是助纣为虐的帮凶。
嗯,用现代术语的话,有点斯德哥尔摩症的赶脚。
“既然你同意为我效力,我自然不会亏待于你们方家,这样吧,现在我正式任命你为天门的外门长老一职。”
天门外门长老,含金量还是很高的。
至少,对于方逢而言是这样的。
有了这个职位,方逢才能有“安全感”,把自己归属到天门自己人的行列之中。
这也是楚恒给出了一种保证。
当然,这玩意含金量很高,但对楚恒而言,就是动动嘴皮的事情,甚至连份制作证书的钱都不用出。
整个天门,就是楚恒的一言堂,他想任命谁,就能任命谁。
果然,方逢听楚恒这么一说,顿时心下一振。
他之前已经听完了天门史,其中楚恒就有对他提到过,天门的外门长老中,就有荀氏老祖和前丐帮帮主。
所以,方逢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跟他们平起平坐。
不过转念一想,方逢就释然了。
他现在代表的是汤城方氏,想必这也是楚恒会给自己这个职位的原因。
但不得不说的是,这有了“编制”之后,让方逢有了莫名的心安之感。
毕竟这样一来,天门将真正意义上成为方氏一族的靠山。
如此一来,方氏一族就不用担心北疆军进一步的打压,甚至能借助天门的势力,对其进行报复。
“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方逢是聪明人,在得到承诺后,立马化身“打工人”。
楚恒笑了笑道:“我会让人护送你前往淮州,到时你对外宣称是侥幸才从北疆军的追杀下逃离的,并且以报仇的名义,在淮州招兵买马。”
方逢一下就明白了楚恒的用意,但有些迟疑道:“淮州方氏那边,肯定不会放任我鸠占鹊巢的。”
“这个你放心,你需要做的是占据大义,然后明面上快速扩充实力”楚恒莫名一笑道,“淮州方氏的人自然会横加阻挠,甚至欺负你这一支弱小,想要进行掌控。”
“所以,你便可以对外谴责他们,不顾同族之谊,大敌当前却只想着兼并汤城方氏的残余势力。”
“而后,你被逼无奈,最后愤而选择与淮州荀氏合作,对淮州方氏发起反击。”
方逢听得,不由冷汗直冒。
这家伙,太特么阴险了。
明明是他想搞淮州方氏,却还要故意引对方入瓮,先占据了大义。
可以想象,如果事情的发展真如对方所言,淮州方氏的名声怕是直接臭了,而自己反而会成为悲情英雄,博得世人的同情。
若是完成反杀,这将是一个十分励志的故事。
难以想象,一个一心招兵买马,想要杀回汤城为族人报仇的人,被同族的人背刺,该有多伤心啊。
方逢一下就明白了楚恒对淮州方氏深深的恶意。
“等你拿下淮州方氏,那里以后便是你这一支的地盘了。”
“等你收编了淮州方氏的人马,便可以号召天下世家,以报仇的名义,共同讨伐北疆军。”
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那肯定是不行的。
楚恒知道,对于如今的方逢而言,最渴望的事情,无非就两件。
报仇、重振汤城方氏。
而楚恒那番话,可以说精准地把对方最渴望的两件事都提及了。
都这样了,方逢还不用心竭力地去做,才有鬼呢。
果然,听到楚恒的承诺,方逢精神一震。
如果真的能吞并淮州方氏,那汤城方氏便能重新起势,再现辉煌。
至于淮州方氏那边,方逢表示,都是同宗的族人,等自己收编了之后,一定会好好对待他们的。
嗯,那些反对派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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