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许寒
齐王府有人才吗？
那自然是有的，或者说，一开始是有的。
只不过，这些人才，要么被乌先生看中，暗中转化成了雍王的人，要么被乌先生暗中排挤，成了边缘人物。
甚至有郁郁不得志的，最终选择了离开齐王府。
有着乌先生这个反骨仔在，齐王身边，能有真正的人才，才有鬼了。
就拿楚恒来说，乌先生为了对付他，直接就暗中发动了世家的力量，让齐王差点就迫于压力，将楚恒的亲卫统领一职给卸任了。
这也就是楚恒，早就知道乌先生不怀好心，所以提前做了反制的准备。
要是换成其他人才，谁又能想到，齐王身边最受信任的乌先生，也就是自己人，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会“背刺”自己呢？
如果楚恒真的被卸去亲卫统领了，在齐王心中，只会觉得，楚恒的才能，不适合当亲卫统领一职。
同样的，那些被乌先生搞垮的人才，也是类似的情况，这些人在齐王心中，早已打上了“庸才”的标签。
这种情况下，齐王府有齐王认可的人才，才有鬼了。
而楚恒，便从这里，敏锐的看出了“商机”。
他的情报组织“幽灵”，不就急需人才来搭建吗。
这不，人才去哪里找，不就有答案了嘛。
凡事乌先生暗中搞鬼，在齐王府被边缘化的，郁郁不得志的那些人，不就是搭建幽灵组织的中坚力量吗？！
如今，亲卫营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楚恒也终于有精力，能投入到“幽灵”的建立之中了。
而楚恒第一个找的人才，便是一个名为许寒的寒门子弟。
这人，如今是齐王府的三等客卿，也就是最低的那个档次，一直在齐王府混吃等死的那种。
而许寒，也是乌先生迫害过的，"人才”之一。
许寒这人，也是如同楚恒一般，毛遂自荐，科举无望后，决定投效齐王府，谋一份前程。
一开始，齐王觉得此人颇有文采，还是看重对方的。
所以，在一次江南上贡的事宜上，齐王便委派此人负责。
所谓江南上贡，便是江南世家豪族，会不定期地收集资源，然后输入给齐王府，以此支持齐王的"事业”。
而那次，许寒便是某次上贡资源的直接负责人。
但“好巧不巧”的，那次上贡，出现了巨大亏空事件。
资源抵达齐王府的时候，远比齐王想象的，要少很多。
齐王大怒，便令人彻查，查来查去，发现这个过程中，很多资源，不知何时，莫名就消失了。
要不是没有查到确切证据，齐王都认定了许寒，就是那个暗中贪墨了这些资源的人。
要不是乌先生“求情”，这般失职的大事，齐王都有想把许寒弄死的心了。
好在，乌先生“大义”，帮许寒说了不少好话，才让齐王气消了。
不过，这件事后，许寒也彻底没了前程，只能挂了个三等客卿的身份，在齐王府拿“低保”过日子。
其实，齐王是想将许寒赶出齐王府的，可乌先生又给出了建议。
“许寒犯下失察之责，如此大错，齐王殿下若能依然留此人于府中，便能展示殿下您的宽宏大量，到时，世间英才，感齐王之气概，定然尽皆来投。”
齐王深以为然，才勉为其难地养着对方。
这段时间，楚恒其实一直在留意，齐王府的各种“人才”。
而许寒，便是第一时间入了楚恒眼的那个。
通过收集的情报表明，这人是个极其孝顺的人。
经历贡品案后，许寒本是心灰意冷，都有了一走了之的想法。
但奈何家里母亲常年生病，如果没有了齐王府三等客卿的那点俸禄，怕是连看病的钱都没有。
心灰意冷后，许寒便在齐王府混吃等死，将全部精力都花在了看护自己母亲上。
此外，暗中观察，这许寒，还是一个十分有原则的人。
哪怕沦为三等客卿，他也从不趋炎附势，每天一个人默默做好本职工作，不与他人交流。
而许寒如今的工作，便是抄书。
齐王府书库有不少名贵的孤本，这些孤本自然不便经常翻阅，而许寒负责的，便是每日将孤本的内容抄录出来，成为可供人阅读的典籍。
每天，心灰意冷的他，也不与人交流，默默做着自己的事，“下班”后，便尽心照顾自己的母亲。
楚恒对这样的人才，十分感兴趣。
无疑，许寒这种情况表明，他是被乌先生陷害后，在齐王府被边缘化，又因为本身太过有原则，乌先生也无法吸收其为雍王府效力的那一类人。
而现在的他，对于齐王府而言，只不过是犯了大错，又因为齐王要表率自己的宽宏大量，才圈养着的“打工人”。
某种意义上，许寒跟楚恒是有“相似”之处的。
如果楚恒不是自身有能力，破局了，他也会引来乌先生连续不断的打压。
最后，怕也会是第二个许寒。
不过，楚恒到底不是许寒，作为一个有系统的穿书者，他可不是乌先生可以轻易拿捏的。
这一天，许寒如往常一般，抄录了一天的书籍后，便“打卡下班”，回到自己住的小院内，开始照顾起了自己的母亲。
他早年父亲便因病逝去，是他母亲含辛茹苦的把他养大。
因为太过操劳，便落下了病根，年岁大了，便更加恶化了。
许寒煎了一碗药，耐心地喂着自己母亲喝下。
许母喝完药，看着自己的儿子，轻叹道：“儿啊，是为娘拖累了你。”
许母自是知道自己儿子在齐王府发生的事情。
作为最亲密的人，许母知道，自己儿子，是个十分有才能的人。
如果不是自己的病一直拖着对方，以他儿子的能力，哪怕是离开齐王府，离开这个帝都，也能找到好的出路，一展才能。
然而，许寒自不会看着自己母亲，跟自己一样舟车劳顿地离开帝都另谋生路。
至于在帝都投效其他人，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齐王已经把他立成了自身宽宏大量的典型，如果转投其他人，不说别的势力敢不敢收，便是齐王府也不会放过他。
许寒感觉，自己便如同一只苍鹰，虽然有着强壮有力的翅膀，却被困于巨大的牢笼中，无法展翅翱翔于，那广阔的天空之中。
这一度，让许寒陷入绝望。
以他的聪明，他自然是敏锐地感觉出，当时贡品一案，定然是有暗中的势力，在陷害于他。
可正因为他的聪明，让他也意识到，这股势力，是何等的可怕。
那么多的贡品，在齐王府势力的看管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消失的，这简直令人细思极恐。
许寒一开始也曾经试图反抗过，可他绝望的发现，这股势力，隐于最黑暗的角落里，根本无迹可寻。
这世上，最为可怕的，莫过于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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