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毒妇
摄政王？
秦笙下意识就想撩起车帘往外看，不过想到自己从小到大受的礼仪教养，又忍住了。
摄政王月容恒有自己的王府，不过他平素里要处理政事，还要亲力亲为地教导小皇帝，所以基本上都是住在皇宫里的。
皇亲贵胄的车架，平头百姓和官员们自是全都要避让的。
秦笙听见了很沉闷的车轱辘声滚过地上。
到底是忍不住，她还是撩起马车帘子打算悄悄地看上一眼，却不期然地撞上了一双平静肃然的凤眸。
“！！！”
秦笙吓了一跳，没料到自己的马车居然会离摄政王的车架这么近，更加没有想到摄政王他居然也在撩起马车帘子往外看。
她急急忙忙放下帘子，下意识轻轻吐出来一口气。
很快回了殷府。
秦笙刚刚回到自己院子里换好衣服，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彩月就回来了，低声说族里的族亲这会儿都去了老夫人那边。
“老夫人不是舍不得出钱么。”
秦笙唇角勾起抹笑意，“那就让她先在族亲里好好丢一丢脸，让他们各自互相撕咬去。”
松柳院。
“老夫人您也知道，这些年来咱们也都是在勉强度日罢了，实在是拿不出那个闲钱来了啊。”
“是啊是啊，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呢，老夫人您和文孝掌管那么多产业，即便是从手指缝儿里抠点钱出来也行啊。”
也有脾气直的，直接讽道：“殷府现在是不比从前了，可也万没有到需要族里各家各户分摊出钱来翻修族学的地步吧？”
“这说出去像什么话，老夫人您说是不是？”
“……”
殷老夫人原本听说族里来了人还莫名奇妙的，这会儿听见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总算是弄明白了。
一瞬间，脸色难看的不行。
这个秦笙、这个秦笙！
她让她想办法，她倒好，秦笙所谓的办法就是跟殷氏宗族的人说翻修族学和请先生的费用族里各家分摊？？？
这叫什么事儿？
族亲们还在七嘴八舌说着什么，话是越说越难听，最后只听石嬷嬷一声惊呼，老夫人晕倒了。
……
殷老夫人晕倒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秦笙这里。
她不紧不慢地，还在看着手里的书，慢悠悠看完了一页才合上书站起来。
秦笙自然知道殷老夫人不是真的晕倒，不过是装的，就为了吓唬那些族亲。
生等着老夫人那边的人过来说了晕倒的事情，秦笙才装出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过去。
到时叶娇娘已经在了。
族亲们都没走，都在外间等着，大夫已经进去给殷老夫人把脉了。
没一会儿大夫出来，说扎了针之后老夫人已经醒过来了，但是须得好好休息，不能再经受吵闹。
族亲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个个的还是不肯就这么离开。
钱的事情没有商议出个子丑寅卯来，大家都不乐意，都理所当然地觉得这钱就该伯府里出。
最后是秦笙好言安抚了一番，一个个地，这才不情不愿先回去了。
待看着族亲都离开之后，秦笙抬手理了理衣袖，这才自己打帘进了老夫人的里间。
殷老夫人倒也不完全是装的，她是真的头疼，被气的。
秦笙进去时殷老夫人的眼刀子立刻剜了过来，怒不可遏道：“看看你办的好事！”
“儿媳惶恐。”
秦笙一脸茫然看过去，“娘让我自己想办法，可儿媳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个办法了啊，况且大家同是殷氏宗亲，各家分摊花费不是合乎情理吗？”
“……”
殷老夫人险些又让她这话给气的背过气去，手抚着胸口哎哟哎哟叫唤出声。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秦笙还这么伶牙俐齿呢？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
今儿这么一闹，殷老夫人自觉自己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摆摆手，她现在一句话都不想和秦笙多说，生怕自己再听她开口真会被气晕过去。
殷老夫人吩咐了石嬷嬷几句话，石嬷嬷点头，觑一眼脸色淡淡的夫人，转身去了。
没一会儿石嬷嬷捧了个盒子进来交给秦笙。
“夫人，这盒子里是一万两银票。”石嬷嬷道。
秦笙连忙接过，然后交给了身后的翡翠，又冲着殷老夫人微微福身，“谢谢娘。”
“你先回去吧，族学翻修的事情早日处理好。”殷老夫人再次摆摆手，一点都不想再看见她。
秦笙便带着丫鬟离开了。
转身时目光和叶娇娘对上，叶娇娘不知为何，脚步竟然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她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娇娘心里骇然。
她原本正等着看夫人笑话的，想着看看她到底能从哪里变出钱来，没想到---
夫人居然就这么……鼓动了族里的人来老夫人跟前闹。
秦笙淡淡的瞥她一眼，带着丫鬟走了，叶娇娘的目光却忍不住一直追随着她。
她眼里有精光在闪烁。
夫人这不是傻吗？拿到钱了又有什么用，她在老夫人这里，恐怕是被厌恶上了。
没一会儿，殷文孝就来了。
他一回来就听说母亲晕倒的事情，又得知族里的人为了钱，来府里闹了，一时更是怒不可遏。
再听说这一切都是秦笙捣鼓出来的，殷文孝当即就要去折芳院找她算账，但是被叶娇娘拦在了松柳院外头。
“伯爷息怒啊！”
叶娇娘压低了声音道：“伯爷可知族亲们为什么当时不找夫人的麻烦，而是一窝蜂地来了府里找老夫人的麻烦吗？”
殷文孝蹙眉看她。
叶娇娘继续低声：“我已经问清楚了，是夫人亲口说，她背后娘家是秦家，族亲谁敢为难她那就是和秦府做对。”
“……”
殷文孝眸光泛冷，最后蹦出了两个字：“毒妇！”
叶娇娘面含担忧，道：“妾听说夫人的娘家兄长此次在西北战场立了大功，已经在回京途中了，夫人有娘家大哥撑腰，行事狂妄些也是理所当然的。”
说完，小心翼翼地觑着殷文孝的脸，果然见他已经阴沉了脸色。
……
一连三日。
秦笙每天早出晚归的，族学翻修的事情总算是暂时都交代好了，接下来她不必再每日过去。
借着出府的机会，她也办了自己的私事，接下来，她只要静等事情发生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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