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乾纲独断
蔡晋团队甫一进驻云连，就立即进入了工作状态，行程安排非常紧，连城市公司安排的接风宴都拒绝了。
正如蔡晋所言，他不会浪费一分一秒，每天的工作安排也都是精确到分。从早上6点到晚上12点，他就像一台机器，不知疲倦，高效而自律，只为结果负责。
经过对云连城市公司的调研、问诊和沟通，最终仅用两天就完成了系统化的销售团队建设方案，紧接着就马不停蹄地发起召开城市公司的项目通报会。
总部对此高度重视，专门派杨玫坐镇这次会议，周瑁远没来，林子苏也落个清净。有道是：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元月六日，项目通报会在云连市城市公司的会议室召开，参加会议的人，除了林子苏，其他全部是城市公司的中高层领导，以及总部特派的总裁代表——杨玫。
会议由蔡晋的助手元廷胥主讲，通过PPT方案的展示，元廷胥分别就城市公司现行销售案场做了深度分析，陈情现行崬森销售现状的积弊沉疴，同时通过分析同一项目多家销售代理案例所表现出的利弊。
还对短期利益需求和着眼长远发展进行了比较分析，最终得出“崬森建设自持销售团队势在必行”的结论。
这一部分，林子苏给予了很大的支持，因之前就做过这个方案，只不过蔡晋在其基础上，做了深化，以及主题立意的拔高。
随后，元廷胥就云连市城市公司销售团队的建设规划进行了详细的阐述，从团队成员组成的层次要求、心理素质到激励政策，从拓展训练到案场实战拉练，都进行了一一详述。
甚至对崬森总部、城市公司也有相应的约束和干预，这不禁让城市公司的管理层们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直到元廷胥做完汇报，这种非议之声都没停止过。
会议有一阵没人主持，直到最后会议室停止私语，蔡晋才道：“朝阳和任何公司合作，我都有一个原则。
方案付诸实施前，我通常都会召开这样的通报会，诸位不要简单地认为我们在给你们做汇报，我想要的是，在这个通报会上，大家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管畅所欲言发表你们的困惑和想法。
因为在此次合作结束前，你们仅有这一次讨论和建言的机会。”蔡晋一语既出，便惹来城市公司的一片哗然，竟然还有这样霸王条款的乙方公司。
常应辉首先提出质疑：“蔡总，每个公司的情况各有不同，没有一个乙方可以用一套行之有效的标准和经验盘活所有甲方。
当然，我们不否认您在业界的资历和经验，但崬森在整个屏源省也是数一数二的大企业，越是大企业，情况越复杂，往往会牵一发动全身。
刚才也听了元助理的汇报，方案很完美，无可挑剔，但落地之前，我们都可以说这一切都是纸上谈兵。我想说的是，您和您的团队怎么保证最终的成效？
保证您带出来的团队下到案场就能打仗，而且能打胜仗呢？太一公司也是本地老牌的营销代理公司，他们现在不也做得不如人意吗？”
“常总，请恕我冒昧，如果我是甲方，也许可以考虑让太一做前策，但绝对不会让它做我项目的销售代理，这样的水平我连评价的兴致都没有。
用太一做全案代理，我只能说那个拍板儿的领导，脑子进水了。同时，我可以明确地回答您，我不能保证最终的成效。
要知道，孔子弟子三千，贤者也才七十二，我蔡晋没有孔子那么大的才能，怎么能给到诸位什么承诺和保证呢？
而且，这件事情，我也不会得到崬森任何好处，我完全是冲着我的学生——林子苏才应承下来的。”蔡晋态度十分强势和傲慢，根本有恃无恐。
会议室中已有人脸色黑下来，又是一阵窃窃私语，林子苏也不自觉地脸色微红，想起那晚万不得已的“红楼宴”，没想到还真促成了自己的一桩心愿，此时蔡晋提及，不免有些惭愧。
“当然，没有收益，并不代表我不尽心，这也正是我想挑战的。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人事’，把所有能尽的人事全部尽到，我们的使命就完成了。
真正关键的，还是在各位高层身上。只为解燃眉之急的项目，我见得多了。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卓有成效的项目，我前脚一走，立马就被改弦更张的，或者叫停的案例，很多。
所以，我并不确定，各位是否也有‘破釜沉舟’的决心，毕竟这件事情，并不是自上而下推动的，相反，我所看到的，这个事情是从林子苏这个普通员工发起的。
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所有自下而上推动的改革，最后都是以失败告终，你们看王安石、张居正、康有为的下场就知道了。”
本来是云连市城市公司的主场，对于唱惯了主角戏的崬森而言，现在却被反客为主，成了被诘难问责的对象，而蔡晋言之凿凿，又无可辩驳，一时之间会议室里竟是鸦雀无声。
最后还是杨玫打破安静：“蔡总，您可能有些误会，其实关于建设崬森的销售团队，我们总裁一直都有这个想法，只是他日理万机忙不暇接，没法分身亲临今天的通报会。
但他还是在百忙之中特别委派我，代表他全权负责这个项目，还再三嘱咐云连城市公司一定要完全配合您。
林子苏，原来就是总部营销策划中心运营二部的经理，此次下调城市公司，也是总裁有意安排，否则为什么会安排她做了崬森的第一置业顾问呢？
而且她也一直就此事，在向总裁，还有我做汇报。此次，请您来，确实是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虽然是林子苏以她个人的方式发出的邀请，
但也是我们总裁的授意，否则以她现在的级别怎么可能推动得了这么大的项目？林子苏，你说，是不是啊？”
杨玫向林子苏使了个眼色，林子苏何等聪慧，立即会意，而且想起在上京摩天一号上，周瑁远说过他是该项目幕后最大的推手，所以非常坚定道：“蔡总，这点，我可以保证，总裁确实有这个想法，也是他——”
林子苏突然觉得用“他”不妥，忙改口道：“嗯，是总裁和杨总授意我来做这件事。”
林子苏说这话是有点心虚的，因为这里面三分真七分假，真怕被目光如炬的蔡晋看破，让大家就更下不了台阶了。
林子苏不经意看了一眼杨玫，只见杨玫也正看着自己，眼神的内容也颇耐人寻味，那依旧是杨玫式的温柔含蓄笑容，林子苏不觉已是满面通红。
杨玫继续道：“这一个多月，总部下调林子苏到城市公司，也是在考察她是否具备销售潜力和领悟能力，那么现在总部给到的意见，她是合格的，。
因此总裁亲自签发了她成为云连城市公司销售经理的任命通知，今天我也特意把任命书带来了。说来，也是总裁未卜先知，就是担心你有这层顾虑呢！呵呵……”
杨玫说着就从手提包中拿出了任命书，这让林子苏颇感意外，杨玫笑道：“子苏，你把这任命书拿给蔡总看一下吧！”
林子苏诚惶诚恐地走过来，拿起任命书，只草草撩了一眼，当看到周瑁远的亲笔签名时，心不禁扑通扑通跳得厉害，这是自上京一别后，离“他”最近的距离，这算是爱屋及乌吗？
连他的笔迹，都能惹起内心一片涟漪，你可怎么办，这怎么能拿得起放得下？一时也不敢停留，也不知该谢还是不谢，只好先拿去给蔡晋。
蔡晋接过任命书，并不看，而是扣在了桌上，林子苏尴尬回到座位。
其实任命林子苏这样毫无销售经验的员工，好多人都看不透总部打的什么牌，又不敢当着杨玫的面窃窃私语，便都只能按下不表。
这厢，蔡晋并没深究杨玫和林子苏对话的虚实，而是道：“既是如此，不知各位还有什么异议？”
在座的都自持管理身份，从未见过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大神，又见此人行为乖张，说话不讲情面，连常应辉都被此人呛得不轻，又想着连杨玫都代表总裁表示全力配合了，谁还敢自找不痛快呢，便纷纷表示赞同。
蔡晋见没人有异议，这才道：“既然诸位都没有异议，那我有个习惯，需要提前跟各位通报一下。根据方案规划，培训预计为20天。
20天后新的销售团队会进驻案场，我和元廷胥还会继续驻场进行监督和指导，直到3月底。在这期间，我必须和各位约法三章。
第一，凡涉及销售团队建设，必须以我的意见为准，云连城市公司必须没有任何条件地配合和支持；
第二，我只和林子苏对接工作，至于林子苏给不给你们汇报，怎么给你们汇报，给你们汇报什么内容，那都是她的事情，除她之外，其他人我一概不认；
第三，在这期间，这个销售团队的第一领导人是我，第二领导人是林子苏，除我和林子苏之外，任何人不得对团队成员有任何的工作安排和干涉；
第四，1月26号前，云连市城市公司必须和太一公司解除代理合同。
凡违约，朝阳和云连的合作立即终止。这个约定限制对象上不封顶，包括你们的总裁。”
这哪里是“约法三章”啊，简直就是霸王条款嘛，众人都不禁面面相觑，不知蔡晋意欲何为，一时间会议室里谁也不敢有异议。
“当然，虽然不受恩惠，并不代表我和我的团队不用担责，刚才说我不敢保证成效，是因我不了解诸位的态度。但现在，我想说的是，我会对结果负责，我已让元廷胥核算了这三个月所有可能发生的成本，
包括团队薪资、渠道拓展、营销推广，案场重装等费用，以及贵公司和太一解除代理合同的违约金，总计大约117.6万，我们就按照120万进行整计。
请贵公司的财务负责人审核一下，是否有问题？”蔡晋说话之间，元廷胥已经将“项目成本预算”的表打开，众人都望向那张成本预算表。
财务部副总周瑾理随即应声细细观看，约半个小时后，周瑾理道：“蔡总非常严谨，这个预算没有问题！”这话虽然是回应蔡晋，但周瑾理却是望向杨玫和廖敏说，杨玫闻言也点点头。
“好，没问题就好。现在，我给到5倍的金额，也就是600万，作为此次项目的对赌基金。三个月后，我的目标就是，我带出来的这支销售团队和崬森云连城市公司的‘未来之星’项目无缝对接，顺带产生10个亿的销售业绩。”
饶是在座的管理都老成持重，听到“10个亿”也都禁不住目瞪口呆，10个亿是今年全年的任务，相当于城市公司去年业绩的3倍多，也相当于完成“未来之星”项目一半的预售任务。
把一年的业绩目标压缩在3个月完成——事实上，1月份都在培训，2月才开始正式销售，中间还有个春节，相当于一个半月10亿，饶是神仙也难做到啊！
蔡晋这厮却说得如此轻松，而且还是“顺带”，众人都感觉蔡晋太狂妄了。
林子苏也被吓住了，在上京大学课堂上，她曾经用项目三角形原理对今年的销售目标进行分析，当时提了一嘴今年目标10个亿。
呵，没想到蔡晋竟然记得，而且居然只用一个半月？这听起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怎么可能？！那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承诺这“10个亿”呢？
最关键的是，这可是一个几乎全员新手的团队，不要说10个亿，就是3个亿都很悬？看来晋老师这600万的赌金恐怕很难赎回了，林子苏偷偷捏了一把汗。
这时，廖敏问出了全场所有人的疑问：“蔡总，您确定是10个亿，而且是3个月完成？”
蔡晋并不理会廖敏的质疑，而是继续接着上面的话道：“如果达不成，600万的对赌基金，我留给崬森，一分不取，崬森也不会有任何损失。同时，我还要把林子苏带走，免得你们把失败归结在她那里！”
林子苏闻言，不禁好气又好笑，但同时更多的是感激，不料他的规划里还留了自己的退路，这太出乎意料了。
杨玫笑道：“蔡总，您可说笑了，这么优秀的员工，您想带走，我们总裁可未必会同意呢！不说总裁，就是廖敏廖总，也不会放她走啊！”
众人都笑了，廖敏自然感激杨玫的解围，刚才蔡晋不打理自己这一茬，着实让廖敏难堪，因此杨玫话语一出，就忙跟着附会。
“好，言归正传。我是个喜欢做小人的人，尤其是在事前。所以刚才我说的‘约法三章’，可不是说说的。廷胥，把《约法三章》拿出来，让各位领导签字确认！”蔡晋说。
元廷胥听老板这样吩咐，立即应声拿出了《约法三章》，一一拿去让大家签名。
蔡晋都说了3个月完成10个亿销售业绩，完不成赔上600万对赌基金，这是一本万利的事，云连的高层们哪还有二话，都纷纷签字确认。
到杨玫时，杨玫还有些犹豫，蔡晋毫不留情面，道：“杨总，您也不例外！”
弄得杨玫也好生尴尬，但她也是好性子，还是认真地签上了大名。
刚签完，元廷胥准备拿走时，蔡晋斥了他一声，道：“干什么呢？这么不懂规矩！杨总还没签完呢！”元廷胥愣住了，杨玫也愣了。
之前说过，蔡晋一口标准地道的京腔，字正腔圆，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语调和声音抑扬顿挫，很有韵律感节奏感。但凡他开口讲话，就自带威力，别人的注意力就很难从他身上移开。
平常语调尚能威慑三分，更不要说突然提高声调，就像戏台上，老生突然晴空霹雳的一声呵斥，犹如炮仗，轰得整个戏台子都在发颤。
是的，蔡晋突然的厉斥声，使整个会议室都在发颤，所有人都被震呆了。元廷胥也待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望向自己的老板。
蔡晋见众人的目光都飞过来，又恢复了正常语调，道：“杨总刚才说了，她是代表总裁来的，总裁既然不能来，就需要总裁的代表，替他签上大名，我说了这个约定‘上不封顶’！”
元廷胥立即会意，高声回应了一声：“明白老板！”
这回轮到杨玫颜面扫地，廖敏原想帮着说两句，但想到刚才的难堪，又不得不把话咽了回去，不敢自找没趣。
杨玫骑虎难下之时，突然就笑了起来，道：“蔡总能铁面无私，对高管也能一视同仁，此事不成都难！大家说，是不是？”
杨玫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尴尬，城市公司的其他管理层见状也都纷纷附和。
蔡晋仍是丝毫不给面儿，又铁面补充道：“杨总，您是否需要请示一下你们总裁？要知道，这字签下去，我可是等同你们总裁的签字，一旦签字它可就具备了法律效应。”
杨玫轻松笑道：“不用！”虽然蔡晋丝毫不给杨玫面子，但总裁这个面子大呀，也可算是在下属面前扳回了面子，杨玫也趁此在“约法三章”上面签字画押。
看到杨玫签完，元廷胥这才收了文件，拿去递给蔡晋，蔡晋细细查看，看到“周瑁远（杨玫代签）”时，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鬼笑。
随后点点头，拍了拍一直站在旁边的元廷胥的肩膀，安慰道：“辛苦了！”元廷胥微笑回应，落座！
临会议结束，杨玫进行最后的训话：“我受总裁之托，前来参加此次特殊的项目通报会，刚刚我们也都看到了蔡总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工作风格。
各位也都在《约法三章》上签字画押了，我希望各位言必行行必果。项目顺利推进就不说了，那是蔡总的功劳。
如果出现障碍阻力，我，一定会彻查到底，查到问题出在哪个环节、哪个人，那么对不起，立马给我走人，不会给任何解释的机会。
这是总裁的要求，也是我的态度。各位，有问题吗！？”众人都纷纷摇头表示无异议，并表示全力支持和配合，这才散会。
这一次通报会，蔡晋把城市公司搅得风云突变，多年的三方销售代理历史，二十天后将彻底翻篇，大家都对城市公司的命运感到忧虑和不安。
但因有总部的鼎力支持，众人也都是敢怒不敢言，只能隔岸观火，各揣心思。
经过此次通报会，林子苏对蔡晋也是彻底佩服得五体投地，对这次组建销售团队的信心和期待大于担忧。
唯一的担心就是那“10个亿”，不过林子苏感激蔡晋的赏识和信任，也已决定了置之死地绝地一搏。
下午，蔡晋给林子苏和元廷胥开了一个小会，开始准备销售团队成员的面试工作，由蔡晋、元廷胥、林子苏组成三人面试组，开始了两天的闭门面试。
先是群面，十人一组，通过群面，考察面试者的临场应变和表达能力，给三人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董强、段瑞、王珊珊、李泓娟。
群面之后，是一对一面，从中甄选有特长、个性的面试者，也是这个环节，发现了武荃、李秦沁、高晨明、陈旭东等人。
也有五个销售老人也非常优秀突出，即董强、王宏伟、李封、赵文光、武荃，被蔡晋特别留意和标记。
林子苏和蔡晋在某些事情上有着出奇的默契一致，比如大胆启用90后，最小的才18岁，叫耿家营，还没大学毕业——
因为家庭困难，为了勤工俭学，他一直在外兼职，但他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年年拿奖学金，他不仅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交学费，每年还有盈余资助家里，这次他也是抱着突破自己的想法，想跨入销售行列。
同为90后的，还有王珊珊、李泓娟、段瑞、王蒙蒙、高晨明、陈旭东、曹海、代争和范凯，加上林子苏，90后占了10个席位，其中好几个比如王珊珊、李泓娟等人还是师范生，林子苏是90后中最大的。
80后有董强、王宏伟、李封、赵文光、邓闻、武荃、李秦沁7人，董强是最大的，81年的。李秦沁很特殊。
她是86年，团队里唯一的硕士研究生学历，她的本科专业和林子苏一样，都是汉语言文学，选修了英语文学，研究生读了英语专业的翻译硕士。
她的英文是相当厉害的，群面的时候她还唱了一首英文歌，惊艳了所有人。
此前一直在外研出版社做英文编辑，没有任何销售经验，林子苏很是惊奇，这么高的学历、这么好的专业，她为什么会选择做销售？
一对一面试时，蔡晋问过她这个问题，她的回答只能算得体，但说服力并不够，她说“她喜欢挑战。”
她表示自己英语一直不好，大学报读就选择了中文专业，后来大学选修课就挑战了英语文学，后来读研也读了最专业的翻译学科，她成功了。
虽然学的是语言，但她却比较内向，不擅长公开讲话，她很想突破！
林子苏也发现了，比起其他几个80后的外向，她确实内向文静了些。
蔡晋很是欣赏她，说，团队的木桶原理，要有各种性格特点的人来占位，不能都是个性外向的，也有很多客户会比较喜欢和李秦沁这种类型沟通。
李秦沁因此而留下了！
林子苏有一点很困惑，蔡晋对销售团队的编制规划只有15个，可却招了18个。
这对云连的案场而言，不要说18个，15个都超编了，在林子苏看来10个是最好的，现在一下要报18个上去，估计上面肯定不会同意。
问起蔡晋，蔡晋是这样回答的：“你放心，这个过程肯定会有三两个跟不上趟的，必须得有后备梯队，否则临时抱佛脚会坏事。”林子苏似懂非懂点点头。
随后林子苏就训练场地征询蔡晋的意见，蔡晋却道：“我不准备把训练放在城市公司，我让小元联络了专业公司，准备把你们拉到驻地去，先进行10天的封闭式军事训练。”
林子苏吃了一惊，通报会上的通报方案只是提到会进行团队拓展训练，竟没想到是军事训练，大概是红色基因的缘故，她对军训十分喜欢，忽而又想到当日在上京，和周瑁远联手玩真人CS对抗赛，竟开始对军事有那么点着迷和上瘾。
“蔡总，真的吗？”林子苏惊喜不已。
蔡晋一脸的严肃，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假的’？”
“那倒是，军训能摸枪吗？”
蔡晋“嘿”了一声，盯着她看了一眼，问：“你这么喜欢摸枪？”
“我喜欢军人啊，我爷爷就摸过枪。”
“人人都喜欢军人，却不知他们也是血肉之躯，也有不能承受之轻。不过呢，能当成军人，就没有什么困难能够难倒他了！”‘’
蔡晋像是在说自己，又像是在感叹军人，又像是无限自豪，他很少流露这样感性低落的情绪，很快又收敛了。
林子苏知道他又想起了伤感往事了，想安慰点什么，不了蔡晋突然口吻严厉道：“小林，你以后别再叫什么‘蔡老师’‘蔡总’的，还是管我叫‘师父’吧，实在不行就叫‘晋总’！”
林子苏能感觉出他的喜欢，却又故意板着脸的样子，有点老爸的脾性，顿觉蔡晋十分可亲可近，禁不住想笑，但还是抿住了，只搞怪道：“是，师父！不对呀，那我岂不是成了二师兄了嘛！？师父欺负人，拐着弯骂我呢！”
蔡晋闻言也不禁哈哈大笑，元廷胥也打趣道：“不对，是师妹。多谢师父，给我收了一个师妹。师妹，告诉你哦，师父可是很少收徒弟的，你快回去烧高香吧！”
林子苏闻言，自然是喜形于色，转而又悄声告诉林子苏：“他不喜欢被人叫‘蔡总’‘蔡老师’，蔡和白菜的菜谐音，不好。”
林子苏这次恍然大悟，又想起班里曾经有个受过他培训的同学就是管他叫“晋总”。林子苏感激地对元廷胥点点头。
“能不能成徒弟，是另外一回事，现在说为时尚早。未来三个月朝夕相对的，她老是这样老师来老师去，我嫌烦，先省点事儿再说。
好了，言归正传，林子苏，从现在开始，你和元廷胥一样，都是我的助理，你的任务就是和你们崬森公司进行工作对接，崬森方面的任何事情，我都不会直接出面，元助理更不允许。明白？”蔡晋正色道。
林子苏闻言，颇有点受宠若惊，竟然得到蔡晋看重，视作“助理”级别，感觉这比做周瑁远的助理还要有分量，不自觉地就感到责任加身，郑重点头应诺。
小会结束后，林子苏并没有走的意思，等元廷胥出去了，蔡晋便道：“问吧！”
林子苏的困惑一览无余，只听她道：“晋——，哦，师父，您可真了解我，知道我要问您问题，哎呀，快憋死我了，就是那‘10个亿’，您怎么会这么有信心？”
“看来，你真不是当我徒弟的料。”蔡晋失望地摇摇头。
林子苏刚还得意于被蔡晋收为弟子和提携“助理”，蔡晋这两句话，就将她打回了原形，林子苏立马没了得意，反而是羞愧，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蔡晋合上笔记本电脑，道：“当然，这不怪你，我们的相处时间还太短。给你说说也无妨，上京大学的课堂上，你曾经用‘项目三角形’对云连市城市公司的销售目标进行分析，我问过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没有把质量列入考量的要素指标’——”
林子苏恍然大悟击了下掌，大笑道“我懂了”，蔡晋见状也就不再说下去，露出欣慰的笑意，道：
“孺子可教！产品只要有质量，根本不愁卖，卖多卖少，那就是因人而异。我相信我的团队，就像你相信崬森的质量一样。
你以为之前三天的工作都在干什么，我就是在验证你的话。如果验证的结果，和你说的，不一致，咱们啊，早就散伙儿了，这叫‘志同道合’，现在明白了吗？”
林子苏收起嬉笑，认真点点头，清脆回应：“明白了师父！”
“所以，我对你只有一点，对我说的话，必须100%实话。诚实，是高效做事的法则。其他的技巧、机谋，都只是辅助。一定要诚实，诚实，明白了吗？”蔡晋语重心长。
“师父放心！”林子苏郑重承诺。
会议结束后，林子苏将团队初步的18人编制方案报了上去，出乎意料的是竟然通过了。
随后，林子苏根据蔡晋的工作排期，通知销售团队的新成员，告知他们将进行20天的封闭式训练，让他们带上简单和必要的生活用品，于明日8点准时到城市公司门口集合，然后去往军训基地进行拓展训练。
蔡晋留下了元廷胥和他陪同前往军训，朝阳团队其他几个成员则返回上京。
接下来，林子苏和她的团队将开赴一个叫“鬼谷军事特训基地”的地方，虽然它只是企业拓展的训练基地，却以严苛高效的军事项目训练而闻名省内外。
它还有一个绰号，被称作“魔鬼地狱”，那里的教官也被称作“老鬼”。一带“鬼”字，就知道就不是什么正常人，不是变态，就是疯子。
林子苏如是想。那么，林子苏和这支新团队能否顺利度过军事训练的考核呢？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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