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不眠之夜
傍晚,宁扶桑收拾了一些衣物,将原本在无惰宫的房间搬去了女生宿舍。
她住的地方在黄淮和苏妙妙隔壁,苏妙妙高兴的眉眼弯弯,搂着她说了好多好多话,宁扶桑也开心的直笑,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在仙界,宁扶桑确实有朋友,有爱人,虽说偶尔有些小矛盾,但确实比在魔界爱心多了,她和楚旋正好相反。
楚旋只有在魔界才能感受到爱,她的爱则全来自仙界,两个都是极端。
"扶桑,你知不知道楚旋他在魔界过的好不好?"
苏妙妙坐在食堂的角落,边吃饭边问宁扶桑一些关于楚旋的问题。
这个食堂是新建的,因为弟子们吐纳饱腹浪费的时间太多了,为了让他们抓紧训练,赵山眠用私房钱斥巨资建了个食堂,每天做饭的是慕之桃,萧和,魏良,玄气四人,说实话挺难吃的。
"楚旋啊?"宁扶桑咬着筷子,思考了一会。
"他变得特别暴戾无常,你应该知道,他每天都来仙界抓弟子,抓到了就虐杀掉,对了他喜欢的人是二百年前就去世了的北斗星,他们是情侣关系,他是断袖。"
"什么……"
苏妙妙怔了怔,原本就不好吃的饭菜更加难以下咽了。
"他真的是断袖啊…我还以为是谣言呢。"
"嗯,你别太难过,以后一定会遇到更好的人。"
宁扶桑笑了笑,苏妙妙叹了口气,"也是,不过我喜欢的是他的性格,他就算是断袖我也喜欢。"
"啊,他的性格和北斗星一模一样,因为她爱慕北斗星,所以才努力让自己变得和他一样,自从北斗星去时候,他一直在装温文尔雅,现在在魔界连装都不装了,就是个变态疯子。"
宁扶桑低声道,苏妙妙听后彻底没有食欲了,扔了筷子难过的撑着脑袋。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一生骄傲的大小姐,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竟然还是断袖,竟然还变态,竟然还疯子!真是倒霉到家了。
二人边吃边笑,打打闹闹,宁扶桑吃完后,二人便回了宿舍。
宁扶桑看着松软的小床,准备脱衣睡觉,这时房间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门口站着黄淮和柳淼。
"你们?"
宁扶桑疑惑,她和这两人并不熟啊?
"你……你知不知道元潼怎么样了?"
柳淼率先开口,尴尬的拉着黄淮的手搓呀搓。
她堂堂一届掌门,竟然半夜溜进弟子宿舍,来问小妖王的近况,传出去还不知道会被人怎么添油加醋。
"原来是问主公的事,你们坐吧,我换件衣服。"
宁扶桑笑了笑,语气温柔的很,黄淮看着她哭的有些不可思议,明明以前的宁扶桑刁蛮又不讲理,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温润,和春风一样和煦。
宁扶桑脱了外袍,迅速换了件睡衣,黄淮和柳淼坐在凳子上,一脸期待的盯着她。
"内个……潼潼最近怎么样嘞?还有掌门,掌门怎么样嘞?"
黄淮有些按耐不住,抱着凳子凑到了宁扶桑床边,柳淼拉都拉不住她。
"主公还好,就是有些闷闷不乐,心情不怎么样,掌门也还好,就是失了仙身,不过主公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你们可以放宽心。"
宁扶桑简单的说了元潼和林子衾的近况,二人听后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平安就好。
"潼儿她…是不是变得特别暴戾?"
柳淼悠悠问道,上次元潼来蜀山捉灵鸡,她其实察觉到了,但她既没有上去打扰她,也没有让弟子捉拿她,她觉得元潼变得暴戾了许多。
"并没有,主公人很好,不仅同意我回仙界,也没有对掌门做什么出格的事,她每次难受都是自己扛,性格很正常,也很稳定。"
宁扶桑摇摇头,柳淼和黄淮听后松了两口气,正常就好,稳定就好。
"没想到你变化也这么大,我记得你以前在望天山可不是这样嘞。"
黄淮打趣道,宁扶桑以前在望天,和苏妙妙就是两个霸王,刁蛮无理,横行霸道。
"哈哈哈,那都是伪装以后你们可以看到我的真面目了。"
宁扶桑笑了两声,黄淮觉得现在的她还挺不错的,如果上官嘉颜在的话,肯定会大跌眼镜。
人和事,终究还是变了许多。
——
半夜,元潼从树下醉醺醺的醒来,桃酒虽甜,可元潼酒量不好,没喝几口就晕倒在树下,直到现在才醒来。
"头好痛……"
元潼捂着脑袋,努力辨别着方向,迈着步子摇摇晃晃的朝诛仙殿走去。
一千多级的台阶,也不知她爬了多久,最终有惊无险的爬到了家门口。
林子衾站在房内等了她许久,听见门外有动静,她才急匆匆地走出去。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林子衾担忧地询问道,元潼没回她话,反而直勾勾的栽在了她怀里,晕的站不住了。
扑面而来的一股桃花香沁人心脾,林子衾心道奇怪,将她抱回了房中,在烛火下,她才发现元潼脸红红的,浑身上下被酒烧的滚烫。
明明不能喝却还贪嘴,林子衾有些无奈,正准备替她去煎点醒酒汤,恰巧这时元潼醒了,还一把拉住了她。
"松手。"
林子衾回头道,元潼没动,眼睛微睁,似是在辨认眼前之人是谁。见她久久不愿撒手,林子衾没办法,只能坐回床边。
"你知不知道,楚旋昨天杀了华山掌门的大弟子?"
"哦,是吗……"
元潼躺在床上嘟囔一句,华山掌门?华山掌门是谁?他的徒弟又是谁?和她有关系吗?
"华山掌门之前在黄山论剑夸过你。"
林子衾提醒道,当年黄山论剑,夸过元潼的人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杀了不就杀了吗,有什么关系,又没杀你大弟子,你急什么。"
元潼拉过被子盖在自己的头上,不想听这些不相干的事,林子衾无语,自己的大弟子不就是她吗。
"你不管管楚旋吗?他做的事是不是太过分了?"
林子衾拉开元潼的被子,元潼睁开眼,过分吗……好像是有点,可楚旋对仙界的恨,足以弥补这点过分。
"你知道什么。"元潼不耐烦的起身,"楚旋唯一珍视,唯一重要的人在仙界死了,他就算屠了仙界满门,也是应该的。"
"那你知道有无辜的人死在他手上吗?"
林子衾拉住她,语气有些冒火,楚旋就算要替北斗星报仇,也报的差不多了,他现在杀人,完全就是泄愤,自己暴虐的情绪没处发泄,便一股脑的怨在仙界头上,还说什么报仇,无非是为自己的变态找借口罢了。
杀人者总有一百个理由杀人,被害者却连一句冤都喊不出口。
"北斗星当年又何其不无辜?"
元潼起身,盯着林子衾,他们仙界怎么好意思叫无辜的?真正无辜而死的难道不是北斗星吗?
"我告诉你,你别来烦我了,我现在没心情和你说三道四,让我管管楚旋,凭什么?凭你一张嘴吗?你以为你的一句话有多金贵,我听了就得屁颠颠的去帮你办事?"
元潼发一场火,气的脑袋更迷糊了,恰好诛仙殿里的夜明珠又坏了,周围的灯光时明时暗,晃得她眼睛都疼。
"楚旋杀的那些人,最终仙界都会怪在你的头上,因为你是他的主公。"
林子衾担忧道,仙界现在恨极了楚旋,却不敢动他,是因为他背后的靠山是元潼。
"怪就怪喽,我怕他们怪吗?"
元潼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看着林子衾的脸她突然伸手捏了上去,笑的有些邪恶。
"如果你愿意哄我高兴的话,我去警告一下楚旋,也不是不是可以。你不是心疼仙界弟子吗?牺牲一下自己换他们的平安怎么样?"
元潼手渐渐用力,捏的林子衾腮帮子疼,林子衾紧紧盯着她,夜明珠的光照在二人脸上,衬出了一丝诡异。
"你,不,会。"
林子衾一字一顿道,看着元潼现在这副模样,她的心里突然燃起了一丝不可描述的欲望,这欲望正极速的占据她的大脑,凡胎肉体,终归不像仙身那般绝情寡欲。
身上有点烫,林子衾感觉到自己背后汗津津的,以前元潼还小,她就算喜欢也觉得没什么,对徒弟的疼爱罢了,可现在元潼都二十了,这份疼爱好像有点不一样。
看着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林子衾咽了咽口水,凡人的劣根性,贪嗔痴怨欲,贪嗔痴怨可以摒弃,可欲只需要一点点,就会无限扩大,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元潼抽抽嘴角,她以为林子衾还把她当徒弟看,还以为她是望天山上的傻小子。
"我很烦你这种眼神,总以为自己什么都懂,总以为自己有多了解我,我心里的痛苦你不知道,我每天晚上的思念你体会不了,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好像很了解我一样?"
"你说我不会,我就偏要做给你看。"
元潼左手依旧捏着她的下巴,右手不安分的扯掉了她腰间的玉带,玉带一松,外衣顺着肩头滑落,里衣是一件白色的长袍,穿在她身上,素净又清冷。
林子衾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元潼见她没反抗,便得寸进尺的剥了她里衣,夜明珠太暗了,到能看见胸口处的不平坦。
元潼大脑"嗡"的一声,心里一种激动又不知所措的欲念越烧越旺,憋的有点难受,她现在不仅仅是想忤逆羞辱林子衾了,而是真想干些大逆不道的事。
不是高高在上清冷出尘吗?不是仙界最强不可一世吗?不是白衣皑皑无情无欲吗?
今天就让你栽在我手里!
元潼感觉自己呼吸都困难了,手轻轻覆在林子衾的胸口上,软软的,热热的。
林子衾颤了一下,压了许久的欲念在此刻迸发而出,她右手一翻,将晕晕乎乎的元潼推回床上。
元潼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上的衣服就被剥落扔在了地上。
少年时候养的好,皮肤滑的和羊脂玉一样,腹部一层薄薄的肌肉,在夜明珠的映照下张力十足,林子衾的手覆了上去,慢慢向上游走,关键部位却摸到了一层绷带。
元潼先前为了方便,用绷带在胸口绑了一圈,林子衾飞速撕了这层绷带,两个红通通的小土坡起起伏伏,白白嫩嫩的胸膛比下面的腹肌更勾人。
许是绑的太久了,胸口一下子没了束缚,元潼反而觉得敏感难忍,林子衾冰凉的手轻轻碰上去,疼痛中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微妙感。
一丝不挂带来的羞愧,窒息又炎热,元潼"嘭"的一下躺在床上,突然想起明明是自己先撩拨的,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不服气,抬手将夜明珠打碎,失去了唯一的光源,房间立刻变得昏暗无比,她趁机压倒林子衾,将她压在自己身下。
这姿势太过亲密,太令人无限遐想,元潼要退她裤子,林子衾伸手一拉,元潼便"咚"的一下跌在了她怀里,能互相感觉到对方胸脯的起伏,欲念在这一刻拉满。
林子衾将她裤子退至脚踝处,反身压住她,桃酒的香甜在二人鼻尖盘旋,元潼满头都是汗水,眼前雾蒙蒙,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闻到一股百合花的清香。
这香味将她的思绪拉回了十五年前,五岁,官亭巷,十五岁,望天山,十六岁,无尘宫,十八岁,蜀山支援,十九岁,无尘小榭,二十岁,现在。
清香绕进了元潼的五脏六腑,直到林子衾开始向下抚摸,她才从回忆中迷迷糊糊的回过神来。
"等等…"
元潼伸手捂住,害怕,期待,羞涩等情绪占据了她的大脑,她虽然仍半醉半醒,但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林子衾没听她的祈求,左手将她的胳膊交叉举过头顶,姿势太亲密了,元潼忍不住呼吸一滞。
"……师父"
这个两个字生硬的从牙缝中咬出来,许久未喊的称呼,包含着浓浓的爱意,陌生又熟悉,更多的是亲切和敬仰。
林子衾听见她叫自己,呼吸一滞,延迟了两百多年的爱意在这一刻涌入。
那一刹那,元潼愣住了,不可置信,破裂的疼痛感直达头顶,她忍不住大喊出声。
"啊!!"
担心她的叫声会把楚旋和慕容姬给引来,林子衾索性低头封住了她的嘴唇,桃酒的甜味在她舌尖炸开,安分到不敢动的舌头被她轻轻挑逗着,紧握住的手松开,在她身上抚摸着,滑溜溜,软软的,有一层薄肌肉,是少年人特有的身形。
花香混着酒香,缠绵在一起,无法自拔,长久的以后太虚无缥缈,只求当下片刻的欢愉,不顾一切的情爱,疼,也舒服。
小溪缓缓流过,窗外的雨滴听的让人神情紧绷,窒息感涌上心肺,喘不过气,丹田的热火泄去,呼吸渐渐趋于平缓,困倦感充斥着大脑,眼睛睁不开了,好困。
元潼闭着眼睛,混沌一片的大脑彻底无法思考,几秒后便睡着了,睡的特别安稳,特别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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