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神之一手
他先是给老太太诊脉。
“我妈怎么样，你能治吗？”陈自秋有些紧张。
“别着急。”陈子龙一脸严肃。
老太太的情况确实很复杂，关脉淤堵，寸脉尺脉沉弱。
光凭这样还是不能下定论。
看来只能用师傅秘传的三部九侯脉诊法了。
于是陈子龙将手伸向老太太的头。
开始摸老太太的太阳穴，然后是耳朵，脸……
这下老太太的动作有些僵硬，看向自己的儿子，表情满是询问。
老太太看了一辈子中医，也没见过这么诊断的啊。
陈自秋更是不明所以。但也没好意思再问。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小子，继续摸老太太的手，大腿、还脱了鞋摸了脚。
虽然老太太很疑惑，但看这小伙子摸得很认真，而且一脸严肃的样子，也就没再开口质疑。
三部九侯脉诊法，是通过人体九个穴位的虚实盈亏，来判断人病情的一种手法，他比一般的脉诊诊断更准确，但也麻烦很多。
所以现在基本没人使用。
只有阎王敌还秉承着这种古老的手法。
终于诊了十分钟。陈子龙对老太太的病情有了初步的了解。
老太太是因为生活的不顺心，积郁成疾，没有得到及时的关注和治疗。
久病成虚，又积阴成实，现在已经成了肝癌。
虽然情况严重，陈子龙脸上还是保持着笑容。
开始耐心询问老太太的身体状况。
“老太太最近是不是晚上睡不好？一点到三点之间睡不着吧。”
“你怎么知道？”
老太太心里一惊。果然是个神医。
自己平时无论困不困，都很难入睡，奇怪的是，好像过了三点就能很快睡着。
如果自己早点睡觉，也会在一点左右醒来，三点之后才睡去。
这个情况她从没想过和自己的病有什么关系。她觉得就是生物钟的问题。
其实在中医里讲每个时辰对应人身体的十二个经脉。肝经运行时间正好是凌晨一点到三点。
所以肝癌患者这个时间都会出现失眠的症状。
看母亲的反应，陈自秋心里觉得或许母亲的病是有希望的。
陈子龙又问了老太太一些生活情况。时间又过了十分钟。
陈子龙开始给老太太治病。
《黄帝内经》记载，治病有五种方法。
分别是砭石、毒药、灸焫、九针、导引按跷。
砭石是用一种特殊的石头做成针，专门治疗各种疮痈。
毒药就是我们现在的方剂，就是中药。
灸焫和九针就是现在的针灸。
这几种方法都是通过一种媒介来影响身体的气血运行，达到治病的效果。
唯有导引按跷，不需要其他媒介，就是自己调理气息，或者通过身体接触帮别人调理气息。
可以说是真正可以治病的按摩。
而此时老年人气血虚弱，不适合针灸等方法，用药的话效果不好控制。最适合的方法就是导引按跷。
陈子龙最拿手的就是导引按跷。
陈子龙让陈自秋把门关上，开始按照肝经的运行方向给老太太按摩。
其中好几个穴位由于长期血脉不通，一碰就疼。
老太太也忍住没喊，虽然他没见过这种治病的方法，但她知道这次是有些希望的。所以咬着牙也要配合。
陈自秋看着陈子龙，费劲力气，在老太太身上推了一遍肝经以后，额头已经冒汗了。
推了三遍以后，陈子龙已经满头大汗了。看来是费了不少力气。
而老太太也感觉这三遍推的位置一样，但疼的穴位越来越少了。
陈子龙终于结束了这种奇怪的治疗，用纸擦了擦汗。“行了，今天先到这里。老太太感觉怎么样？”
“我赶紧好多了，最后你给我按的时候基本没什么疼的地方了。好像也有点胃口了。”
“那就好，老太太，这样你先回去找地休息休息，好吧，咱们的治疗还要有好几次呢。”
“好好，谢谢神医。”
陈子龙扭头问陈自秋，“你们现在住哪呢？”
陈自秋红着脸不说话，这两天他们都是住在车里，哪都没敢住。
陈子龙看这个情况大概也猜到了，开门让赵小明将老太太安顿到招待所。
然后一行人又回到了审讯室。
现在时间已经过了四十分钟了。留给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张雪娇在一边拿着笔录本非常着急。
马上自己又达成一次抓捕加审讯的成就。可不想现在放弃。
“你妈知道自己的病情吗？”陈子龙问。
“她知道了。在医院里就知道了。哎，我妈住院没多久，我媳妇就告诉她了……”陈自秋很诧异现在已经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回到审讯室居然没有赶紧问案情，而是先问一个关于病情的问题。
这让他有些感动。他早就决定好好配合了。
看样子老妈的病现在起码有五成可能。
“那个，龙哥，要不赶紧问案情吧，时间不多了。”
张雪娇赶紧把这句话记了下来。这个人还挺主动的吗。
陈子龙喝了一口茶，看了一下时间。“行，咱们快点吧。”
“姓名？”
“陈自秋。”
“年龄？”
“32。”
“性别？”
“……男。”
……
用了十分钟，陈自秋把自己犯下的罪行详细描述了一遍，语速很快，而且描述的时候一直在回忆细节。
可以说是相当配合了。
听着陈自秋的动机，张雪娇对他甚至有些同情。明明一个正常人，就被生活逼成现在的下场。
“龙哥，我都交代完了，我就一个要求，能不能帮我照顾我妈？”
陈子龙喝了口水。“不可能，病我说了我负责，我一定尽力治疗。”
“照顾是不可能的，我是警察，又不是你爸，你自己犯罪，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坐牢是后果，辜负亲人也是后果知道吗？”
“你能做的就是好好表现，早点出来，给老太太养老。”
“你犯罪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老太太呢？”
“可是，那种情况谁也忍不了啊？”陈自秋小声辩驳。
“你的意思那种情况谁都会违法犯罪吗？”
“你老婆做得是太差劲了，如果违法了你可以去告他，不能因为个人的情感就去杀人，这是法治社会，不是快意恩仇的江湖懂吗？”
陈子龙混了这么多年，最烦这种自己犯了罪还真的以为自己是被迫的。其实，那只是被自己的执念所迫。如果搞不懂这一点，人是不会改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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