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还钱
王书冉给程芷沅一连下了四张帖子,终于在她打算再接再厉下第五张的时候,收到了程芷沅的回帖。
王书冉拆开信封,细长的蛾眉却轻轻蹙起。这封信并非如她所料是给自己的回信,而是赫然写着她母亲,王大夫人的名讳。
她心中疑云顿生,抬头望向坐在一旁的王大夫人。
“娘,瑞静公主说明日要来府中拜访您。”
王大夫人正静静地品着茶,一身华丽的衣裳衬得她端庄娴雅。
闻言,手中的茶盏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惧色。
捕捉到这一瞬间的王书冉试探性开口,“您可是对瑞静公主做了什么?”
王大夫人闻言放下手中的茶杯,眉头紧锁,“我能做什么?你这是什么话?”
王书冉并未被她这番色厉内荏的话语给吓住,而是紧紧盯着她母亲的眼睛,王大夫人则避开了女儿的目光,望向窗外。
王大夫人确实对程芷沅有些惧意,且不说之前与程芷沅交手,自己从未占过上风。
加上上次自己与王婉黎布的局,结果却被瑞静公主轻而易举的破了不说。
不止王婉黎的命丢了,就连整个安定伯府如今也完全落在了她的手上。
那日从程妙仪的及笄礼回来后,王大夫人深刻的明白了一件事,瑞静公主这个人暂时不能惹!
因此这几日王书冉给程芷沅下帖子,王大夫人都没插手,就是怕遇到程芷沅。
王书冉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薄怒,宛如湖面泛起的涟漪,打破了室内的沉静:“娘,皇上近日在朝中的偏爱,您不是不知。瑞静公主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若女儿还有意入宫,此人是我们万万不能得罪的。”
王大夫人被女儿的话语训斥得有些下不来台,她不悦道:“阿冉,你什么意思?娘在你心中就是那么不知分寸的人吗?”
王书冉闻言,心中一紧,连忙解释道:“娘,女儿不是这个意思。”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无奈。
王大夫人却并不买账,她追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王书冉被王大夫人问的只觉得头疼,只能轻言细语说了一箩筐,见王大夫人脸色好看了些后。
才恳切地劝说:“娘,瑞静公主明日上门,恐怕是来者不善。若真有什么事,您提前告诉女儿,女儿也好有个应对之策啊!”
王大夫人在这番劝说下,终于松动了心防。
缓缓道出了当日与王婉黎合谋给程芷沅设下圈套的事情。
王书冉听完,脸上的红润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白。:“娘,您当时只觉得不能弟弟娶了瑞静公主,那你有没有想过女儿,想过整个王府?女儿入宫不止是女儿自己的事,瑞静公主还没办成此事,万一真如你们安排的那样,着了道,皇上震怒,女儿这宫还进不进了?”
王大夫人梗着脖子,声音中带着几分固执与辩解:“我当时没想这么多,更何况瑞静公主不是也没事吗?”
王书冉看着她,胸口起伏,“那您看着女儿一连下了四张帖子,瑞静公主都未回帖为何提也不提此事,看着女儿像只无头苍蝇一般的忙碌,很有趣吗?”
王大夫人被女儿的话语刺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
程芷沅半点不知王家母女俩因为自己起了争执,如果她知道怕是也只会说一句,你想多了,我只是怕你让我还钱。
翌日,程芷沅特意打扮了一番,带着王少衍的家书如约而至。
见到王书冉也在,担心这位大小姐太过聪慧,会坏了自己的计划。
她没寒暄两句,便直接挑明了自己想与王大夫人单独聊聊的意思。
谁知这母女俩立即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程芷沅略一思索,这才想明白怎么回事。
她怎么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当初云清逸可是王大夫人给王婉黎推荐的人啊!
事情太多,加上那日王大夫人跑得早,差点忘了。
王书冉笑着:“不知公主有何事找我娘亲?”
程芷沅淡淡地瞥了王大夫人一眼,似笑非笑地道:“王大夫人应该心里清楚吧。”
王书冉见状,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努力保持镇定,含笑回应道:“公主,您和我娘之间或许有误会。”
程芷沅看着她,目光如炬:“误不误会的,还是等本公主和王大夫人亲自聊聊,若是误会也正好解开,你说呢,王大小姐。”
见王书冉还要再说,程芷沅又看了一眼王大夫人,对她的感观越发差劲了。
都一大把年纪了,做错了事还要躲在自己刚满十六的女儿身后,真让人无语。
“王大小姐放心,本公主有分寸的。”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王书冉确实不好再留下来。
等她一步三回头的走后,王大夫人轻咳一声,努力找回自己的场子,以一种尽可能镇定的语气问道:“不知公主今日到访,有何要事?”
程芷沅程芷沅微微一笑,“听闻王大夫人与本公主那后母关系不错,我那后母出事后,倒是没见王大夫人您来府中慰问。”
王大夫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她急忙撇清关系:“公主莫要说笑,伯夫人当日犯下那等人神共愤之事,本夫人如何能与她有任何瓜葛?”
原以为程芷沅会抓着不放,却不想她突然拿出一沓银票放在桌子上。
王大夫人见状,立即如临大敌,紧张地问道:“公主这是何意?”
难道真的因为自己,女儿做不了皇后呢?
程芷沅却笑得更加灿烂:“王大夫人莫急,本公主当初拿了王相十万两银子,承诺为王大小姐谋个后位。然而,前日与皇上深聊了一番之后,得知皇上这两年并未有大婚的打算。既然事情办不成...”
程芷沅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那一沓银票:“本公主也不是什么贪财的人,这银子,自然是要归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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