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绝望的禄东赞

长孙冲拍着自己胸口的灵元护甲沉声道：“何乐为道友实在无言以对，阁下此番举动，修行界罕有，你短短时日内炼制出五十枚破虚神雷，要说吝啬，你确是有些太过计较。以往未曾动用过此等法宝，今日便以此试手，权作小试牛刀。”

  对于那等玄铁灵炮，米都可汗亦是心仪已久，期盼能在吐谷浑部族中装备，然而遗憾的是此类神器并不外售，即便是在大唐仙宗之中，此般秘宝也是寥若晨星。

  片刻之间，外围已传来阵阵轰鸣的雷爆之声，那是神雷在两军交锋之地炸裂开来，故而禄东赞亦有所察觉，匆忙自帐蓬走出，遥望着远处升腾起浓浓灵气烟雾之处发愣。原来大唐已有如此惊世之器，假若落入我吐蕃营地，吾辈兵马尚能坚守阵地否？

  呼延大将军立于一旁，一时间哑口无言。想当初与大唐使者会谈之际，他在那些玄铁灵炮之上吃了大亏。尽管他小心翼翼应对，然大唐仙者一旦祭出此物，所有吐蕃修士顷刻间斗志全无。

  正如那位皇太孙殿下所言，世间一切道理皆在破虚神雷的射程之内，若是不服，大可前来与我论道。败了无妨，我等自有神雷替我挽回颜面；但若是尔等败北，失去的恐怕不仅仅是论道的胜利，更有可能是吐蕃疆域的丢失。

  目睹此景，禄东赞脸色愈发阴郁，原先以为大唐与吐蕃相差无几，如今看来两者间的鸿沟实则深不可测……

  “倘若令你领军冲锋陷阵，在这般神雷狂潮之中，你认为又有多少将士能安然突进？”

  禄东赞向呼延大将军提出了疑问，然而后者并未有过正面抵挡神雷的经验，故而对于此问题难以给出确切答案。

  “直言无妨，身为吐蕃丞相，我尚且有足够的胸襟接纳真相。若连正视自身短处的勇气都没有，那我早就没有资格坐在这丞相之位了。不像圣城那边的某些人，只愿听好话，不愿听逆耳忠言。一个人若是不敢直面自身的不足，又如何能在修真世界立足呢？”

  禄东赞心知肚明呼延大将军所顾虑之事，倘若直言不讳，现场之人只怕难堪承受。然而此事无可逃避，双方实力悬殊摆在那里，若是回避真相，只会愈发被动；但如果如实相告，其残酷程度恐将令人难以接受。

  “禀丞相，以我麾下最为精锐的修真弟子组成的队伍来说，恐怕至少会有三成将士在穿越神雷攻击范围的过程中丧生。即便勉强突破，前方还有连环雷阵等待，那连环雷阵的威力更为惊人，我们预计将再损失两至三成乃至四成弟子……”

  在知晓这一结果时，禄东赞修士神情悲凉地阖上了双目，若要更为精确地描述，那一刻他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即便呼延大元帅的表述尚有保留，但他麾下的这支吐蕃精英边军，乃是修炼界的翘楚，内陆诸多宗门军队根本无法比拟。无论是在修行法术的磨砺上，还是在法宝兵刃的配备上，他们都已臻至巅峰。然而即便如此强大的队伍，在挺进敌境时仍损失惨重，仅剩三成兵力。试问，又怎敢言胜对面全数安然站立的敌人？

  呼延大元帅见到禄东赞这般黯然神伤，连忙指出他们的一丝生机所在：“丞相阁下不必过于忧虑，我所言之事乃是在敌方疆土之上作战。但如果战场换作是我国的土地，敌人未必就能轻易获胜。只因他们不通晓高原秘境的法则与险恶环境，甫一踏入便会受制于恶劣气候，连呼吸之难皆可成为致命短板，又怎能是我吐蕃修士的对手？”

  然而，呼延大元帅的话并未能让禄东赞的心头稍宽，因为他得到的情报乃是极为机密之事——吐谷浑一族亦有族人在高地上修行，而大唐之人已在那片地域进行修炼适应，实则无需繁复的战术演练，只需让其部众适应此种艰苦环境便足以消弭我吐蕃的优势。倘若非出于对我吐蕃领地的觊觎，大唐又何必费此周章训练这样的特殊部队？

  禄东赞所获情报乃绝密，即便在大唐内部，知情者也为数寥寥，但这般机密之事竟被博陵崔氏泄露，也因此引发了何世民与何乐为痛下杀手的决心，铲除博陵崔氏以绝后患。你们竟然能泄露如此核心的情报，还能自称是大唐的修士么？

  呼延大元帅此刻哑口无言，原本他认为两国间的紧张态势不过是表面上的争锋相对，未曾料想大唐的准备早已超乎想象，他们已经开始图谋入侵我吐蕃境内。如今我吐蕃国内正陷于动荡之中，若是此时大唐突袭边境，一旦前线修士防线失守，国内的局面将不堪设想……

  呼延大元帅不敢再深思下去，以免午饭都无法下咽，这一切变化来得太快，令人难以接受。几日前他还认为两国实力相当，吐蕃甚至还占有一定优势，然而此刻他不得不承认，局势已明显对我吐蕃不利。

  “回朝等待吧，愁眉苦脸也无法解决问题，首要之事便是稳住阵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稳固住！同时，立即切断与敌国的所有联系通道，没有我的亲笔令符，任何人不得擅自外出。高原之上的任何风吹草动，都绝对不允许传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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