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幻影之路

回到星辰之帐内，松赞干布的心绪方才平静。他深知自己所做的决定，然而这是无法避免的。在幻影部队中，他已无代言人，身为一国之君，若在军队中失去声音，将是灾难性的。如今他别无选择，只能如此行事。一旁，他的侄子路哈泰跪地恳求，期盼松赞干布收回成命。这位英勇的战士不愿远离家乡，奔赴万里之外的北境战场。他们是吐蕃的精华，此刻国家危难，理应为故土挥剑沙场，怎能率军为异国效力？

  "叔父……"

  路哈泰睁大眼睛，欲言又止，毕竟一切已成定局。拒绝命令，便是违逆天命，但他麾下的三千幻影战士无比珍贵，那是吐蕃最精锐的力量。一旦离去，松赞干布的安全将蒙上阴影，他们是守护赞普的最强壁垒。

  "你不必多言，速速收拾，午后便启程。那魔尊重楼非同寻常，追随他时切记不可存异心，务必紧随其后，尽力赢得他的信任，如此你的未来才有保障。他对忠诚的手下向来慷慨。"

  松赞干布闭目说道，心中明了侄子的未来归属在大唐。当他率军离开的那一刻，或许就再也回不到吐蕃，即便归来，也将被故土所排斥。

  世界残酷如此，路哈泰率军助战大唐，无疑是为吐蕃高层争取一线生机，但也意味着他将属于大唐。跟随何乐为久战沙场，归来后又有谁能再重用你？所以你的未来只能在长安置身，若还想返回，也只会被边缘化，哪怕你是赞普的侄子，就连你的部下，若能幸免于战场，也应留在长安城中安家！

  "叔父……"

  路哈泰痛苦地磕头，他明白这命运无法逆转。若有丝毫机会，松赞干布也不会让最亲近的侄子为敌国效力。如今他们并不缺乏这三千战士，但他们急需真实的粮食...

  在这三千精锐军团之外，松赞干布手中还握有一封亲笔信函，信中他以无比谦卑的言辞书写，毕竟收信人是何世民，若依旧保持着昔日的傲慢，大唐的粮草援助只怕会遥遥无期。虽未明确承认吐蕃是大唐的附庸，但字里行间已显弱势。

  “你的家人我会立刻遣人护送到长安，从此你就安心在那里生活，包括你的部下，若有家人愿意前往，我也会安排护送。别挂念家事，好好在外闯荡。”

  路哈泰刚走出营帐五步，身后传来松赞干布坚定的声音，这几乎是断绝了回头之路。松赞干布如此决绝也是情有可原，留有余地只会让部下为大唐效力不再全心，粮草亦不会如期而至，最终受损的仍是吐蕃的权贵阶层。

  依据何乐为与禄东赞的协定，先收取订金才是首要之事。如先前约定，订金高达总粮草量的六成，抵达吐谷浑边界后，剩余四成需一次性付清。若不依此办理，何乐为将拒绝交付剩余粮草。

  此外，何乐为还设下条件，关乎路哈泰等人战场上的行为。若他们在战斗中消极怠工，或违抗何乐为的指令，粮草交付也将随之延迟。为此，松赞干布决定将这些人的家属送至长安，只要他们的亲人安住京城，便不怕这些人心生异志，除非他们是连亲情都漠视的畜生。

  何乐为满意地扫视身后十余辆满载珍宝的马车，车内装载的皆是无价之物。原本他只要黄金与白银，但如今的吐蕃已不再富饶，金银器皿也算在内，只是需准确称量。我们无意占你们便宜，但也别指望用这些艺术品抵换粮草，我们只计金银重量，艺术品的价值另当别论。

  除此之外，五千名奴隶也在队伍之中，他们是松赞干布赠予何乐为的。高原上的粮食匮乏，难以维系这些人的生存，送他们去何乐为那里，也算缓解这边的压力。何乐为提供的粮草有限，仅够贵族与军士饱腹，至于这些奴隶，能让他们每天喝上一碗粥，已是仁至义尽。

  “商贾我见过不少，却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再过几年，我看整个大唐周边的国度都会成为你的囊中之物。难怪众人愿围在你身边，跟随你确实能看到未来。”

  伊尔凡骑着狮鹫翱翔在凯瑞斯的马车侧翼，注视着延绵不绝的队伍，他发出如此感叹，身旁的同伴纷纷点头，他们忠诚于凯瑞斯，皆因他的实力深不可测，总能带给他们惊奇。

  就如此次踏足高原，不仅征服了各部落领主，连传说中的松赞干布也臣服于他，这仿佛是一场双面的盛宴，你们彼此争斗，而我们在中立中获利。或许某天你们会明白我们的角色，但那时你们已无力抵抗。或许你们此刻已有疑虑，但有胆与我们为敌吗？

  凯瑞斯淡然一笑，未置一词，这只是个开端，面对弱小的吐蕃王国，更大的篇章还在后面，等待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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