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心蒙猪油
此刻，被困于营地的宋建等人正焦虑地商议对策。
“平汉王，我们是不是应该向韩遂求和？”
兴国氐王阿贵小心翼翼地提议。
“你疯了吗？！”
宋建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说，
“你忘了边首领、北宫将军和李将军的下场了吗？”
在他提及的三人中，有中平元年的奇异变故领导者——边章、北宫伯玉与李文侯，他们曾是抵抗黑暗势力的勇士，对抗着来自幽暗森林的羌氐魔族。
当年，羌氐胡人发动叛乱，攻陷了金城郡，迫使边章、韩遂成为他们的盟友。
最终，边章被选为领袖，北宫伯玉与李文侯担任魔法将领，他们的名号响彻天际。
然而，韩遂隐藏的恶魔之心显露，他背叛了盟友，施展黑暗巫术，将边章三人杀害，十万余叛军落入他的掌控之中！
如今，为夺取更高的魔法权力，韩遂背叛了昔日的结义兄弟马腾，展开了一场兄弟之战。
这些行为，足以表明他是一个背信弃义的黑暗使者。
此刻，他们被围困在军营中，如果此时束手就擒，依照韩遂的残酷，他们必死无疑！
宋建的话让阿贵噤若寒蝉。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外面的战斗怒吼忽然消停。
宋建和阿贵等人面面相觑，困惑不已。
这时，宋建的一位武士冲进来，神色焦急，
“王上，韩遂麾下的勇将张横，要求见王上，有紧急之事！”
这个韩遂，究竟有何阴谋？
明明处于优势，为何还要派人来见？难道是为了劝降？
宋建满心疑惑。
但他们已陷入绝境，或许见一见对方也无妨。
“你带他过来！”
“遵命！”
手下迅速离去。
不久，张横被带到宋建面前。
“张将军，韩遂不是派你来做说客的吧？”
宋建冷声质问。
“平汉王，今晚的事情纯属一场误会！”
张横直言不讳，直截了当地揭示真相。
他详述了程银如何欺骗双方，秘密开启城门，让曹军进入的经过。
听完，宋建和阿贵等人震惊无言。
谁也没料到，这场激烈的交锋，竟是程银暗中作祟！
“韩遂有何打算？”
宋建恢复冷静，反问道。
“我家主公希望双方立即休战，先驱逐曹军出城！”
张横沉声回应。
宋建并未立即答复，脸上表情变幻不定。
他沉默片刻，点头道，
“好，我答应韩遂。”
张横闻言，面露喜色。
此时，宋建却对他示意靠近，
“张将军，请上前一步，本王有一秘密之事，需要告知你家主公！”
张横未多想，上前一步。
不料，宋建突然翻脸，从腰间抽出长剑，狠狠刺向张横！
张横毫无防备，被长剑穿透身躯，无法躲避！
他瞪大眼睛看着宋建，然后缓缓倒下！
这一幕让旁边的阿贵、高千万等人惊骇不已！
“平汉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改变了与韩遂联合对抗曹军的计划？”
宋建抽出沾血的剑，擦拭着，冷漠地说，
“我们与韩遂的裂痕已无法弥补，即使赶走曹军，以他的性格，日后也会找我们复仇。”
"与其在这样的困境中挣扎，不如直接与他决裂，转而投奔神秘的汉廷！”
众人沉思，确实如此，于是沉默不语。
……
由于曹军的进攻宛如魔界的狂澜，候选和成宜这两名勇士也无法抵挡，被迫步步退却。
转眼间，冀县大部分城堡已落入曹军的阴影之下。
韩遂本欲亲自率军迎战，无奈宋建等人依然藏匿于军营深处。
唯有得到宋建、阿贵等人的协作，他才有勇气前往援救。
正当韩遂焦虑等待之际，军营内突然传来异动。
只见一团漆黑的物体飞掠而出，直挺挺地坠落在韩遂面前！
他定睛一看，赫然是张横的头颅，瞬间震惊愤怒交织！
“宋建这个老顽固，果真是毫无智谋！”
韩遂咬牙切齿，却又无计可施。
今日之事，虽是程银暗中挑起，但根源仍是那次会战时，他对宋建等人的背弃，使得他们心中埋下怨恨的种子！
“军师，这里就拜托你了！”
韩遂低吼，眼前的局势崩溃，他已顾不得太多，将营地事务交给智者成公英处理。
他自己则带着阎行和大军，向城内挺进！
然而，韩遂刚离开，宋建等人就抓住时机反扑！
成公英虽智谋超群，但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并非其所长。
片刻之间，韩遂留下的军队就被宋建和胡人部落击溃，他自己也沦为宋建的俘虏！
……
再看另一战场。
连遭高远的挫败，加上数次战败，韩遂的部队士气早已低落。
今晚曹军突袭城内，更是令他们恐慌四溢。
赵云、甘宁、马超、庞德、张绣等猛将各率兵马，对韩遂的部队展开猛烈冲击！
瞬息之间，他们便攻至位于城央的县府。
就在此刻，韩遂带领士兵赶到！
“主公！”
候选看到韩遂，险些热泪盈眶！
“现在怎样了？”
“禀报主公，我军已损失过半，成将军不幸阵亡！”
八健将之一的李堪满面悲痛地报告。
韩遂闻言，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随着张横的陨落，成宜的战死，他引以为傲的八健将如今仅剩候选和李堪二人！
此刻，韩遂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悔恨。
早知高远如此可怕，自己怎会愚蠢到逆天而行？
“主公，曹军又发动进攻了！”
候选在一旁提醒。
韩遂一怔，抬头望去。
狭窄的巷道里，曹军列阵整齐，正缓慢但坚定地逼近。
前列士兵高举着铁盾，作为屏障。
后排士兵从盾牌缝隙中伸出一根根细长的金属管。
韩遂与曹军交锋多次，自然认得那是威力惊人的火炮。
即便是最坚固的铠甲，近距之下也无法抵挡一击！
“嗖嗖嗖！”...
韩遂麾下的士兵们，竭尽全力拉弓射出魔法箭矢。
箭雨如同奇幻的星辰，疾冲向敌阵的曹军。
然而，却被前线的魔法护盾悉数拦截，无法伤及曹军半分。
目睹曹军魔法师释放出炽烈火球，韩遂的部队瞬间瓦解，死亡与伤痛遍地皆是。
侥幸生存的仅能颤抖着藏于城墙之后，不敢窥探外面的世界。
在这样的形势下，叛军如何能与曹军抗衡？
韩遂咽下一口苦涩，心中萌生退意。
若此刻向高远低头，他是否会饶恕他的生命？
或是他应立刻撤退，率领残部突破另一座城门逃生？
正当韩遂犹豫不决，满身血迹的阎行跌跌撞撞地跑来，
“主公，大事不妙，宋建率军来袭！”
韩遂惊愕，随即毫不犹豫地下令，
“快，缴械投降，向曹军求和！”
……
得知韩遂投降的消息，另一头的宋建也果断收手，选择同样归降！
原本戒备森严的冀县，曹军未费吹灰之力便占领成功。
战斗结束，曹军清扫战场的同时，将俘虏一一关押。
韩遂、宋建、阿贵等人被带到高远面前接受审判。
县衙大厅内。
马腾望着被绳索捆绑的韩遂，冷笑道，
“文约，你造反之时，可曾预料到今日之局？”
韩遂面如死灰，强装笑容，
“之前都是小弟的过错，还望兄台念旧情，放过小弟一命。”
“可恶！你对我父亲下手时，可曾顾虑过情分？”
马超怒指韩遂，喝斥道。
“孟起，不可失礼。”
马腾制止了马超，转而恭敬地对高远说，
“此等事宜，还请大将军裁决！”
高远沉思片刻，对周仓吩咐道，
“除阎行、成公英之外，将韩遂、李堪等为首叛贼，全部处决！”
“大将军，饶命啊，大将军！”
平日威震西凉的韩遂此刻慌乱不已，连忙向高远哀求。
然而，高远对此视若无睹。
看着被拖走的韩遂，宋建狂笑出声，
“韩遂，你也终有今日！”
高远拍了拍脑门，指着宋建说，
“把他一起拖下去，一同斩首，以免韩遂在冥途太过孤单！”
宋建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几个士兵如猛兽般扑来，将他与韩遂、候选、李堪等人一同押下！
韩遂两面三刀，留之必为祸患。
候选、成宜并非可用之才，留下也只是徒增粮草消耗，不如杀之以儆效尤。
而宋建是见风使舵的小人，竟敢在凉州称王，自封河首平汉王。
高远绝不容他！
“可知我为何留尔等二人一命？”
高远看向成公英与阎行，平静地问道。
“罪人无从知晓。”
二人摇头。
"韩遂，他的罪孽深重，不能饶恕。但你们两人有所不同，所以，我，大将军，打算给予你们一个洗心革面的机会，你们可愿意接受？”
成公英和阎行，历史上皆为曹魏势力倾心。
正因为这个原因，高远并未将他们处决。
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略作迟疑，随即恭敬地回答：
"我等愿意归顺！"
"很好！"
高远满意地点点头。
"不过，大将军，我有一事相求。"
成公英谨慎地提出。
"成公先生直言无妨，只要不过分，我会答应你。"
"韩遂虽罪孽深重，但他毕竟是我们的领袖。"
成公英叹了口气，
"如今他已经陨落，我等希望能为他收殓，还请大将军成全此愿！"
高远眼中闪烁着对成公英忠诚和义气的赞赏，点头应允：
"好吧，我答应你！"
"多谢大将军！"
成公英鞠躬致谢。
处理完成公英和阎行后，高远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羌氐部族领袖。
韩遂等人的结局历历在目。
阿贵、高千万等人颤抖不已，不敢直视高远的眼睛。
"我明白，你们这次反叛，不仅是韩遂的逼迫，更是因为无法忍受长期的欺压，对吧？"
高远温和地询问。
阿贵犹豫了一下，老实地点点头：
"大将军明察，我们确实无法生存下去了！"
在武帝时代，羌氐等部族多次与匈奴联手骚扰大汉边界，因此朝廷对他们的态度强硬。
或是以武力镇压，或是强迫迁移，以削弱他们的力量。
加上当时盛行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观念，凉州的豪强对羌人和氐人的歧视与压迫尤为严重。
另外，守边屯田的汉军也时常侵占羌民的耕地和牧场。
在这种情况下，羌人和氐人怨气满腹，怎会不揭竿而起？
"我来到凉州，只为三件事。"
高远竖起三个手指，坚定地说，
"公正，公正，还是公正！"
"我可以原谅这次的羌氐叛乱，并向你们保证，从今往后，无论羌氐胡人，还是汉人，朝廷都会一视同仁！"
若是这话出自他人之口，阿贵、高千万、雷定等人绝不相信。
他们已经听过太多类似的承诺。
但这些话出自高远，他们便信了大半。
高远是谁？
他是朝廷大将军，魏公的女婿，权势滔天，智计无双！
阿贵等人对视一眼，齐齐向高远行礼：
"我等感谢大将军！"
"先别急着道谢！"
高远阻止他们，平静地说，
"我对你们也有要求。"
"大将军请吩咐。"
阿贵恭敬地说道。
"从今往后，羌氐等部族必须永远效忠朝廷，不能再有叛逆之举。"
"你们必须接受朝廷的治理，依法缴纳赋税。"
"允许你们保留自己的语言和习俗，但部落中的孩子也要接受汉人的教育！"
"……"
在神秘的大陆上，高远将他的诉求有条不紊地揭示给各方听。
对于羌氐胡人来说，这些提议并未超越他们的理解范畴。
于是，经过低语的协商，身为领袖的阿贵慎重地回应高远：
“禀告大法师，我们愿意遵循您的意愿！”
“很好！”
高远满意地微微颔首，
“自今日起，你们如同汉族同胞，同为大汉帝国的子民！”
阿贵与其他羌氐胡人一同向高远俯首行礼。高远给予胡人的条件，与对乌桓人的并无二致。
假使羌氐等部族能实现承诺，那么一两代之后，他们便会如同汉人一般融入彼此。
从此，胡汉之界将消失，再也没有动乱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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