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暴揍
纪思念气得不行。
抓起一旁的石砖向纪安宁砸去。
方向太偏,根本没碰到纪安宁分毫。
纪安宁打累了,孙嬷嬷也彻底求饶。
她本也没想着此刻对纪思念动手。
无奈纪思念打小也没受过这样的气,狮吼般冲了过去,全然不顾贵女风范。
“小杂种,谁给你的勇气敢在我院子撒野。”
纪思念一把抓住了纪安宁的头发,两人互相拉扯间滚打在了一起。
宋音尘回到前厅一直捂着嘴在笑。
还未等纪端问话只见纪安宁和纪思念蓬头垢面,满身泥土,
脸上各带了大片淤青哭着跑到前厅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
“这………”
纪端看得目瞪口呆。
一旁的纪丘,纪明半捂着脸,
不想自家妹子的丑态被温怀瑾和宋音尘两个外人看个正着。
“既然国公府有家事要处理,那我就先行告辞,日后再来叨扰。”
温怀瑾彬彬有礼,冲着纪端深鞠了一躬,
转身之际看了一眼纪安宁,微微点头笑了笑。
“还是三皇子有眼力架,不像某人怎么还不走,非要赖在人家看热闹才肯罢休么?”
纪端捋着胡子瞥了一眼宋音尘。
宋音尘嬉皮笑脸的跑来纪端跟前,端茶倒水的耍无赖。
“纪老爹,你这话说得可就太伤我心了。
我和那三皇子能一样么?
我从小就在你家长大,外人都说你纪家有四个儿子。
都是自己人,
自家妹子打架,我这个当兄长的岂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留我下来听听过程,也帮您分析分析。
清官难断家务,多个人多个思路嘛!”
“滚蛋!看见你就烦!”
纪端不想理他,却也没在赶他走。
纪端连忙走向纪安宁和纪思念,
不料两个女孩都倔得不行,只管哭,谁也不肯起来。
纪思念率先哭得梨花带雨,
将纪安宁如何去她院中闹事,
如何将她满院子的人打趴下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
纪安宁不否认,一一应下。
“那宁儿这是为何啊?
为何跑去堂姐院中这番胡闹啊?”
纪端声音夹到了嗓子眼,
听得几个儿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嫌弃得直摇头。
“我只对下人动手,本没对堂姐动手。
是堂姐先出手扯我头发的,我无奈才还的手。”
“教训几个下人吗,思念何必动手打妹妹呢?
纪端又转头看向纪思念。
纪思念一向清高孤傲,总是昂首挺胸高高在上。
如今被打成这样狼狈,纪端也难免看着有些心疼。
“大伯说得正是。
我只不过让人教训了她院里的一个丫鬟和管事婆子,
她纪安宁何须如此记仇,非要跑来我院子撒野。”
纪端闻言脸色骤变。
“你…打得是谁?”
纪端冷言问。
纪思念心下一惊,竟没敢回答。
“屠姑!他们打了屠姑!”
纪安宁回答。
“来人啊,
谁打的屠姑?
哪只手打的?
将她手给断了,发卖出去,永远不得入府。”
纪思念震惊,缓过神来跪地求饶。
“大伯,孙嬷嬷是我娘的奶娘。
我娘去世后便一直留在我身边,带我长大。
我视她如母,如今年岁大了,还请大伯饶她这次,以后再也不敢了。”
“忘恩负义的家伙!”
纪安宁一旁斥责。
“你不到两岁就来了纪家。
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给你无限尊贵荣耀的是义父义母。
你不知道感恩多次因婚事冲撞母亲。
你不好生伺候塌前,却跑去认那刁奴为母。
我要是义父,早把你这个白眼狼赶出去了,
留着你这等小人在府上,看着都烦。”
纪思念身体狂颤,抖着双手指着纪安宁“你你你你…”你了半天好悬没气晕过去。
“大伯,你我血缘至亲。
她一个外面捡来的野丫头怎敢在我纪家如此造次。
为何我爹娘走得这么早,
留我一个孤儿在世间,
寄人篱下,任人践踏尊严,
我不信大伯会这般偏心,放任自家血亲不管,偏袒一个外人。”
纪端简直被吵得脑子炸裂。
纪明连忙上前周旋。
一边拉着一个把二人硬是拽了起来。
“自家姐妹哪有不打不闹的。
说说笑笑就过去了,
还真有隔夜仇不成。”
“不成!”
纪思念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若是有刀恨不能立刻就将纪安宁千刀万剐。
“你看啊,你打了屠姑,
安宁打了孙嬷嬷。
你抓了安宁头发,
安宁也扯了你衣裳。
横竖看这场战斗双方互有往来,
打平了,各自出出气,过几天就好了,
咱都是一家人,不要生份了才是。”
“那为何伯父单单只发卖孙嬷嬷?
要卖将屠姑一起发卖。
要留,就将孙嬷嬷一并留下。
这才算公平!”
纪思念气鼓鼓的不依不饶。
此时的纪安宁像是笼中困兽,双眼通红恶狠狠的看着她。
“你喊我杂种,说我是野鸡我都无所谓。
想发卖屠姑?真是给你脸了是吧!”
纪安宁一脚将纪思念踹倒在地。
猛然回身抽出纪明的佩剑直抵纪思念的喉咙。
纪安宁知道只要示弱纪端和几个兄长一定会站在她这边。
可屠姑是她的死穴,是她的逆鳞。
她不想隐忍,决然放下重来一世的理智。
即便霍出第二世的性命,她也绝不后悔,
绝不允许有人在他面前欺她辱她。
上一世屠姑死在了皇宫高墙之下的痛依然时不时折磨着纪安宁。
她恨死了萧皇后,也恨死了纪思念。
一个杀她乳母,一个给她亲娘下毒。
他人只会觉得她小题大做,故意引起事端。
只有她自己知道失去至亲的痛。
那种痛像是来自地狱的烈火,无时无刻不在炙烤着她。
“别,别冲动啊!”
宋音尘眼疾手快,
一个健步上前卸了纪安宁手腕的力道将纪安宁环了一圈抱在了怀里。
众人被吓出一身冷汗,纷纷向纪安宁投去了异样的目光。
“宁儿,放肆!
怎得这般顽劣,在家中还要手刃至亲不成。
给我去祠堂跪着。
面对列祖列宗好好忏悔。”
纪端即便再偏爱纪安宁,也无法任由她这般刁蛮胡来。
纪思念好歹也是血亲,
即便有错在先,纪安宁也万不该提刀相见。
纪思念被吓得不轻。
满头大汗,神情呆滞,瑟瑟发抖。
屠姑冲上殿内跪在纪端面前为纪安宁求饶。
“爹,怎么能怪小妹?
那老孙婆子向来跋扈。
总殴打下人不说,出去总仗着纪家的势狐假虎威的。
我早就看她不爽了,
这样的刁奴根本就违背了我纪家家风。
小妹教训她一顿正合我心意,
若是跪祠堂,我和她一起便是。”
“你给我闭嘴,还闲不够乱么?”
纪端怒斥,纪朗还想据理力争。
纪安宁逐渐恢复理智,轻轻拍了拍宋音尘的手背。
宋音尘恍然意识到自己还搂着纪安宁,立刻松开手,挠了挠头退到一旁。
纪安宁跪在纪端铿锵有力地说道,
“跪祠堂可以,但孙嬷嬷必须发卖。
她敢动手打屠姑,就等于打了我娘。
她口口声声骂我是野种,也是在骂我亲生爹娘。
我爹娘若是知道我今日受的委屈定会万般心疼。
义夫看着办吧,
反正我都被骂成野种,山鸡什么的,跪一跪祠堂又有什么大不了。”
纪端清了清嗓子,左右踱了几步。
他带着一群人去了纪思念的院子,简直目瞪口呆。
“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干的?”
纪端看向纪安宁。
“你一个人打了这么多人?”
“嗯”纪安宁点头。
“听闻我生父也是久经沙场的将军,虎父无犬子,我自然也遗传了三分。”
纪端捋着胡须哈哈大笑了几声。
接着命人将孙嬷嬷的手打断,连夜找了人牙子发卖了出去。
纪安宁在祠堂跪了一整晚。
不知为何重活一世却染上了头疼的毛病。
面对高堂上的盈盈烛火,
纪安宁忍不住心里默默祈祷。
恳求列祖列宗保佑,
保佑纪家这一世平安顺遂,安然在风浪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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