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贵族的反应

同一时刻，当南京的贵族们在神策门外等待远道而来的“南京守备”太监魏忠贤时，位于南京城西的魏国公府中气氛紧张，冷冷清清。

  宽敞的书房内，正值壮年的魏国公徐宏基面色冷峻，手中的书信交由身旁的几位贵族传阅，态度冷漠……

  尽管明白紫禁城中的天子必然不会轻易放过“秦岭迷雾”背后的重重阴谋，但徐宏基也没预料到，天子的“反击”竟来得如此疾速。

  不但将昔日权倾一时，令满朝文武为之震颤的“九千岁”魏忠贤遣出京城，任命为金陵卫戍太监，更重启了在万历王朝声名大噪的“淮盐巡察使”袁世振。

  天子显然是做足了准备，来势汹汹。

  表面看来，如今的大明似乎已将“内患外忧”尽数扫平，昔日动荡不安的“西南领主”奢安联军已被彻底剿灭；浩大的秦地民变也在天子的深思熟虑下，安然落幕。

  就连东北地区盛气凌人的女真部落，也数度败于朝廷之手，内部动荡不已。

  想到这里，书房内的各位贵族心中不禁沉重，虽然城外屯驻了十余万兵马，但这支军队的“虚弱”程度比起大明各地的卫所，有过之而无不及，战斗力极为有限，顶多是个摆设罢了。

  若天子决意与他们这些南疆贵族“决裂”，恐怕胜算不小。

  “各位认为天子此举何意？”

  环视一圈，见众人脸色严峻，呼吸急促，身着常服的魏国公徐宏基缓缓开口，同时视线投向了京都的方向。

  作为金陵城的“土皇帝”，他多少揣测到了紫禁城中那位年轻天子的心思，直接撕破脸的可能性不大，但利用朝局稳定的时机，对他们进行一番巧妙的敲打，是免不了的。

  如此一来，他们这些南疆贵族的威望将大受影响，而紫禁城的天子则会越发“老练”。

  此消彼长，恐怕不用多久，天子仅凭一句话，就能收回他们手中的“特权”。

  无论是金陵户部提前征收赋税的权力，还是他们视为生死攸关的“军权”。

  “公爷，”闻言，一位身材矮小的贵族缓缓起身，满脸忧虑地拱手说：“天子来势汹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从他的服饰可看出，他是大明的一位“侯爷”。

  “公爷，此言不虚。”

  “我金陵贵族自开国以来，荣辱与共，休戚相关。”

  顿时，书房里回荡起各种附和声，众贵族纷纷起身，脸上的忧虑愈显沉重。

  作为“秦岭迷雾”的始作俑者，他们对自己的过往行为再清楚不过，更明白这些不可见人的行径一旦曝光，他们将面临怎样的结局。

  很明显，天子此刻的系列动作，正是针对他们而来...

  假设这次在与天子的"较量"中败下阵来，日后的结局必定逃脱不了清算的命运。

  听到这话，被众人热切目光包围的魏国公徐宏基微微点头，却仍是一言不发，只是炯炯有神地凝视着神策门的方向。

  根据现任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之子骆养性传来的情报，魏忠贤应在漕运码头登陆后，改乘马车潜行。

  因此，他特别吩咐南京城内的"领主"们在神策门外恭候，这样既能主动表达和平意愿，又能借此震慑对手。

  毕竟，他毕竟是现任的南京卫戍，神策卫的兵权掌握在他手中。

  但仅仅这样，恐怕还不足以让那个气势汹汹的太监知难而退，还得另想办法才行。

  "公爷，这南京城终究是我们的天下，如今苏州府的那些文士也与我们结成了联盟，还惧怕一个失势的太监吗？"

  "我不相信，那个小皇帝会冒着南直隶动荡的危险，也要对我们下手！"

  或许是恐惧达到极限，书房中一个较年轻的贵族变得狂躁起来，眼中闪烁着让人不安的疯狂光芒。

  自国朝初年，他的家族便在南京城扎根繁衍，两百多年来始终是大明最显赫的家族之一，暗地里也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然而世间律法却从未能奈何得了他们。

  这次他们只是针对"咄咄逼人"的天子进行了些许反击，却招来了天子更为激烈的报复？

  闻言，站立在书房中央的魏国公徐宏基脸上闪过一丝动心的神色，胸膛起伏不定。

  然而经过深思熟虑，徐宏基最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有些无奈地摇头道："年关将近，我们还是暂时安分一些吧。"

  近期，天子的威望实在太高，不仅出其不意地挫败了东林党人蓄谋已久的攻击，更在辽东赢得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胜，连天下瞩目的"女真驸马"佟养性都被俘斩。

  "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那个阉人在我等头顶耀武扬威吗？"

  见魏国公徐宏基无意立即出面，书房中立刻响起与之对抗的声音。

  他们在南京城习惯了颐指气使，没有人愿意无缘无故被人踩在脚下。

  听到声音，魏国公徐宏基露出轻蔑的笑容，脸上多了几分深沉，不置可否地说："急什么呢..."

  "魏忠贤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就算有通天本事，也施展不开。”

  "单是锦衣卫衙门的烂摊子，就够他忙上一阵子了。"

  此言一出，原本嘈杂的书房顿时静如鸡鸣，众多贵族面面相觑，嘴角都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丝笑意...

  难怪眼前的魏国公在魔法风暴中依旧镇定自若，原来早已构思出对抗的策略，他们却在紧张中疏忽，忽视了城中那个早已名存实亡的暗影卫队据点。

  就算魏忠贤遵照神秘的天谕，担任了南京守护者大太监，但若无一兵一卒在手，也是有志难伸。

  时日一长，他们自会找借口，将这被命运割裂之人驱赶回帝都...

  要让京城的天子明白，这世间虽以“朱”为尊，但这座南京城，却是他们这些勋贵的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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