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焰尾的恋爱大作战(下)
杜卡雷虽然疑惑索娜的出场方式,好奇她的遭遇,但索娜搞出的大动静已经引起了周遭游客的注意,为避免尴尬,杜卡雷伸手将索娜拉起,干脆利落地将索娜牵进摩天轮的车厢。
在靠窗处坐下,将视线投向局促的索娜,小松鼠眼光躲闪,又对视,故作镇静地笑。
杜卡雷大概猜出了索娜的想法:萨克雷,你倒是会准备惊喜,跟希特学的吗?
杜卡雷偏头望向已然昏暗的夜空,望向人流涌动的娱乐区,他听不到声音,但他可以想象,想象那样的幸福,他便觉得人世间的一切圆满,他便满足了。
三年了吧?残破的城市化作了泰拉明珠,各自为战的国家连成了一体,过去的苦痛清晰地映在脑海,却又变得遥远了,拒绝去回忆了。
大家都是如此吧?三年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大事,前一天的预兆,后一天便爆发,只是一起活动一下,苦难的罗网就轰然倒塌。
所以来不及惶恐,便顺从了,所以不再去权衡,便接受了,善于思考的人头呱呱落地,世间的气息便友善起来了。
杜卡雷思索,回想这三年的所作所为,随后便无奈地叹气——道理是如此简单!
十一世纪末的泰拉,本就是最混乱的时刻,混乱代表着机遇,代表着希望,是变革的萌芽呵!
一个思想(维多利亚),一股力量(卡兹戴尔),一次脱离枷锁的机会(乌萨斯),早已不安的地火便被释放,便被引导了。
卡兹戴尔的行动是如此的迅速(加班出差不睡觉的王庭成员),是如此的一致(变形者),以至于枯枝败叶还未反应过来形势,就被汹涌的地火灼燃殆尽了。
绝望的苦难转瞬即逝,幻梦的希望便到来了!
血魔大君甚至开始谈恋爱了!这不是幻梦是什么?
杜卡雷心中吐槽着:自己刚来时怕这怕那,不是被杀就是背刺,如今一瞧,哈!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恋爱都逼上前来了,血魔大君,你出息了啊!
索娜的视线逼上来了,反倒是杜卡雷不敢去对视了,摩天轮突兀停下,杜卡雷和索娜的车厢被吊在最上方,仿佛老天爷都在为索娜助阵。
杜卡雷闭上双眼,他知道,他必须要做出选择——杜卡雷一直都明白的。
杜卡雷不是木头,不是蠢货,他知道索娜对他的感情,知道族内争风吃醋的乱象,也知道众魂那群老不羞一定在此刻看戏!
杜卡雷知道有许多人喜欢他,他上传本子的时候,他的二创同人可没少见。(特别是变形者,他杜卡雷堂堂洁身自好的正人君子,怎么会跟诗怀雅,苇草,多萝西之流扯上关系,虽然当时用词糟糕了点,但他可是正经人!那些被害人居然还点赞了,现在的泰拉人简直是他带过的最差的一届)
但杜卡雷只是默契地无视了这一切,因为杜卡雷知道他们喜欢的不是他。
泰拉导师,卡兹戴尔国家元勋,血魔大君,又或者是其它的什么,但绝不是杜卡雷。
血魔大君时的残酷,泰拉导师时的慈爱,两个相互冲突的要素用爱国者便得以保全,自以为从光幕上理解了他,结果便是更大的刻板印象。
杜卡雷只是一名梦想当医生的萨卡兹,迫于家族与民族戴上了虚伪的假面,仅此而已。
这假面已经摘不下了,只要他还站在台前,他就要戴上严丝合缝的面具。
但他的家人,他的挚友应当是站在台后的人,他们记住的应该是他杜卡雷真实的样貌!
会被拙劣的激将法激怒;会偷偷摸摸顺点酒喝,被发现时像只鶸;特别喜欢聊历史,偶尔还爆出来一些名人逸事……卡西米尔时的他。
睁开双眼, 杜卡雷看向了索娜。
短暂释放自我的时刻,偏偏全被这扎拉克看到了,明明只是二十几岁的毛孩子,倒是比一些老东西还要敏锐。
“索娜今天又穿上盔甲了呀,是去参加哪个区块的Cos大会了?”
杜卡雷好奇地问道:“不会是去参加甲斗了吧?”
“啊!这个……”索娜有些为难:去打你孩子这种事怎么说得出口!
杜卡雷见索娜支支吾吾,立刻换掉话题:“这摩天轮偏偏在这时候整修。但我们正巧停留在最高处,倒是件幸运的事。”
“是啊……”索娜只是干巴巴地应答。
这松鼠怎么回事?以前的冲劲呢?
杜卡雷皱眉:既然不回答,那我就要实行一贯政策了!
“摩天轮也不知道要整修多久,不如我带索娜先下去吧?”
杜卡雷说着就要打开车窗,一双手突然抓住了它。
索娜坚定灼热的眼神反倒让杜卡雷害怕了,而她接下来的话让杜卡雷更害怕了。
“努力去学习如何处理文件,努力向杜卡雷先生靠拢,努力去模仿杜卡雷先生的所做所为……”
“可我在杜卡雷先生的追求者中也算不上什么吧?哪怕再怎么努力也是小小的一颗沙粒,所以只能做些沙粒般的小事,但每天能看到杜卡雷先生也很满足了。”
“如果……如果我要一个答复的话,会显得很贪心,所以我会走的,明天就会走的……所以……”
坏了,真诚一击,是卑女!
摩天轮重新转动起来,埋伏在周围的几人也开始了各自的行动。
“快快快,怎么说?”
索菲娅摇晃着自己的妹妹,黛夕安冷着脸,先是一拳捶在索菲娅脑袋上,再重新看向狙击镜,继续观摩老祖宗的实况转播。
“我浮躁的姐姐,已经成了。”再次确认后,黛夕安放下,撇嘴道,“连印章都盖上了,她已经完全胜利了。”
“走吧,回家收工。”
黛夕安转身就走,索菲娅赶忙跟上。
“不找她算账了?”
“既然先生接受了她,那她就不是扰乱先生安宁生活的不稳定因素,我无权干涉。”
黛夕安犹豫一会儿,只说道:“我们是大孩子了,不能给先生添麻烦。”
索娜走下车厢,直到与杜卡雷分开,才从恍若隔世的状态中恢复。
右手背还在似有似无地发痒,那是“在意的人”的证明,虽然杜卡雷没有对索娜回应什么,但只要能走出一步,索娜就很满足了。
就是手腕怎么又开始凉起来了?是铭印的效果吗?
索娜睁开眼睛,迎面便是如狼似虎的视线。
“可算让我逮着你了!”
那是一把银晃晃的银手镯,而握着它的人——凯恩监察官,堂堂登场!
“给我进局子里好好反省!”
“欸?!!!”
——众魂网络—
覆血王子:太感动了,小雷要有老婆了,没想到我有死之年,还能见到血魔大君单身诅咒破除的一天!
魔王的无名属臣:我赢了!
古斯莫斯:胡说,前五分钟你才改的名,临阵反押不算的!更别说你改押了两次!
孽茨雷:魔王的无名属臣押错了关我孽茨雷什么事?一码归一码。
古斯莫斯:你两码的钱都赚!
逻莉丝:我先去捞人了,这孩子,有决心,但太犹豫了,我得教一教她怎么拐,不是,撩男人。
逻各斯:妈,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逻莉丝:发起了图片共享《逻各斯,你是妈妈的小垃圾袋》
逻各斯:不是,妈?!
——杜卡雷的回忆——
那时候,我们还只是王庭之主的跟班,都是被教书匠折磨的小屁孩。
孽茨雷还没缠上他那厚厚的裹尸布,还在成长的肉体扬溢着生命力,天天叫嚷着要改变食腐者,脱离战争与枯朽的“美名”。
逻莉丝比我俩小上八十来岁,但脾性可比我们烈多了,当时女妖还配备着臂刃,还担负着刺客的职能,而逻莉丝则是换上了臂铠和双手大剑,美其名曰:“把敌人全杀光了就是完美的潜入。”
汉阿米帕要年长四十岁吧?他当时因为不注重实用性,反而要当什么艺术家,天天被父母教训,导致见面时都要大倒一番苦水,主要是找我,因为我喜欢他的历史小雕塑。
弗莱蒙特,哦,那时他还没出生。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天,我对孽茨雷开玩笑,问他是不是舍不得自己的皮囊,不然怎么会要脱离战争的美名?主要是他当时长得很帅,比我都帅。
他气得用牧杖打我,我就躲逻莉丝身后,他一失手,两个人就打起来了,汉阿米帕的石塑刻歪了,也加入了战局,我自然也被卷了进去。
等大家长们开完会,我们早破相了,还记得赫卡特弄了张照片,全王庭公开放映了。
那时候我们都记恨这老不死,咒他单身一辈子,结果他妻子灵魂真裂成了三半,我们就不再多提了,记忆犹深啊!
现在大家长大了,都变成了过去讨厌的模样。
孽茨雷立志要寻一场尽兴的战争,但我们都清楚这战争是“终结一切战争的战争”,战争之神是反战之神,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逻莉丝拿起骨哨,又拿起骨笔装温雅了,要不是她热衷于用东西砸人我还真就信了。
汉阿米帕也开始实用主义了,但他作品里藏的小要素可骗不过我的眼睛!
至于我?幼时钻研的医学书籍反倒让我杀人更高效了,我有什么资格评判别人,我自己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也就在民间阴谋论最多的秘密会议上,我们才可以互相挖苦,送一点小礼物,至于出去后,该打继续打,该骂继续骂,反正不是说给现在的我们听的。
现在大家也不必再虚伪下去,事情也都交给继承人去干了,本性也暴露出来,反正闹了不少笑话,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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