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深池


第五十八章  深池

  榜一大哥,在尤里卡直播中一掷千金,促使尤里卡停留在伦蒂尼姆,并导致之后的数次采访对象都为军委会相关人员,不仅改善了军委会乃至萨卡兹的形象,还为之后对两位王庭之主的采访积累下足够的热度。

  最后成功让杜卡雷和变形者狠狠震撼了这片大地,直接导致杜卡雷怒写启蒙上任泰拉导师,间接导致俱乐部这个理想主义者聚集地的诞生。

  原本杜卡雷认为这种懂得许多隐秘的人心思绝对不单纯。

  “哪有什么理由,只是好奇而已,巨兽这种东西只要抽时间去一趟萨尔贡,随便从一位老人口中就能问出来。”

  穿着酷似野外探险家的青年小伙子大大咧咧地瘫在沙发上。

  “萨尔贡离封地很近,再加上当地人杰地灵,我每月都会去那走一走,自然就知道了很多东西,至于屏障,只需要多订阅些哥伦比亚的科学杂志就可以了,我这哪里是居心不良啊,我只是把不懂的猜测说出来,这些专有名词难道有什么忌讳吗?”

  “不,并没有,我只是惊讶于一只菲林能知道这么多隐秘罢了。”

  “只要多走多问,知道这些杂项是理所当然的。”

  杜卡雷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放下了对钦诺德的压迫,钦诺德感受到身上压力逐渐褪去,暗地里紧绷的肌肉也终于放松下来。

  然后他就暴露了本性。

  “血魔大君阁下,您都赏脸来找我了,就大发慈悲解答我的疑惑吧!”

  “哦?说吧。”

  杜卡雷瞥了一眼殷切的钦诺德,点头同意。

  见杜卡雷满足自己的要求,钦诺德立马摆出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手中握着的登山杖散发出微光,将窗帘全部拉上。

  “大君,温德米尔公爵不会被调包了吧?”

  “有趣,何以见得?”

  “我清楚老爸的性子,这老东西去萨尔贡抢黑金的时候为了买下一块地,把维多利亚的金属工艺都便宜卖了,现在他居然真为了所谓的维多利亚霸权送出自己的高速军舰,绝对被调包了。”

  “我都一眼假了,其他侯爵居然看不出来,那肯定也不是本人,他们拥戴的温德米尔公爵,恐怕早在入场时就被王庭小组斩杀了,对吧大君?”

  “确实如此,看来温德米尔战死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

  “差不多吧,除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平民,公爵都默认温德米尔公爵以及侯爵们死亡或者叛变了。”

  “他们就这么看着?”

  “只要帝国丧钟正式入场,打退食腐者之王,只要乌萨斯和炎国发动联军进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只是一位公爵退场而已,只要她手底下的领民和伯爵们起来反抗,暴露的变形者产生不了太多作用。”

  乌萨斯早已叛变,大炎自身难保,伯爵早已死亡,军队全是军委会维多利亚地下党。

  至于威灵顿公爵击退军队现代化的食腐者之王。

  杜卡雷和钦诺德皆能从对方眼中看到戏谑之意。

  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

  在全力出手的变形者集群的压迫下,维多利亚的情报网络已经形同虚设,公爵们被假情报糊弄得团团转。

  到现在还以为食腐者带出去的步兵集群是军团主力,最多出几个特别的高速军舰——前往萨米的战斗蜘蛛。

  杜卡雷又和钦诺德谈论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明明现在就能拿下维多利亚,他们还在等什么呢?”

  钦诺德并没有把自己最大的疑惑问出口——军委会,不会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吧?

  “部长,杜卡雷导师怎么说!”

  “情况属实,把消息告诉变形者俱乐部的核心成员,并通知莱塔尼亚的成员做好准备。”

  目送手下离开,钦诺德从自己的挎包里取出一本厚相册。

  相册里是一张张记录了萨尔贡风土人情的照片,还有他精心编排的探险笔记。

  但无一例外,它们都成为了父亲的飞地。

  “真可惜啊,我原本想亲手革了那老东西的命的。”

  ————

  1095年5月30日  4:21  天气/晴(多云)

  地点:碎片大厦

  维多利亚地下党——最初由变形者牵头,后转交给以凯特曼为首的蒸汽骑士。

  由当地工人提供构造层的隐秘空间,血裔建造者展开阵地,地下党在极短的时间内扎根在各个郡,各个区块,秘密屯积部队,时刻准备里应外合。

  除了日常的情报收集工作外,维多利亚地下党的主要任务就是拉拢当地居民,并策反当地驻军——这并不困难,驻军都是从当地居民中选拔,从驻地的家人入手,不怕他们不投降。

  至于维多利亚的荣耀,蒸汽骑士现身说法,觉悟的不觉悟的都沉默了。

  “凯特曼在尽力减弱军委会在地下党中的影响,是想让维多利亚人摆脱对卡兹戴尔的思想依赖吗?”

  杜卡雷看着萨克雷送上来的报告,也不恼,反而露出欣慰的神色。

  “一根筋的蒸汽骑士们也开窍了呀,有他们在,维多利亚的君主离线制并不会受到太大的阻力。”

  “让我看看莱托中校的情况,高卢人聚集区块——”

  砰!

  “大君,急报!”

  伸手接过萨克雷的加急信件,杜卡雷仔细查看。

  鬼魂部队袭击半岛郡,现已被俘虏,双方没有任何伤亡。

  “除了核心区损失了一块窗户的玻璃,并吵醒了街区居民优质的睡眠外……”

  “啊?”

  ————

  这是一次普通的任务——“间谍”与蔓德拉率部队瘫痪半岛郡,开走核心区块,抢夺遗迹工厂。

  半岛郡的布防漏洞百出,深池战士们长驱直入,蔓德拉自信满满,一个人先行突入核心指挥塔。

  “间谍”带人去外城制造混乱,把驻军引去解决掉。

  长驱直入的蔓德拉在砸了子爵办公室的玻璃后见到了一个魔族佬,不过她并未在意,只当是子爵请的护卫。

  蔓德拉在与肥皂一番缠斗后,被引去地下通道,在一群血裔防空机甲的轰炸下光速扑街。

  其后续部队被工厂血裔偷袭,干脆利落地步了自家老大的后尘,被吊在天花板上荡秋千。

  “间谍”在大街上准备砸点东西,还没动手就被传送的鲜血王庭精锐们包了饺子。

  一群菲林跟一群吃了法阵加成的萨卡兹血裔拼刀子,其下场不言而喻。

  “除了副团长您的办公室损失了一块玻璃,街道居民们被惨叫声吵醒外,没有其它损失。”

  “如实禀报吧。”

  ……

  6月1日  1:42A.M  天气/晴

  地点:半岛郡

  杜卡雷听完汇报,有些惊讶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们会让他们生不如死呢。”

  “按照传统来说是这样,战士们也有这个想法,但那些驻军貌似认识其中的几名士兵,所以暂且搁置了战后娱乐。”

  “为了一时欢愉使费心维持的友好关系受损,不值当。”

  “带我去见见他们的长官。”

  “大君,如果解决不了的话,可以交给我吗?

  “你——”杜卡雷按住肥皂的肩膀,“你还是少讲点吧!”

  ……

  杜卡雷推开大门,走到讲演台上。

  监牢的构造比较特殊,与其说是战俘营,不如说是演讲大厅。

  因为有肥皂这个演讲界的沙阿可汗,半岛郡都是默认没有战俘的。

  戴着源石技艺抑制器,这些深池士兵没有任何威胁,他们自己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没有人做无用的尝试,所有人都老实坐在椅子上,想看看这群魔族佬要卖什么药。

  “鬼魂部队,真名深池,取自塔拉盖尔王的麾下部队,首领为爱布拉娜,一只盖尔王一系的德拉克,靠山为帝国丧钟,威灵顿公爵。”

  杜卡雷一开口就扒了深池的底裤,那些深池士兵如杜卡雷所想的那般开始骚动,但说的话让杜卡雷直皱眉头。

  “首领叫爱布拉娜吗?不会那魔族佬骗我们吧?”

  “他好像是血魔大君,那说的话多半是真的。”

  “死前能听到首领真名,就算是死也值回票价了口牙!”

  这群菲林怎么连首领名字都不知道?

  “首领怎么可能和维多利亚的公爵有关系!你扯谎也要有个限度吧,当我是傻子吗!”

  蔓德拉居然炸毛了,不过在杜卡雷眼中的画风塑造下,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威慑力,还让杜卡雷顿感身心愉悦。

  “你不就是个傻瓜吗,能在深池里发自内心地为了塔拉人,不是疯就是傻。”

  “深池就是敢于反抗的塔拉人的依靠,我对塔拉人一心一意很正常的,我看你这魔族佬就是想嘲笑我!”

  “一心一意为了塔拉人,很好,那我问你,你们深池给了塔拉人什么?”

  “是面包还是瘤奶,是坚实的房屋,是完善的基础设施,还是安稳的或者抬起头做人的环境?”

  “深池所到的地方,不会再有人压迫他们!”

  “我要的不是口号。”

  杜卡雷将一张相片投在背后的光幕上。

  “你们走过的地方貌似也不能住人,火焰会焚尽一切,不论是塔拉人还是维多利亚人,都会变成灰烬,的确不被压迫了,人都没了,还怎么被压迫。”

  “我会记住他们的,他们——塔拉人的血不会白流的。”

  蔓德拉第一次词穷了,不,或许是没人能在此前让她老实回答问题。

  “都是维多利亚的军队,他们——我都会把命讨回来!”

  “光偿命可不会给塔拉人带来未来。”

  “那这个怎么解释,这也是维多利亚的错吗?”

  杜卡雷放出的是深池处决塔拉人的画面,事情就发生在两天前,由地下党的卧底偷偷拍下的。

  “他们是塔拉的叛徒,给维多利亚人求情,死不足惜!”

  蔓德拉这一次底气十足,给维多利亚人着想,不可理喻!

  “明明是被维多利亚压迫的塔拉人,却给维多利亚士兵求情,视同胞的伤痛于无物,可耻的叛徒!”

  “啧——你知道那名士兵也是塔拉人吗?如果不是他暗中送药物给塔拉社区,那里的塔拉人得死一小半。”

  “他也能称为塔拉人!?为维多利亚服务,当上了中尉,镇压社区,他不配!”

  “但我觉得他更有资格当塔拉人,他救的同胞比你们多得多。”

  “他给维多利亚当爪牙,  即使救下的同胞也只能在社区苟活,跟深池作对,就是不想让他们抬起头来,很显然就是叛徒,顶多有羞耻心!”

  “所以为维多利亚做事,跟深池作对,就是塔拉人的叛徒喽?”

  “魔族佬,你还不算太蠢,这些委曲求全的家伙只会让塔拉永远低下头去!塔拉——塔拉人想要站起来,他们只会是阻碍,就像他们妨碍为此而生的深池一样!”

  “好一个集体主义的把戏,深池为了塔拉,所以塔拉就是深池,反抗深池就是反抗塔拉,这又是什么道理?”

  “塔拉,你们对塔拉的定义又是什么,难道只有跟着你们,支持你们的才是塔拉人,委曲求全,让更多同胞活下去的塔拉人,阻碍深池就不是塔拉人了?”

  “是塔拉为了深池,还是深池为了塔拉?我看是前者,你们说是为了塔拉人,但却无视塔拉人的诉求,塔拉人想要安稳生活的就不是塔拉人了,只有无偿为了深池的才是塔拉人。”

  “你们哪里来的资格让塔拉人无偿帮助你们,哪里来的资格定义塔拉人?”

  “……”

  “不说话了?你们将自己——”

  “血魔大君阁下,别说了……”

  “间谍”出声恳求道:“让我跟她谈谈吧。”

  在杜卡雷在演讲台上讲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出声,他们相信深池是因为没有选择,杜卡雷讲的话对他们这些普通士兵而言足够认识到深池的虚伪。

  只有蔓德拉因为对领袖的信任还在嘴硬,其他人已经不对深池抱有希望了,或许早就没有了,他们只是在麻痹自己。

  杜卡雷扫视一眼会场,转身离开。

  “间谍”也对蔓德拉开口了,打碎了她最后的幻想。

  “首领……与威灵顿公爵合作,一天前已经与其会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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