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祸水成功东引
“你闭嘴。”
赵清婉柔柔弱弱的声音才刚冒头，就被苏岁安一嗓子吼了回去，继续把刚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所有事情都因为你而起，你怎么有脸叫堂兄‘哥哥’？堂兄及冠就要说亲了你不知道？堂弟快要找先生开蒙了你不知道？不找男人你会死啊？有你这么个妹妹，苏瑾澄是倒了大霉，到底你们也是一房的，我也就是因为看不过眼多说几句，你可别连累了堂兄说不了亲连带把堂弟的开蒙也耽误了。”
紧接着，没有给在场任何人反应的机会，苏岁安又满脸歉意地转头，红着眼眶看向在一旁一开始只打算凉凉看戏的大伯母洪氏。
这变脸速度，看得几人一愣一愣的。
“对不起，伯娘，其实这说到底也是你们大房的事情，是我太激动了，我才...才...”
说到后面，苏岁安红着眼眶，哽着喉咙，话说到一半，她本来看向苏瑾澄的目光微微一顿，紧接着，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瞪大了眼睛，目光在苏祺顺以及赵清婉的身上梭巡了一番。
讶异地说了一句，“以前府上的下人嘴碎的时候说过堂姐跟伯父模样相似，我没怎么觉得，今日一看，我倒是发现了好像是真的，伯父、堂兄跟堂姐的眼睛真的几乎一模一样耶。”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苏岁安发红的眼眶已经不红了。
再看洪氏的脸色，早已在苏岁安说出赵清婉会连累苏瑾澄跟苏瑾浩的时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
在苏岁安说出苏祺顺跟赵清婉以及苏瑾澄的眼睛一模一样的那一刻，洪氏的脸色完全黑了。
苏祺顺的几个庶子庶女，眼睛也跟苏祺顺长得一模一样，她看着就心烦。
苏祺顺心头一个“咯噔”，立刻找补，“夫人，你别听她...”
“难道她说得不对吗？”
洪氏虽然不喜欢二房，但是同样对赵清婉没有什么好感。
特别是那双眼睛跟苏祺顺长得一模一样的眼睛，所幸除了一双眼睛，赵清婉的五官也没有一处与苏祺顺相似，再加上她对于赵清婉父母的义举早有耳闻...
因此赵清婉这些年才能被娇养在大房，同时也因为这一双酷似苏祺顺的眼睛，赵清婉一直以来只能是大房的养女...
“母亲，婉婉她...”
“你也闭嘴。”
洪氏瞪了苏瑾澄一眼，前一刻还怒气腾腾的苏瑾澄顿时蔫了下去。
成功祸水东引，苏岁安同样神色恹恹，全身的力气仿佛在跟洪氏说完这些事情的那一刻就被抽空了，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疲惫。
一改刚才的跋扈，无力地看了一眼上首的梁氏以及对她怒目而视的苏祺顺父子，最后把带有些许无奈与讨好的目光放在了洪氏身上，“伯娘，我今日回城的时候在外头撞了人，处理那些事情回来晚了，实在是疲惫...”
“你撞了人？”本来还在苏祺顺眼神示意下不要乱说话的梁氏一下子来精神了，顺便把“眼睛”的话题转移了，“人死...咳咳，我是问，被撞的人现在怎样了？”
苏岁安假装看不到她眼底显露明显的精光，懵懂摇头叹气，“据说送到医馆的时候还晕过去了，我赔了银子，只是那人似乎不好打发，我把大头留下安置那个人，刚刚又让柳儿给那人再送了一些银子...”
“自家母亲卧病不起，还把母亲的车夫叫走了，二弟还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苏祺顺当即冷哼一声，似乎要把刚才的恶气都发泄出来，“到时候可别又落下什么目中无人的名声连累整个侯府了。”
“多亏伯父伯母教导有方，”这是苏岁安今晚踏入寿康堂第一次露出恭顺神色，“毕竟我娘亲常年卧病，长兄如父长嫂如母，这些年伯父跟伯母确实也教会了安儿许多。”
比如那些明里暗里贬低她的话，让她卑微到尘埃里捧着顾修衍的态度。
这几年，父亲兄长在边关，她惹出了不少的笑话，可不是多亏了苏祺顺夫妇的教导有方？
苏祺顺没想到苏岁安突然就变得乖顺了，到嘴边的责骂卡在了喉咙，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苏岁安生怕拱火来不及，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满脸羞涩地看向洪氏，“伯娘，侄女这几天因为外出耽误了不少时间，嫁衣还差几针没收尾，没什么事情，侄女就先回去了。”
苏祺顺吹胡子瞪眼地看向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苏岁安，又看了一眼坐在主座的梁氏。
梁氏一双三角眼缓缓眯起，显然看到了自己儿子吃瘪，她罚不到苏岁安不打算罢休。
洪氏却是冷冷看了一眼赵清婉。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苏岁安影响了，她现在看苏瑾澄、赵清婉与苏祺顺真的有那种越看越相似的感觉。
她的声音也不由得冷了几分，赌气似的对苏岁安开口道，“到底也是一桩圣上赐婚的好姻缘，若是轻慢了，反而会让人看不起我们侯府，你先回去吧。”
“洪氏。”梁氏警告式地开口唤了一声。
洪氏显然心情不好，对梁氏的不悦熟视无睹。
“儿媳也疲惫，没有心思处理其他事情，还望婆母见谅。”
说完，她还超苏祺顺轻嗤了一声，十分有义气地带着苏岁安离开了寿康堂。
偌大的寿康堂少了两人，一下子冷清了下来。
苏祺顺深呼吸了几下，才把自己心里的那一口闷气压下了一点，朝赵清婉以及苏瑾澄开口吩咐，“婉儿先回去梳洗一番，回头去你母亲那边哄一哄你母亲，澄儿去浩儿那里，抱着浩儿去找你母亲。”
赵清婉红着眼眶，还想说些什么，衣袖一紧，她转头对上了苏瑾澄略带担忧的目光以及看到他轻轻朝她摇头的动作。
到嘴边的话，她还是咽了回去。
乖乖跟着苏瑾澄离开了。
等到两人离开后。
梁氏才迫不及待地开口骂了朝着洪氏刚才坐的位置啐了一口，“给她几分脸面，她倒是直接蹬鼻子上眼了，居然还敢在老娘面前护着那个贱蹄子，要不是看着她母家对你在朝中地位有助力，你看为娘给不给她教训？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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