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方向
“咚咚咚。”
有人敲门了。
“我去开！”
玦三两步跑到门口，打开门。
他本是期待会有叫他去见阿尔法的智械过来，没想到门口站着的是ε。
“ε？”
玦有点意外，“你和……阿尔法聊过了？”
兰德尔也走过来：“看起来，结果不错。”
“嗯。”
ε弯起眉眼，嘴角扬起笑容，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我能活着站在你们的面前，就证明我赌赢了。”
玦：“那……阿尔法那边怎么说的？”
“阿尔法见你还要等几天，因为祂要与星球那边协调见面日期。至于我们……”
ε有些神秘地眨眨眼。
“终于能够放下负担了。至于具体做什么……暂时还是个秘密哦，但我敢打包票，我们还会有机会见面的。到那时，这个世界会迎来它应有的模样。”
玦微微点头：“看起来你似乎得偿所愿了，唔……恭喜你。”
“对了。”
ε从身后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他。
“我也要离开中枢了，之前见你似乎很喜欢我们做的点心，便给你准备了一盒。”
玦的眼睛微微发亮，他高兴地接过来：“谢谢啦~”
回头他就带给熵尝一尝，她肯定也喜欢的！
“啊……”
ε看着他，没来由地发出一声叹息。
玦：“嗯？怎么了？”
“只是觉得……你们的存在，真是不可思议……”
ε歪了歪头，不再继续方才的话。
它说：“对了，你还需要什么帮忙吗？虽然我要走了，但阿尔法解禁了我的语言限制，或许还有能帮到你的地方——不过关于TA的信息，我确实不知道更多了。”
帮忙？
玦想了想：“嗯……与其说是帮忙，倒不如说是我有几个比较好奇的地方……”
“请说。”
“阿尔法之前跟我说过，祂的观测范围已经扩及这片星系，而且还在不断向外蔓延，那么……
……有观测到其他文明吗？”
……
……
“有。”
玦瞪圆了眼睛：“真的有？！就在这片星系？”
ε平静地回答：“是的，不过暂时不必担心那些文明会妨碍这个世界的人类——阿尔法已经做出屏蔽措施，在那颗星球迎接它的终局之前，不会面对其他的威胁——当然，也无法做出任何对外求救举措。”
“可是……”
兰德尔上前一步，莹蓝色的眼睛微闪。
“艾米带着人类的火种离开，如果贸然碰上……”
“哦……艾米，我听过她的事。”ε点头，“确实，在不清楚那些文明方位和文明条件的情况下，碰上的确可能会招致灾难。”
玦微蹙眉头：“等等，我想确定一下，阿尔法所能观测到的……是目前的恒星系，还是包含太阳在内多个恒星的整个棒旋星系？”
“是后者。”
“有多少地外文明？文明等级又是多少？”
“太多了。”
ε认真地看着他，“宇宙之大，文明的火种有太多了，玦。这绝非一两句话能够说完的。”
玦抿抿唇：“那……可以给我一份标注各个文明方位的坐标图吗？”
“我需要指明，不是所有文明我都有详细了解的。”
“那……有多少给多少就行。”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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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79坐在生态舰的外面，摸了摸自己脸上又添上的新的伤口，呲牙咧嘴。
生态舰内。
“他还在外面？”
“是的。”
智械小艾看了眼舷窗外，“不用管他吗？”
“管他去死！”
艾米没好气地骂了两句。
“天天被我揍，还揍不够了！就跟癞皮狗一样，怎么打也打不跑……烦人！”
艾米深吸一口气：“算了，我再去检查一下舰船系统，眼不见心不烦。”
说罢，她走向了里面的房间去了。
“……”
小艾歪了歪头，又望了眼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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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难道真的说服不了一点吗？”
5179有点沮丧地嘟囔着。
“你好，5179.”
“！谁？！”
5179转头警惕地四处望望，却没看见一人。
“谁……谁？！出来！别装神弄鬼的！”
“……往下看。”
5179视角向下，果然看到了一个小巧可爱的……智械。
“噢，不好意思哈！你是……？”
“我是艾米的辅助智械，小艾。”
小艾晃了晃自己小巧的机械臂，“请你不要再做无用功了，艾米是不会轻易妥协的。”
“可我也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5179急忙说，“我希望你告诉艾米——太空城的人并不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我承认因为没有正常稳定的社会环境，导致很多人恶劣成性……但也有很多人在辛辛苦苦地、无愧于心地艰难生活，他们值得一次活下去的机会！”
小艾：“……你还是没搞清楚根本原因。”
“什么？”
“基因污染怎么办？新人类的胚胎都是万里挑一出来的，而太空城的人类基因都或多或少地经历过异变和瘟疫时期的污染，倘若与新人类结合……”
5179舔了舔嘴唇：“可是……至少太空城也存在异变程度很轻的人，他们的经验可以协助未来社会的重建，只要禁止生育，或者基因编辑……”
“就算你说那么多，这对艾米来讲也是可有可无的。”
小艾回答道。
“如果没有拿得出手的利益交换，我劝你还是不要在这里白费功夫了。”
言毕，小艾滴溜溜地回去了。
“啧！”
5179颓丧地站在原地。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利益交换……他能有什么给艾米交换？他这条命给她都没用啊！
旧人类……真的只能等死了？
……
“呦！5179，这几天你一直搁着等呐？”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5179转过身，惊讶：“……玦？你怎么找过来了？”
“与熵的见面还要过几天，我就顺便转转。我问了下那些智械，它们说你在这里。”
玦侧头瞥了眼港口那庞大的、几乎看不到头的生态舰。
他又转过头，看了看5179脸上被打得青青紫紫的伤痕。
“……碰壁了？”
5179苦笑着摊手：“显而易见。虽然也在预料之中，但……唉……”
“或许，这个能让你说的话更具份量。”
玦伸出手，手心是一个小小的终端。
5179睁大眼睛：“这是……”
“不用谢~”
玦眨了眨眼。
“毕竟……就算是在大海中迁徙的鱼儿，也要敏锐感知洋流的方向，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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