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这东西由沙子烧制而成

“苗师傅，请你看，这就是我想要的快速帆船。”

  苗船匠仔细端详了帆船一番，“掌柜的，这船太瘦长了。船舷太低，无法设置双层甲板，只能装一层火炮。具体要造多大，请掌柜的给个尺寸。”

  “嗯！这船的关键在于速度。先做三百料的吧！以后看情况再加大。还是用软帆，和大鸟船一样，但我需要再加上两面侧帆。平时收起来，需要加速时再升起。”

  浩宇指着主帆两侧的位置说。

  “好，掌柜的。不过你只给了外观图，我们没有模型。这样建造速度会慢很多，还会浪费木材，希望掌柜的理解。”

  "木材的损耗无足轻重，关键在于船的主梁必须贯穿全船，而横梁需加倍密集。隔舱可减半，你尝试制作，不必拘泥于我说的舱数和横梁数量。总而言之，我要一艘坚不可摧的战舰，即使船头直撞敌船也毫发无损，你懂了吗？"

  "了解！主人，我们回去先打造模型，等您满意了再动工。"苗船匠这个行家果然明了！自己瞎掺和还不如他一句话来得有用。

  看来专业的事情还得由专业人士处理，自己安心做个宅男就好。

  苗船匠接过设计图便转身离去。

  "吴叔，你说炼钢过程损失了不少？找出问题所在了吗？"

  "这个...恕我无能，还没找出原因。可能是在柳木搅拌环节出了差错。"

  "柳木搅拌？吴叔，为什么炼钢要用柳木搅拌呢？"

  "这个我也说不清，只是祖上传下来的规定，不用柳木用铁棒搅拌不起作用。铁水依然是铁水，无法转化为钢材。"

  浩宇逐渐理解了。古人不知碳含量越高，钢材的硬度越好。他们只能依赖柳木搅拌，靠运气增加钢材中的碳元素。

  浩宇深知自然界碳元素丰富，石墨就是一种优良的材料。价格低廉，随处可见。

  "吴叔，带我去看看你们的炼铁炉吧！我想看看你们如何炼钢。"

  吴铁匠领着浩宇来到铸造工坊，几个工人正奋力拉风箱，给炼铁锅持续加热。浩宇观察一阵后，便与吴铁匠返回他的房间。

  "吴叔，我刚才看了你们的炼铁炉，感觉少了些什么。"

  "哦？少了什么？"

  "你们的炉温不够，铁水几乎呈固态，非常粘稠，不易搅拌。要提升炉温，我有几个建议。"吴铁匠一听浩宇有办法，立刻聚精会神，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首先，可以预热送入炉内的空气，在风箱和炉子间建立预热管道，加热进炉的空气。风箱可以改造成旋转式，持续供风。"

  "其次，炼铁炉没有盖子。就像我们煮开水会盖上锅盖让水更快开，给炼铁炉加个盖子也能提升炉温。"

  "再次，木炭要达到熔铁所需的热量太多，所以我决定用鲸油炼钢。鲸油热值高，且无残留，是最理想的炼钢燃料。"

  吴铁匠闻言犹豫起来，"小卫，鲸油多贵啊！炼钢太奢侈了。木炭便宜多了，我们辛苦点没关系！"

  "吴叔，我们每天都能捕到鲸鱼，还担心不够用吗！等新船建好，鲸油有的是，您别担心。"

  "那就这么定了！"吴师傅有些心疼，却还是答应了这个奢侈的提议。

  "吴师傅，熔炼钢铁时，我们可以加入石墨，用铁棒搅拌即可。"

  "石墨可行吗？"吴铁匠疑惑地问。

  "试试看吧！如果不合适，我们再改回去。"

  "行！就照你说的做。"

  "吴师傅，你和李师傅看看这个能不能实现。"吴铁匠走近一看，这不是山巅上的石头屋吗？那座巨大的风车是做什么用的？

  "吴师傅，你觉得这个风车怎么样？我们山丘上的风力不小，我觉得驱动风车没问题。有了风车的动力，我们的工坊生产效率会大大提高。"

  "你早就盘算着这件事了吧！风车没问题，但轴的磨损可能会比较严重。"

  "吴师傅，我已经想好了，用钢轴配铜瓦，再加上鲸油润滑，肯定没问题。"前世的汽车都是钢轴配铝瓦，现在找不到铝，但铜瓦的效果应该也不会差。

  "小卫，如果这风车好使，以后钻炮管的速度会快得惊人，绝对是事半功倍。"

  浩宇送走吴铁匠后，身心俱疲，回到家连饭都没吃就被众人问了一整天，累得吃完晚饭就直接睡了。

  接下来三天，浩宇带了些鲸油、小苏打、盐、石灰和香料，一头扎进他的专属工坊，再也没有出来。没人知道他在忙什么，只吩咐不要打扰他。

  就连严保财领着一个洋人来，浩宇也让他们等了一天才接见。

  一见面，严保财就发现浩宇一脸倦容。

  "兄弟，你这两天忙什么呢？连我都见不到，看你累成这样！要注意身体啊！"

  浩宇被严保财那充满暗示的眼神惹恼了，"我就是弄了点东西，待会儿你可别想要！"

  "兄弟！兄弟！咱俩谁跟谁啊！大哥这不是逗你呢！做了什么好东西，快给我看看！"严保财急切地说，完全忽略了站在一旁的洋人。

  此时的洋人还未像清朝那样跋扈，在大明，他们仍属于被歧视的群体。除了商人，几乎没人愿意理他们。所以，浩宇和严保财的无视让他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是坐是站。

  浩宇从袖口中掏出几样东西，一个小瓷瓶，三块颜色各异的圆形饼状物，大小与茶碗口相当，厚度约手掌宽。

  "大哥你看，这就是我这几天捣鼓出来的小玩意。"

  严保财首先拿起一块白色的小圆饼，入手感觉温润，似乎很柔软，稍微一用力就能在上面留下指纹。他又凑近鼻子闻了闻，有一股奶香。

  不明所以的严保财放下圆饼，又拿起其他两块看了看。它们只是味道不同，其他并无差别。

  严保贵拿起那个小巧的陶罐，揭开盖子，露出了内里的乳白色膏状物。他用指尖蘸了一点，抹在手掌上。质地滑腻，触感相当宜人，散发出淡淡的奶香，十分怡人。

  “兄长，不妨多抹些在脸上试一试。”浩瀚的建议下，严保贵从罐中舀了些许，细致地涂在掌心，然后小心翼翼地敷在面颊上。

  膏体一接触肌肤，严保贵的感受立刻不同了。被海风侵蚀而干燥龟裂的皮肤仿佛得到了莫大的抚慰，似乎瞬间便有了愈合的迹象。

  他忙从怀里掏出一面小铜镜，对着自己的脸反复端详，如同发现了一个失散多年的亲人，惊讶不已。他发现镜中的自己肤色明显改善，仿佛年轻了整整十年。

  浩瀚看到严保贵手中的铜镜，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严保贵手里握的确实是铜镜，原本他还指望这铜镜能帮他赚个盆满钵满呢！现在看来，大明已经有了铜镜，他的独家生意梦破碎了。

  严保贵像是炫耀般将镜子伸到浩瀚面前，“贤弟可识得此物？”

  嘲讽！彻头彻尾的嘲讽！这铜镜不认识，岂不是傻子？

  “兄长这是在戏弄小弟吗？这破铜镜我怎能不认识。”

  浩瀚话音刚落，便感觉到严保贵的怒气即将爆发。

  “贤弟你是真不知情，还是故意戏弄兄长！什么破铜镜，这块镜子完好无损，哪里破了。你可知，这样一块在广州能卖出一百二十两银子，而且还是有价无市。”严保贵的一席话，让浩瀚的脸上重新绽放了笑容。

  严保贵疑惑，好言相劝浩瀚不悦，自己一发火，浩瀚反而高兴了？今天这弟弟怎么回事？

  “兄长你早说铜镜值钱不就完了，何必炫耀！这玩意儿不过是砂子烧制的，便宜得很。改日我给你弄个大的，一人高的穿衣镜让你开开眼。”浩瀚的话语让严保贵惊愕不已。

  还说什么一人高的大镜子，你哄谁呢！别说一人高，就是一尺高也是无价之宝。

  “贤弟咱们可别闹着玩，我可是等着你的穿衣镜呢！”

  “没问题！你先看看我这些珍宝吧！”

  一旁的洋人虽然大部分对话听不懂，但他捕捉到了“铜镜”、“很便宜”、“有一人多高”的字眼，眼中闪烁着光芒。

  尽管这面铜镜是严保贵的，但在欧洲他也从未听说过有人造出一人多高的铜镜。铜镜脆弱，难有大块，如今听说大明有这样的大镜子，他立刻产生了兴趣。

  “贤弟，这几个圆形的东西我看不出什么门道，但这雪白的膏体却是宝物。女人们必定愿意不惜一切代价购买，我们的店铺又将增添一件赚钱的好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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