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苍穹落日3
吼！
敖通愤怒的咆哮，一口炽热的龙息从口中喷发，仿佛要将星空之中所有能融化的都融化。
“天意不可逆，天命不可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敖通眼神冷冽，大宇宙意志施加在他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恍惚间，仿佛能够听到全身骨头碎裂的声音。
“凭你现在的状态，也配说出这句话？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叶苍穹不屑一笑，无极圣人者，已经有资格知晓这天地之间的大隐秘了。敖通如今这个状态，明显是遭受了背弃誓言后的惩罚。
敖通面色沉凝，下意识地加大了口中龙息的输出。
势不可挡的宝剑虚影，裹挟着陨灭苍生的威能，直接和敖通所凝聚出来的龙息撞在一起。
砰！
如同火星撞击地球的惊天巨响，天边几道蘑菇云缓缓升起，万籁俱寂。
噗！
强烈的撞击之下，本就在强弩之末的两人被这巨大的冲击波，推开很远距离。各自吐了几口鲜血之后，才摇摇欲坠的站了起来。
敖通起身的第1件事儿，不是查看自身的身体状态，而是将目光看向远方，寻觅叶苍穹的身影。直至看到那一道骨瘦嶙峋，浑身满是衰败气息的身影后，这才发出畅快的笑！
“叶苍穹，这一次终究是我赢了！”
“的确，是你赢了！可你还能撑多久呢？规则锁链加身，恐怕连转世重生的希望也没了！”
叶苍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不甘心的闭上双眼。不管怎样，这一个纪元，终究是失败了。
“老四，我终于替你报仇了！”
拖着残破的身躯，敖通仰天长啸。却在下一刻，浑身就被黑色的规则锁链捆绑。彻底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而与此同时，一道血色的阵法在这处惊世战场下面缓缓浮现。繁复的花纹让人眼花缭乱，血红色的环境让人更加暴躁。
“献祭天下万道，成一人之道！祭道大阵，没想到这个时代竟然还有你的存在！”
仿佛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往事，面对血色的阵法，敖通生不起半丝反抗的情绪。
祭道大阵，号称万古以来最为凶恶的大阵之一。不只因为其强大又邪恶的能力被生灵们熟知，其本身就具有着十分强大的防御能力。
在大阵之中，被献祭的从来都不只是血肉和灵魂，还有更深层次的法则和本源。当仪式结束之后，这些法则和本源会被大宇宙意志收走，可若是谁想破坏祭道大阵的进行，这些法则和本源就会幻化出被献祭者生前的模样。以敖通如今的状态，根本就不能抵抗分毫。
“小辈，你竟然敢使用如此恶毒的阵法，就不怕天雷降世，毁灭你吗？”
几番搜寻，敖通这才找到隐匿在角落里的叶老六。忍不住出言呵斥，可叶老六是谁？哪里会在意这些？反而是给敖通讲起了道理。
“天道之下，万物之中！无论是正，是邪，是善，是恶，都不过是大宇宙意志在凡尘之中的一种表达！
对于至高无上的大宇宙意志来说，我们何尝不是困在盘子里的蛊虫？善则不争，不争则死！
既然大宇宙意志创造出这等邪恶的阵法，那也一定是希望有人去使用它，不然，大宇宙意志从何处获得法则和本源？”
“强词夺理！”
敖通虽然愤怒，可说出话的声音却比之前弱了很多，身上缠绕的规则，锁链也越发多了起来。
“善永远是善，恶永远是恶！就算说再多，你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呵呵！”
叶老六不屑一笑。
“拜托！我从来没有想要向你证明什么，不过是你一直以来的咄咄逼人！
可既然你问了，那我今天就免费给你上一课！这天地之间，万事万物的罪恶都是相对的，对自己对自己的种族来讲是善，对他人对他人的种族来讲，则是赤裸裸的恶！就像你，想必经常摆出大义凛然的样子，可既然你认为你所行的是善事，又为何因果加身？又为何被规则所捆绑？还不是忤逆了大宇宙意志，犯下了你所信仰的恶行？”
叶老六稍微停顿片刻，而后像看什么稀有动物一样看着敖通。
“啧啧，像你一样极端的以自我为中心，毫无负担的利用你认知中的善，对他人施以恶行，好像才是真正的恶吧？
看看，因为你背弃自己的誓言，造成了这么多的生灵涂炭，可不要和我说，你们的立场不同！按照你的想法，这些人想要保卫他们的仙朝，是善举，是善行！那你阻止他们，不就是罪无可恕吗？
如今我使用这种罪恶的阵法，不过是为了诛杀你这样罪恶的人，算起来这还是一件大善事呢！”
像是为了验证叶老六话语的正确性，一团偌大的功德金光，直接飞入叶老六的身体之中。
敖通见了，瞬间道心破碎。对自己一直以来所信仰的善恶观产生了动摇。
众所周知，只有大宇宙意志认定，对洪荒有利的行为才会赐予功德。对面这小子虽然摆下了臭名昭着的祭道大阵，却获得了功德，这题怎么解？
“身具大罪恶而不自知，心有大嗔痴而不自省，能活到这个境界，你也算是少有的笨蛋了！”
叶老六一面操纵着阵法，一面用同情的目光看向敖通。
血色的能量缓缓向身体中汇聚，一道道黑色的气息在叶老六身体之中浮现，转瞬间就被功德金光消融。与此同时，叶老六自身对于太极阴阳法则的感悟也在飞速提升，等血色光芒完全被吸收。身体之中的功德早就所剩无几，对于太极阴阳法则的感悟，却是诡异的停留在1000%的位置上。
“这是怎么回事？”
叶老六不禁感到疑惑，他能感觉到自身力量比之前强大了很多倍。但冥冥之中，有一道心之屏障，让他难以越过。即便是修行路上一直无往不利的黄金圣树，也在这一刻失去了作用。
良久，才有一道消息传来。让叶老六明白了修为停滞不进的原因。
心之屏障，是洪荒之中对于天才们独有的考验。因为天资原因，许多天才往往在年幼时就被单独培养，在心性上难免有些欠缺。
叶老六在短短百年的时间里，直接从凡人升格为这方世界中最为顶级的那一撮，纵然有着前世的经历作为支撑，终究是未见百丈红尘，不识民间疾苦。
叶老六收集法阵，因为敖通和叶苍穹的惊世大战，已经彻底打通了中央星系和洪荒之间的屏障，已经有好几个通道将中央星系和洪荒连接起来。洪荒之中充沛的灵力，向着中央星系里面疯狂涌入。
临近通道附近的几个小型星球，得到了最大的实惠，几位濒临突破的高手，相继突破成为三级四级修仙者。
叶老六则是趁着洪荒的大势力未进来之前，悄无声息，直接溜进了前往大乾皇朝的通道中。
大乾皇朝的都城，梦开始的地方。
叶老六身穿粗麻布衣，漫步在宽阔的青石板路上，一身贫苦的穿着，和周围行人的锦衣玉服格格不入。好在因为自身境界的原因，叶老六的身上带有，一种普通人所没有的出尘之气，这让身边对他有些嫌弃的人犹豫不决。
在过去百年的时间里，卧龙凤雏终究没有突破凡人之上那层壁垒，在几年前就撒手人寰，只留下偌大的家业。
虽然说这偌大的家业，名义上来讲是属于镇国大将军府的！
可整个大乾皇朝的人都知道，早在百年前，整个镇国大将军府的人就离奇失踪。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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