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传承幻境
虚幻的世界，只在一念间，就可以成为现实。
林川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小孩儿。
而他眼前正是一个凶杀现场，被杀的人是他的爹娘。
血海深仇，引动着林川的情绪波动。
让他想要挣脱束缚，将那些无恶不作的匪徒给杀掉，但林川知道，一旦挣脱束缚就输了。
这只是一次试炼。
只凭借小孩本身的力量，又什么都做不到。
灭他满门的匪徒终于发现了林川，要将他也斩草除根。
关键时刻，一股风卷走了他。
林川看到了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
“娃娃，你资质不错，可愿随我入仙门？”老者问道。
“仙长，我愿意。”
小孩想要报仇，只有获得更强大的力量，跟随这位老者，是他唯一活命的希望。
“不错。”
老者抚须笑道，“入我仙门后，你必须了却凡尘恶念，必须立下誓言，从此不再造杀孽。”
林川不知道这个幻境的考验标准是什么。
在仙途和七情六欲之间取舍？
或是为苍生大义而放弃个人仇恨？
但林川没有选择，只能跟随老者，立下誓言，绝不会再牵挂凡尘，愿一心向道。
“好。”
老者笑道：“本尊为你取道号玄空，从今往后，你就跟着我修行吧。”
就这样，林川所化的‘玄空’在幻境中跟随老人修行。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玄空的天赋逐渐展露，很快就继承了老者的传承。
在这个过程中，他也知道了老者的身份。
老者名为尘清，来自于补天一脉，生来的使命就是守护世间，也是一脉相承。
补天一脉的修为上涨很简单。
只要按部就班的修炼，就一定能够成为世间最强者。
最重要的是心境。
补天一脉一旦心境受损，就会遭受天地规则的反制，沦为废人，成为灾厄。
“果然！又是这个戏码？”
又是在苍生与个人之间做选择。
林川已经沉入秘境。
他的选择自然也被限制了，要么继承补天一脉的衣钵，成为天地规则守护者。
要么了却凡尘之念，被天地所惩处。
“玄空，修道这么久了，你的心念仍未平静。”老者叹息。
“师父，不报血仇，我心难定。”
玄空不再隐忍，说出了内心的实话。
“为师就知晓，你一直想要报仇，但你已经立下誓言，你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一旦你动了杀念，将受天地责罚，形神俱灭。”
“为师本以为，修道能够磨平你的凡尘恶念，能够让你知晓大善与大恶，懂得如何在苍生与私欲之间取舍。”
“现在看来，你的心境修炼还是差了许多。”
老者的语气里充满了失望。
玄空反问，“我只是想报父母血仇，有错吗？”
“没错。”
老者道：“但你当初已经立下誓言，会放下这段恩怨，既然做出承诺，就必须承担因果。”
“你可以去报仇。”
“当你被恶念所扰，化作灾厄的那一刻，为师也会清理门户。”
“这便是因果。”
“所有事情都有因果。”
老者的话，不仅没让玄空平静，反而让其内心的怒火愈发高涨。
玄空质问道：“为什么杀我父母者，不必承担因果？为什么他们能够从杀人放火的恶匪，变成名震一方的父母官？”
“明明他们做了那么多的恶事，却被世人遗忘的一干二净，反而可以享受荣华富贵的生活？”
“为什么我从小就被欺负，那些欺凌我的人，因为他们的父母位高权重，就可以一直欺负我？”
“生来就是最底层，被压榨，被欺凌，这就是因果吗？”
玄空红着眼，发出一连串的质问。
“他们所作所为，自有因果报应。”老者说道。
“可是我看不到！”
玄空杀气腾腾，再也不加丝毫掩饰。
“你看不到的东西还有很多，即使你杀了一个恶人，还有千千万万的恶人存在。”
“即使你除了恶人，当你站上他的位置，你就会成为新的恶人，也会有人来除你。”
“凡尘间的因果循环，莫过于此。”
“命运从出生起就注定了，你想看到的因果，直到你死都看不到。”
“众生芸芸，到头来终究是一抔黄土。”
“玄空，你明白了吗？”
老者说着玄奥的道理。
“我不明白！”
玄空怒道：“我要让他们现在就成为一抔黄土，这才是他们应该得到的报应！”
老者叹息，“凡尘世界就是如此，你杀一个恶人，十个恶人又如何？”
“恶永远存在，苦命的人也永远都存在。”
“他们的一生是短暂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你就会发现，你所在意的其实都没有意义。”
“等你什么时候能够明白这个道理，你就能够真正领悟我补天一脉的奥妙。”
“才能够得到最终的传承。”
“如何取舍，皆在你一念之间，因果命数为师皆已道明，你要如何去做，皆在你自己。”
“为师不会再劝你。”
老者说罢，闭上了双眼。
“这就是最终的选择吗？”
一场幻境，走到最后，还是只给了林川两条路。
林川心中早有答案。
如果一定要舍弃私欲，才能够得到传承的话，那他宁愿不要，即使他能够强行压下七情六欲的波动，也毫无意义。
不顺心的东西，即使得到了，也不可能真正修炼成功。
林川这一世追求的极限。
那种注定不契合的道法，修来也无用，不如弃了。
幻境中的玄空下了山。
“恶贼，你们可还记得我？”
那一夜，匹夫一怒，屠尽恶贼满门，连一个孩童都不曾留下。
玄空说：“如果为善者一定要被为恶者欺压，那我宁愿成为这世间最大的恶！”
守护苍生者！不该如此！
林川灵魂之力波动，“去你的传承。”
轰！
幻境轰然破碎。
“失败了吗？”
即使是试炼失败，林川也不会在乎，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这里的路注定不适合他。
正当他准备退出时，前方却有一道金光散落。
一本古籍落下。
其上写着五个大字——一气化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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