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香火之力

按道理讲，虬虎卫与飞鹰卫是平行机构，两者互不隶属。

  但是，天虎赵臣纲却不讲道理，下了这样一个越俎代庖的命令。

  当王元明前来向周青请示是否去泸川的时候，周青便知道王元明内心其实已经有了抉择。

  周青笑着向王元明道别，王元明便踏上了赶往泸川的征途。

  第二天一大早，鱼凫县衙仪门前的广场上，站满了鱼凫县的老百姓们。

  这些平日里衣着淳朴的老百姓，今天却穿上了节日的盛装，敲锣打鼓，异常热闹。

  “感谢周神仙斩妖除魔，护卫鱼凫县全县老百姓平安！”

  “感谢周神仙斩妖除魔！”

  “感谢周神仙！”

  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声，好像点燃人们热情的导火线，开始有人向周青住所——寅宾馆涌来。

  外面的嘈杂声引起了屋内曲流殇的注意。曲流觞仔细一听，便知道发生了何事？

  此时，周青正在参悟“紫府炼气诀”，没有精力来应酬这些杂事儿。

  虽然筑基的条件不成熟，但周青一直没有闲着。一直在修炼参悟，提升自己。

  曲流觞决定代周青出去和这群淳朴可爱的老百姓们见一面。

  当老百姓见了曲流觞后，都惊呆了。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美若天仙的人物。

  “各位乡亲们，周神仙正在修炼，现在不方便见大家。大家请回吧！”曲流觞向众人笑道。

  “回大人，我们这次前来，主要是感谢周神仙为老百姓斩妖除魔。我们决定，在乡里给周神仙建生祠，供奉周神仙。”人群中一位老者说道。

  曲流觞听老者如此说，心中一动。

  曲流觞从小是孤儿，流落他乡。被当时的幽州地虎卫俾幽缇收留，后来又被俾幽缇的爱慕者——徐长风收为亲传弟子。

  幼年流落街头的经历，让曲流觞尝遍人间冷暖，饱受委屈。故曲流觞对于底层人民，冷漠多于热情，理性多于感性。

  如今，曲流觞和周青在鱼凫县蛇窟除妖，体面地说是为了大秦帝国，实际上也是他们自己作为飞鹰卫的职责所在。

  可是，对于底层老百姓而言，却是做了天大的好事，以至于要给周青立生祠以表达感激之情。曲流觞开始尝试以一种俯视众生的视角来看待底层广大人民群众。

  曲流觞的这种情愫就是——怜悯。

  既然你们信奉神明，那不妨以周青为试点。曲流觞想到这里，就决定顺便推波助澜。在曲流觞的印象里，好像有一种特别的筑基法门，利用信仰之力筑基。

  香火之力，本质上就是信仰之力。信仰之力对个人的要求极高，古往今来，能够利用信仰之力筑基成功者，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

  其中最成功者，当属太祖神拳的创立者。当时，太祖降临，恩泽东方。一套太祖神拳，震慑魑魅魍魉，直接筑基成功。

  “大家让一让，让开一片地方。”

  曲流觞向众人喊道。

  围在曲流觞身边的老百姓便让出了一丈见方的空地。

  “这还不够，我怕吓到大家了。”曲流觞又笑道。

  于是老百姓们便又让开了一个更大的空间。

  曲流觞微微一笑，然后把那条大王蛇妖的头颅从空间芥子里取出来，抛在空地上。

  那大王蛇头颅，大约有一人多高，深陷的眼窝如同水桶大小  。参差的蛇牙如同三尺利刃，外翻着甚是恐怖。

  大王蛇妖已死去，但是，当大王蛇妖头颅被曲流觞扔到地上的那一瞬间，还是把在场的老百姓惊出一身冷汗。

  尤其是那些胆小者，瑟瑟发抖者有之，惊惶失措者有之，面色惨白者亦有之。

  本来还熙熙攘攘的人群，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佛和魔，一体两面。

  信仰和敬畏，也是一体两面。

  这是曲流觞的基本信条。

  若让人相信自己，先让人畏惧自己。

  曲流觞见效果已经达到，便向众人说道：

  “这么凶残的大王蛇妖，见了周神仙后，吓得求饶投降。可是，这个妖怪残害老百姓，作恶多端，罪该万死。周神仙怎么会饶了这妖怪？于是周神仙手擎一柄仙刀，只一下，就把这妖怪的脑袋砍了下来。”

  曲流觞说完，让周围的老百姓前来观看大王蛇妖头颅上的切面。有胆大的人，战战兢兢来到近前，看到大王蛇妖头颅的切面确实光滑无比。

  曲流觞明白，这些人就像一把把火种，会把周青的事迹传播到整个县域，甚至更远。

  “周神仙已经在此立誓，周神仙在鱼凫县这段时间，如果有妖怪伤人，一定要把伤人的妖怪斩草除根。”曲流觞向众人一挥手，大声说道，“如果哪里有妖怪，请告知我，我再转告周神仙。”

  曲流觞话刚落音，便有两人站出来，向曲流殇讲述他们那里有妖物伤人。

  曲流觞的方法得到了老百姓们的拥护，又有几位站出来，讲述妖怪害人的事情。

  好久，老百姓们才渐渐散去。

  曲流觞回到寅宾馆。

  傍晚时分，周青才感悟完毕。

  “青哥哥，这次修炼，感觉怎么样？”

  “应该还不错，我感觉到紫府炼气诀有了重大突破，再过几日，应该能突破到炼气境大圆满境界。”周青笑道。

  “青哥哥，我今天趁你修炼时，做了一件你想不到的事情。”曲流觞笑道。

  于是，曲流觞便把鱼凫县老百姓前来县衙，要给周青立生祠的事情讲了一遍。

  周青感到不安，说道：“这样不好吧？树大招风，我还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呀！”

  于是，曲流觞又把自己当着老百姓的面，把怎么替周青吹牛立威，怎么发誓斩尽鱼凫县伤人的妖怪的事情说了一遍。

  周青听后，脑袋嗡嗡直响。

  周青本打算，修炼几日后，把修为提升至炼气境大圆满境界，然后再去泸川，与张虎臣汇合。

  曲流觞这顿操作，周青不得不花费时间来肃清鱼凫县境内的妖物。

  第二天一大早，周青和曲流觞便一人一马，向鱼凫县南一百里的曾家岩出发。

  曾家岩是一个边邑小城，就如同周青以前所在七里河一样。

  据那里的人反应，似乎不是闹妖怪，而是鬼怪灵异事件。

  大约两个时辰，周青和曲流觞便来到了曾家岩。

  曾家岩的啬夫是一位大约四十岁的中年汉子。那汉子姓柳，中等身材，身穿大秦底层官员的制服，腰间斜挎着一把制式佩刀。

  柳啬夫面貌看似忠厚，实则满脑袋小心思。

  这种人，周青很熟。

  几个月前的周青，就是和这位柳啬夫类似。

  “卑职柳一山见过两位大人。”柳啬夫向周青曲流觞二人深施一礼。

  柳啬夫见周青和曲流殇前来，似乎很是意外。

  毕竟，这种边远小邑，连县太爷都不轻易前来。更别说周青曲流觞这类堪比郡守的飞鹰卫了。

  “柳啬夫免礼，先带我们到衙门去吧！”

  周青吩咐道。

  周青曲流觞到了衙门，二人落座，柳啬夫捧上茶水。

  在周青、曲流觞的询问下，柳啬夫便把发生在曾家岩的怪事向周青二人诉说了一遍。

  “周大人、曲大人，曾家岩的怪事发生在两年前。原来，这里是相对安宁的。”柳啬夫说道。

  “那就是说，你们和周围的妖物达成了某种协议。”周青直接戳穿了柳啬夫的话。

  柳啬夫现在所做的勾当，正是以前周青前身一直以来所做的勾当。

  如果柳啬夫还遮遮掩掩，不说实话，周青、曲流觞难道一片地一片地的来个地毯式搜索吗？

  周青可没那闲功夫。

  “呃！卑职，小人，实在是失职。”柳啬夫见自己的话被戳穿，于是故作羞愧地回答道。

  “柳啬夫请放心，我们只管斩妖除魔，其余杂事一概不问。”

  曲流觞也明白柳啬夫的小心思，因为她在七里河的那一年里，可是多次领教过周青前身的小心思。

  柳一山听后，决定不再“装”下去了，于是向周青和曲流觞下跪，说道：

  “周大人，曲大人，请您救救曾家岩的老百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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