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交谈
华国，传闻中已死的徐墨云正若有所思地把玩着手中新到手的短剑，逐影默默地开着车。“这些年，影怎么样了？”
徐墨云默默地打破了车内的平静，“禀报……”逐影还未说话，便被徐墨云打断。
“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不用说什么禀报，遵命这种话，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大家都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交情，我也不需要你们用恭敬的语气来满足虚荣心。
不过你可能会认为我虚伪，嘴上这么说，却还是让你们少君少君地喊着，笼络人心都做不足全套，对吧？”
“既然少君都这么说了，那属下……我觉得的确有点自相矛盾。”
“那年年少轻狂，虚荣心太重，想要从他人的言语中获得尊重，现在觉得言语上的尊重，屁用没有。”
“少君，您现在也才刚刚成年没有多久吧？何必故作老成。”
“滚，有志不在年高，这句话古人就知道，再说年龄又能说明什么，在我们这一行，只要有枪械，子弹从小孩手里还是在成年人手里射出来有区别吗？小孩还可以做很多成年人做不到的事情。”
“少君说得对，不过这些年影确实如同少君走时预料的一样，顾少这些年将影打理地很好。而且如计划一样暴露了许多破绽。”
“好，一切照计划进行，毒手在陈家怎么样了？”
“一切正常。”
“信号正常，确定秦落能收到吧？”
“在两天前刚刚断开，看来陈家也有能人。”
“陈长乐动手了。”
“少君这么确定？”
“他若真的傻到知道我的身份，还不检查检查毒手，那还谈什么争不争的?”
“陈长乐真的会不会告诉陈家少君您还活着?”
“你会为了一个从不管你的家族，而放弃自己难得的机遇吗？”
“那毒手呢？”
“身为秦家为数不多的外姓家老，他会那么傻?”
“傻?”
“考你一下，认真思考思考这个问题。”徐墨云似笑非笑地望着逐影。
逐影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
“唉，越来越笨了，一个没有少君的影，跟一个主上处于巅峰的秦家，你会怎么选?”
“可陈家是影的创建者的家族，他们真的能抛弃先辈的荣光?”
“荣光?真正在乎这个的有几人？在陈家眼里他们是被影利用完抛弃了。”
“不过少君影，牙的创始人为什么不实行家族继承?正常人打拼出来的事业不是都想要留给子女的吗？”
“你有点偏题了”
“少君，大发慈悲给我讲讲呗。”
“行吧，久别重逢，就当给你点福利。”徐墨云说道。
“首先，创建人肯定比任何人都爱自己打拼下的产业。他希望自己的产业可以一直传承下去。
而家族继承，这就有了很大的局限性，从一个家族选择继承人，和全世界选择继承人，你认为哪个更容易选出适合的?
而且没有血缘关系，上一任掌权者不会手下留情，对下任会更严格。至少可以保证不会出现废物。
而且这相当于给人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最主要的是选拔必须完全是自愿，你若不愿接受黑暗，习惯黑暗，当你见到光明的时候，你便会想要毁掉这片黑暗。
选拔之所以一直存在，未被废除，就是因为历代掌权者皆信奉强者为王的法则。不相信自己后代每一代都能出现一位强者。
而且谁能彻底预料未来所有的事?若是后代不想干我们这行呢？毕竟若是可以站在阳光里，又有谁愿意长居黑暗?”
“这……”逐影沉思片刻，他亦是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虽说如今财富自由，活得也算潇洒，但如果说一点也不向往路边普通人家的生活也不可能。
“当然，我们也不确定后代一定会不想干我们这行，所以后代终究会有特权，这也是人之常情，但绝对不会太过分，至多有人教他武功，若是个眼高手低的废物，那死了也是白死，我们不会花费任何功夫。”
“那为什么只有前两任有这待遇?到第三代，一旦第三任不是同族之人，整个家族都会被踢出影牙?”
“因为感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变淡，第一代去世，下一任或多或少都会照顾照顾他的家人，第三任其实对第一任的家族有岂会有多少感情?而第四任莫说是优待，不将这家族视为眼中钉，就不错了。”
“可是影牙不是一直说选拔公平吗？若是对一家族中人有优待的话，又怎么能谈得上真正的公平?”
“公平?逐影你越活越天真了，这个世界何时存在公平?人从一出生开始又有那刻可以体验公平?若是参加选拔的家伙连这一点都看不透，那他就是来增加死亡比例的。
能参加选拔的人第一点便是把生死放在脑后，第二点便是有着足够的野心。
我当初就是不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世界，认为这是上位者给我看到的世界，也许他遮住世界的黑暗，但谁又可以保证他遮住的不是这世界的精彩。
只有爬到这个世界的顶峰，从上往下看，仔细地看清这个世界，方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好是坏，也许会被浮云影响视线，但总比在世界底部想象顶端要好。”
徐墨云说完长舒一口气，“好了，接下来该回到正题了，毒手之所以不说我还活着，是因为他明白我假死必有谋划，陈家家主若是不知道我活着，他心里那把称哪怕不偏向秦家，至少也会相对公平。
可他若是知道我还活着，便明白我在算计秦落，再联想到顾云天两年消沉，他便应该明白这是我两联手下的一盘大棋，坏了我们精心布置的计划，无论如何，陈家必灭。他又怎会优待毒手?
至于毒手，哪怕他逃出，不见秦落也绝不会说出我还活着的消息。”
“这又是为什么?您二位花费两年布局必是为了秦落的命，早说秦落不是早日脱离危险吗？他晚说必遭责罚，甚至丢掉性命，何不早日告知，也许还能将功赎罪。”逐影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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