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黑衣人
我扭头一看刚刚的摊位，震惊了，难以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老大爷的位置现在已经空无一片，什么东西都没有！
“师父，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不解地问。
“这就是归翁，在鬼市上神出鬼没的一类生灵。一般出现在特别大的鬼市中，咱这地界能有幸见到一位，着实好运气！”师父半解释半感叹道。
归翁，这不是个人独有的名字，而是这个群体的总称。因为大多数出现都以老人的面貌示人，而且在他们身上往往蕴含着莫大的因果，那是一条不归之路，故此被江湖人士称为归翁。他们售卖东西不需要分毫财物，凭借的是机缘，当然天下固然没有免费的午餐，他们借的是因果，用己之物还彼因果！
听到师父的解释之后，我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一样，惊恐地问道：
“那师父你……”
师父看着我的认真劲儿，哈哈哈哈哈的笑出了声儿。
“傻徒儿，那类人可都是江湖的大人物，他们承受的因果可不是我们这个境界的让人所能轻易承担的，不过是借着买东西这个由头，相对少分摊一点而已。再说了，这玩意没缘分的人一辈子都遇不到一回，不必过多担心！”
虽然师父依旧是拽着一派云淡风轻的劲儿头，但是让我难以宽心，但看着他轻松的样子，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师父看出了我的顾虑，连忙岔开话题：
“小杜，你再过来看看，这个是什么？”
我下意识的凑了过去，看着师父手里拿着的东西。
是一个小罐罐玄色罐身，搪瓷处理，上面镌刻着一道镇魂符，罐盖上面雕了一条趴卧着的狻猊，呈呲牙咧嘴状，显得滑稽而威严。
“小子，来！”在我还没注意的时候，师父突然把罐子口打开了。
一股味道传了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捂住口鼻，那味道直蹿鼻腔。一股刺激性的味道陡然传来，让我几乎窒息！
“臭大叔，臭大叔，你干什么！”我愤怒地挥舞着拳头往师父身上招呼，师父连忙盖起了罐子盖，一蹦一跳地扬长而去，边跑边发出极为嚣张的笑声，让人越看越来气！
我在后面穷追不舍，突然，师父一个急停，我撞了上去。惊魂未定之余，还想向师父继续问责，但抬起头看到了师父矗立不动，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对着视野前方。
只见路中央占据了一个穿着斗篷的黑衣人，身形修长匀称，脸藏面具之下，身上也穿的极为紧致，凹凸有致峰峦纵横，显得性感而妖娆，像极了小时候看的动画片《中华小子》里的黑狐王。
那时候的我也不过就十三岁，对于女性的魅力尚且没有发掘出来，只是对着那个身形显得警惕而恐惧，毕竟能让师父如此严阵以待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道友，留步！”一声冰冷的声音传来，“不知可否将手中之物借我一用？”
师父不屑的看着对面的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冷峻的回应：
“借是当然可以借的，但就是看看道友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对面的“黑狐王”倒也爽快，直接飞身冲了过来，手持一把利刃，剑锋直指师父心脏。
师父也不是善茬，稳定身形，单手对着迎面而来的黑衣人，
“掌心雷！”
只见从师父手掌中心传出一股直径三十厘米的雷蛇，直逼黑衣人而去，黑衣人见势不妙，身形一转，躲过了迎面一击。
正在得意之余，没想到刚刚飞过去的雷蛇突然炸开了！冲击波把黑衣人炸出去好远一段距离，她顺势剑柄反握，插在地上划出去十米开外，在阴间皲裂的大地上开出了更大一道缺口。
“龙虎山？”那个黑衣人低声呢喃一句。
师父诡谲一笑，“算你有点见识，那再来看看这个吧！”
话毕，只见黑衣人旁边出现了六座陡起的小山丘，把她围在其中。
“水来！”
一股水蛇又从师父手中窜出，狠狠的对着黑衣人撞去。黑衣人又是飞身躲避，她身法果然了得，从土丘脱困之余还能躲了水蛇的撞击，但即便如此，身上还是被水淋得湿漉漉的。
这时候，师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叼在嘴上，也不点燃，就那么叼着。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每当师父做出这一段连续的动作，我就知道，他要开始使坏了。
只见师父这次依旧一手掌心雷起手，但是目标不再是那个蹦来蹦去十分滑溜的“黑衣人”，而是直指地面。刚刚被水蛇淋湿的地面，湿漉漉一片片，借助水的导电，让那个上蹿下跳的黑衣人再也无处躲避，就算她身手再灵敏，也不至于能脚离地面飞起来吧。
被掌心雷传导的电流命中的黑衣人这下身形终于不再那么迅捷灵敏了，歪歪扭扭的，像一只流连于群芳之间的舞蝶！
待到电流散去，黑衣人趴在地上喘息。
“奇门遁甲！武当山？”
师父叼着烟，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不屑地说道：
“老子是诸界山的！”
黑衣人难以置信，一副惊恐地神情，嘴中喃喃道：
“诸界山！那个归隐的的道统？”
“不可能，不可能，他们不是全门上下都……”
黑衣人还未说完，被师父一声冷哼，震飞出去。
“闭嘴，小毛丫头，快给老子滚！”
师父突然面露凶光，一副暴君架势，手臂上的青筋暴起，颤颤发抖。嘴上的香烟也被取下来握在手里，捏的不成样子。我看着师父如此愤怒，上前抱住师父的胳膊，不料被师父下意识一晃，甩飞出去。
这时候，师父好像也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激愤了，从不清的神智中恢复了过来，转身奔向我：
“没事吧，小杜，我看看摔坏了没有？”他一脸关切地在我身上拍来拍去，
“没事，师父，不疼”我坐起身来，指着后面：
“那个人要逃走了，师父！”
师父头也没回，淡淡地说了一句：
“没事，随她去吧！”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难掩眼神中毕露的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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