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青衫换袍谋王事
第四章青衫换袍谋王事
“总管,怎么大王今日会这么高兴?”听到齐王爽朗的笑声,书房外的小太监疑惑的问道。
看着身边的几个小太监一无所知,于德海突然意识到自己本就是看着齐王长大的,这么多年来恐怕也就只有他才了解大王。有一股自傲之气由内而外,他也不禁挺了挺腰板。
“我告诉你们,里面那位爷你们小心伺候着。别说我没提醒你们。”于德海似乎善意的提醒道。
“大王,这么晚了,您早些休息吧。”陈子琛觉得自己今天说了很多了。
“子琛,寡人不累,你继续说。”齐王没有丝毫劳累的感觉,他只觉得今天十分的开心,自从见到了陈子琛之后。
“大王,您该休息了,否则被那些御史知道了,可能要告我一状喽。”陈子琛打趣道。
“敢..”齐王这么说当然没有什么事,不过陈子琛刚刚回到齐国,熟知他的人还不多,这么年再外面的漂泊使得陈子琛知道了很多、很多。
“大王,您真要爱惜自己的身子,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再聊。”
似乎看出陈子琛有些劳累,也知道他昨天才回来,齐王便说道:“也好,子琛你刚回来,有些劳累,今天就不说了,你今天也别回去了,在宫中陪陪寡人。”
陈子琛拒绝不了齐王的要请,也不想拒绝,便点头答应了。
看到子琛点头,齐王有些欣慰,他比陈子琛只大两岁,当年就像哥哥一样对待陈子琛,如今再见,却也是有一种聚情而不轻释的感觉。
虽说陈子琛留在了宫中,但也不可能和齐王住在一起,而是住在了偏殿。
“陈庄,这些年苦了你和琛儿了,也多亏你照顾琛儿了。”陈夫道听完陈庄的讲述,老泪纵横道。
他这个三儿子自小就有些聪慧,本想好好培养的,却不想年幼就离开了自己。虽说陈夫道现在是陵阳城主,齐王肱骨大臣,可是等到陈夫道百年之后呢?除了一个爵位的虚职,还剩什么?大儿子和二儿子并不适合走仕途之路,这些年也尝试让他们去过,但都是不尽人意,他们适合务实,性子直,不能适应官场的弯弯绕绕。
“老爷,您千万别这么说,这些年跟着少爷我学到了很多,少爷给予我的,我一生都无法报答。”陈庄诚恳的说道。
“天色已经不早了,琛儿怎么还不回来?”陈夫道有些担心了。
“老爷,您不用担心,少爷肯定住在宫里了。”陈庄确定的说道。
“哦?这倒是有可能。”陈夫道恍然大悟,知道自己儿子住宿宫中了。正所谓:关心之切则自乱分寸。
休息在偏殿的陈子琛彻夜未眠,从他踏进宫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注定被陷入这个泥潭之中了,可能这是他逃脱不了的命运。直觉告诉他,他应该留下来,留下帮帮他。而不是当年和某人激辩时说的那样,只是回来看看。
如今的齐国已经病入膏肓了,四五百年的传承已经逐渐的腐化,利益和全力已经侵蚀了大部分人。在陈子琛看来,就是自己的父亲可能也避免不了这些。
现如今的齐国,外要面对着即将土崩瓦解的希山秋盟,内要应付着几家之争。每次在朝堂之上,主和派为了生存而求和,主战派为了实力而用兵,改革派为了扩大利益而改革,保守派为了利益而固守,还有就是一部分中立派,看似中立,其实早就赚得盆满钵满,沽名钓誉罢了。
陈子琛翻了一个身,他知道凭他自己的力量,根本改变不了这一切,他又不是孙叔伯,当年为了齐国怒斩六位一品大员,抄了几十个人的家,陈子琛自认为自己做不到孙叔伯那样。
齐王坐在木椅上,有些发呆,陈子琛的回来,让他有了信心。但是,他知道自己势微,就算子琛回来了也一样,他不想害了子琛。很多人都知道齐国病入膏肓了,为什么不去锐意改革呢?
利益。一切都是利益,没有人愿意放弃自己的利益,哪怕是国之将亡,他们更多是在为自己找后路,为自己在未来的清洗中留下足够的保命底牌。
二百年多年前的孙叔伯曾经对着当时的齐王说:“大王若要齐国富强,只需给我三天时间。”
真的只有三天,不多不少,彻底解决的一切,可是现在不同了,汉室早就灭亡,起义随处可见,混战一百多年,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倘若齐王现在稍有什么大动作,齐国就可能和汉朝的结局一样。
坐起身来,看着黑夜中的半轮月光,陈子琛紧皱眉头,黑夜中,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有人曾经对他说过“明知事情不可为而为之,是莽夫;明知事情可为而不为之,是懦夫;若是不知事情是否可为而不为之,是盲夫;若是不知事情是否可为而为之,是赌徒。
对,就是赌徒,虽然事情的发展趋向不好,但是这过程会发生很多意外,究竟什么是结果,谁也不知道。人们的推测都是大势,陈子琛无力去改变大势,他只想稍稍为齐国出些力,不至于输的那么惨,不,不对,结果谁也说不准。
要想知道结果,只有看谁活的更长了。
子琛躺下,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这一夜,有两个人注定无眠。
齐王揉了揉脑门,闭上眼睛,自言自语道:“子琛为了我,已经受了很多苦了,这一次,就让我一个人承受吧。”
..
仿佛公鸡的报晓声很是准时,在它刚刚开口的那一刻,有两个人同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眼中带有一丝决绝,眼中带有一丝神采,但是在眼底,终究是一抹叹息。
“大王,子琛有话想和你说..”
“子琛,寡人有事和你说..”
一大早两个人相见后,就是如此这般的默契,实在让一旁的于德海有些尴尬,要不是他对两个人都知晓,在外人看来,恐怕都要怀疑两个人有龙阳之癖呢。
“咳.咳.子琛你要说什么,尽管说来。”齐王早就猜到陈子琛有话要说。而且也预料到他要说什么了。
虽然陈子琛很疑惑齐王要和他说什么,但是,作为臣子,还是遵从上令,先表达自己的观点。
“自汉末天下崩裂以来,诸侯雄起,讨伐兼并,战事从未断过,五十年前,六王举行希山秋盟,停战修养,各国大力发展,加之天下诸多隐士高人出山投主,欲在一统前立下不世之功,流传百世,各国发展迅速,较之我齐国来看,五十年来,纠结于战和,激辩于革守,更有甚至浑水摸鱼,齐之重臣不思立国之本,每每思量于利,近年来,齐国国力日渐下降,国之蛀虫随处可见,忧国忧民着不在于斯。论天下大势,必是一统于后,而今,秋盟崩裂在即,各势力、诸侯寻求盟友,大战在即,齐势之微,王可见之。臣下尤记昔日一统之言,欲与大王战哉、战哉,不知大王许否?”陈子琛负手而立,在齐王的惊讶之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齐王很震惊,眼前这个的确是儿时的玩伴,昔日的故友,如今,他已经成熟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不需要自己这个“兄长”庇护了。
陈子琛看着齐王,希望齐王可以与他一同肩负起这个责任。
有诗云:齐逢劳疲病膏肓,
云深激言鸡鸣约。
慧识人才医治国,
一片赤城肝胆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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