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别扭性子随老子 老子永远拗不过儿子
宋铭琛处在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理纠结当中。
这种纠结的感觉像一团乱麻，缠绕在心头，让人无法摆脱。
他的思维跳跃不定，一会儿想他生母故意不告诉宋富贵，是不是早存死志，害怕她死后，养父会抛弃他？
一会儿想到要不要认庄鹿鸣？万一不是呢？万一他就是宋富贵的儿子呢？
妈妈当年为什么会失踪？谁是害了他妈妈的罪魁祸首？
会不会眼前这位看似深情的庄首长？
他一时间思绪万千。
那颗心就像漂浮在茫茫大海上的一叶扁舟，马上就要被海浪撕的支离破碎。
庄鹿鸣几次伸出去的手都缩了回来。
因为他能感觉得到这个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生儿子现在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庄鹿鸣看着宋铭琛跟她母亲一模一样的脸孔，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鲜活起来。
“你妈妈，她是不是已经不在了？”庄鹿鸣艰难的问出这句话，心如刀割。
虽然他早就有预感，她一定是不在了，否则，她不会丢下他们的孩子，让旁人将他抚养成人。
可是，他还是带着那么一丝丝的希冀。
他希望有奇迹出现，纤纤或许还活着，她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早就死了。是生我的时候难产，大出血死的。”宋铭琛平静的语气就像在说别人的事。
“你也可以认为，是我害死了她。若不是为了保我的命，她就不会死。”宋铭琛补充。
“这怎么能怪你呢？这世上哪个母亲不是肯为自己的孩子拼命的？”
宋铭琛沉默。
其实，他一直在心里怪自己，村里人都说他命硬，克死了亲娘。
他小时候听村里的产婆提起过，给他娘接生的时候，问过他爹保大还是保小。
他爹当时说的是保大。
是他娘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苦苦哀求产婆，一定要保住孩子。
房中气氛很是凝重。
两父子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报告首长，特种作战小队猎豹突击队队长王铁向您报到！”宿舍门外一个男中音响起。
“进来！”
庄鹿鸣打量着进来的青年军官。
中等身材，脸庞线条分明，轮廓清晰，显得非常刚毅和坚定。
眉毛浓密而有力，眼睛深邃而明亮，鼻梁挺直，散发出一种独特的英气。
正如木彬所说，如果没有宋铭琛在一旁做对比，这个王铁还真是个相貌出众的人。
“找我什么事？”庄鹿鸣严肃的问。
“报告首长，我代表猎豹突击队全体成员毛遂自荐，愿意配合公安部兄弟单位抓捕3.13特大人口贩卖案嫌疑人，请首长批准。”王铁一口气说明来意。
“嗯，思想积极上进，有特种作战部队敢打敢拼的样子。但是这件事，指挥部自有安排，你先回去吧。”
“报告首长，指挥部内定海东青执行任务，猎豹突击队全体战士提出抗议。猎豹突击队队训，公平竞争，勇争第一。猎豹要求指挥部为所有战士提供公平竞争的机会。”王铁又是一个立正，话说得铿锵有力。
庄鹿鸣还没来得及说话，一边的宋铭琛立刻不干了。
“行啊，要公平竞争是吧？那现在就出去干一架，说吧，比啥？”宋铭琛说着就去薅王铁的脖领子。
“你别动手动脚的，有话好好说。首长在呢，咱能不能文明点？别给特种作战单位抹黑。”王铁伸手去格挡他的爪子。
“都给老子住手！你们俩个都有，立正，稍息，五公里负重跑。跑完了去你们木营长办公室等我。”庄鹿鸣大喝一声。
两只乌眼鸡瞬间都蔫了，马上立正敬礼，转身冲出去受罚了。
两人各自背负二十公斤铅重在操场上跑圈。
嘴也没闲着。
“你小子别以为老子不知道，我都听说了，木营长说你长得比我好看，就把任务给你了。”
“你特么少胡说八道，老子脸比你长的好，单兵作战能力也比你强。老子哪都比你强，凭啥不给老子？”
两人累个半死，也没耽误掐架。
木营长的办公室里，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两名特战队队长立正受训。
“宋铭琛，这次与公安部的合作由你带着你的小分队完成，有没有问题？”庄鹿鸣大声喝问。
“报告首长，有问题！除非让我和王铁公平竞争，我赢了他就去，输了就不去。”
宋铭琛的执拗劲儿上来了。他就讨厌别人拿他的脸说事儿。
他长的好看也有错吗？怎么就都看不到他的实力呢？总是先冲脸说话？
“你还别不服气，这次任务还真是有七成原因是靠脸的。”庄鹿鸣不知道他这句话踩了儿子的狗尾巴。
宋铭琛瞬间炸毛。
“报告首长，海东青突击队以侦察见长，不擅于靠脸吃饭。”
庄鹿鸣都快要气笑了，这小子的性子咋这么别扭呢。
他敢打赌，要不是因为有了认子这个小插曲，这小子肯定打破脑袋也得跟王铁抢任务。
这小子是急于想摆脱自己这个亲爹，不想跟他扯上关系，表现得真的不要太明显。
不过，庄鹿鸣心里还是窃喜，这个小子的脾气真的是越看越像自己年轻的时候。
模样生得像他的纤纤，画里的人都没这么漂亮。
臭脾气像他这个亲老子，这让他老怀大慰，自己的种真是哪哪看着都顺眼呢。
“行，既然你们两个都想要公平竞争，那就让木营长以这次任务为背景，作一次模拟战术演练，哪队胜出哪队出任务，这回你还有什么话说？”
庄鹿鸣在心里一声叹息，老子永远拗不过儿子。
宋铭琛没说话，算是默认。
其实他是很想出这趟任务的。
他和王铁都心知肚明，任务完成，跑不了一个集体二等功，个人三等功。军衔和职级都能更进一步。
王铁得到公平竞争的机会乐得合不拢嘴。
论单人战术，他王铁是比宋铭琛差上那么一丢丢。
但是，集体出任务，讲的是团队配合不是个人英雄主义。
说到团队协同作战，他的猎豹突击队实力可不比海东青差。
鹿死谁手，还真就说不定呢。
他坚信，只要不看脸，他王铁就未必会输。
可是，到了下午的模拟实战演练场上，王铁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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