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终末预言
“看吧，正如我所料，那位樱子接受了来自月之神的力量！”在远处，凯文用近乎疯狂的语调喊道，“现在她才是雾都的毁灭者，是连家族都要退避三舍的恐怖存在！而促使她变成这样的人是谁？当然是我！”
“很难想象她经历了多大的痛苦……”秋凛懿感叹道。
“谁知道呢？不过我们没必要和外人共情，还是先考虑好自己的安危吧，秋凛懿。看吧，已经有人来找我们的麻烦了。”
“什么？”
秋凛懿定睛一看，两个人正在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走来。其中一人是个没见过的黑发少女，而那个粉发女孩，正是扮演了花糸琴的天使。
“你认识她们吗？”凯文问，“如实回答。”
“……黑头发的不认识，那个粉色头发的，她是花川原的妹妹，但本人被天使给顶替了。”
“你说的天使，该不会就是月之神吧？”
“为什么这么说？”
“别小看了家族的情报网啊，”凯文笑着说，“所以，‘拥有人性的月之神’亲自找上门来，究竟有何贵干呢？”
“收起你那套寒暄吧，凯文-菲尔-卡斯特尼亚。”谒月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作为你召唤月之神的惩罚，我将对你发起审判，我身边的这位女士便是执行人。”
“能让月之神本人审判我，我恐怕真的死而无憾了吧？”
“凯文，这是你会说出来的话？”秋凛懿问，“从前几天开始你就很不对劲……就像已经认定了自己的死亡一样。”
“可能吧，我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
“你真的很可笑。你难不成是觉得，自己完成了家族的任务，就能以最丑陋的姿态迎接死亡？想起你之前那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我本以为你是个有远大理想的人，没想到你只是甘愿一辈子都当卡斯特尼亚家族的棋子罢了！”
“我？卡斯特尼亚家族？哈哈，实话告诉你吧，秋凛懿，我原本就不是家族的人！”
“什么——”
秋凛懿愣住了。
“既然你不是家族的人，那为什么要替他们卖命……”
“当然是为了生存！如果不投靠家族，我和我的妹妹，依莉丝，就只能沦为当奴隶的命运。我们抛弃了原本的姓名，成为家族暂时的一份子，为他们执行最危险的任务。后来，家族表面上让我们成为其一份子，实际上是为了更容易控制我们。尽管后来依莉丝也成了家族的牺牲品，我们好歹是找到了一丝活下来的可能性，不是吗？”
“果然，你从一开始就没给自己留退路。”
“我是个坚定不移的宿命论者，秋凛懿。我深知自己行至于此，全部是命运使然——我抛弃了一切，姓名，家人，甚至是生命。人的恶意就像长年累月堆积的枯叶，只需一丝火星就能将其点燃——但是你，高高在上的月之神，有资格将罪名定在我这个火星上吗？导致樱子变成这样的，明明是你们对她这些年来的折磨吧？”
“…………”
谒月没说话。
“我不需要得到你的回答，月之神。有些问题本身就没有意义——”
凯文用他标志性的微笑，面对谒月和影色妖精，同时举起双手，仿佛在对世人宣告：
“请观赏吧，两位。就在今晚，整个世界都要为天使的诞生而狂欢！我，凯文-菲尔-卡斯特尼亚，将代表卡斯特尼亚家族，给予舞台上的各位——迎接天使世纪的权利！”
-
制裁的大剑挥出一道光柱，瞬间将数个使魔融化。然而几乎在下一秒，同等数量的使魔又在圣使徒广场现身。
“不行，光是消灭那些使魔没有意义，必须得攻击月之神本体……”
花川原手中的大剑分成两半，两尾相连接，形成一把单手剑。与此同时，他的背后展开一对青绿色的光翼，在天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弧线，飞向黑暗中的月之神。
本以为樱子会反抗，然而当花川原举剑砍向她时，她并没有给予回应。使魔再一次一拥而上，花川原被迫后退，尽管攻势很凶猛，他却没有感受到压力。
“怎么回事……樱子她，并没有伤害到我。是还没熟悉使用天使之力吗？”
再一次解决掉所有使魔，花川原也停止了对月之神的攻击。两个天使就这样僵持了起来。
突然，一道光束从远处袭来，直接落在月之神的身上。强大的威力将四周的楼房瞬间震碎。
“哼，优柔寡断的家伙。”
影色妖精手持光束步枪，说道。不知她是在评价花川原还是樱子，或者说两者皆有？
花川原急忙回过头，看见了在几百米外观察他战斗的几个身影。影色妖精拿着光束步枪，正在冷眼看着他。
“别再犹豫了，由萝。”影色妖精说，“你还没看明白吗？事态早已超出发展了，不杀了她的话，所有人都会遭受灾难。所以在一切毁灭之前，用你的剑刺穿她吧。”
谒月却给出了相反的观点： “由萝杀不死她的。既然月之神选择了樱子，说明她有远胜于常人的优势——正是你给她种下的诅咒。”
“诅咒？我想到了，樱子她根本不会死亡！怪不得月之神要选她作为容器。”
谒月点点头：“拥有了这副诅咒之躯的月之神，我想不出由萝该如何阻止她。除非……算了，应该不至于吧。”
-
影色妖精的攻击明显奏效了。浓烟过后，只见樱子的身上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伤口。然而她并没有任何反应，一如既往地承受着一切。
另一边，花川原也不再留情。他手中的单手剑再次变回大剑，然后从剑柄处翻折，旋转，成为了一座光束炮。光束袭向樱子，后者的身前突然展开一道屏障。光束落在屏障表面后直接消失了。
“月之神开启了防御措施，祂也看出来樱子的反常了。”花川原心想。
只不过，天使的防御无法抵挡“制裁”的剑刃。花川原重新举起大剑，瞬间将屏障刺穿，突破了月之神的防线。光翼展开，他再一次来到了少女面前。
此刻的樱子，双眼早已浑浊不堪，茫然地望着花川原。花川原根本不知道现在的她樱子还是月之神——但他必须将其终结。
不带一丝迷茫，少年用剑对准了被诅咒之躯。
致命的剑刃即将把对方贯穿的一瞬间，凭借令使的敏锐直觉，花川原注意到了天空中隐约出现的一道巨大黑影。黑影的轮廓像是一艘飞艇，自夜空缓缓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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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谒月惊讶地喊道。
“卡斯特尼亚家族专门为月之神制造的使魔，”凯文走上前一步，说道，“长90米，宽40米，且能够充分发挥月之神的特性。家族花了数月来制造它，并为其命名——‘终末预言’。”
秋凛懿立即意识到了问题：“怪不得我在与月之神对话的时候，脑海中出现过一艘飞艇的画面。”
“有了月之神的力量强化后的巨型使魔，不知道面对它，那位少年能否依然游刃有余呢？”凯文笑道。
“家族那帮家伙，居然能成为月之神的帮凶！”影色妖精怒了，举起枪，对准了凯文的脑袋，“老实交代，你们还为月之神的降临做了哪些准备？”
“你当然不愿相信我会说实话，但我还是要告诉你——这个使魔就是家族唯一的底牌。不过你的态度很奇怪啊，天使小姐。你居然期望看到月之神被打败？”
“废话少说。”
“我能理解，没有人能够坦然接受至亲之人的离去，哪怕是天使也做不到。我们虽身处针锋相对的立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却是殊途同归呢？”
“谁跟你是一路人了？诡诈的东西！”
谒月没有理会二人的争吵。她抬起头仰望夜空，语气里满是担忧：
“一定要赢啊，由萝。”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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