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一章 冰天雪地
倪晨伊先前过来为众人带来了御寒的冬衣,长生等人回到山洞换上冬衣,披上披风来到门外,等待余一更衣穿戴。
近处只是没有大树,细小的枯枝还是有的,长生寻了根枯枝灌注灵气交给巴图鲁,与此同时再做交代,让其安心留在这里,看护好众人的坐骑。
巴图鲁点头答应,转而看向大头,“小矮子,你的老鹰咋办,没它吃的呀。”
大头摆手说道,“不用管它,它长大了,能自己找吃的。”
众人说话之际余一拎着一个小包袱走出了山洞,包袱里装有少量干粮,众人此去需要耗时两日,干粮总要备下一些。
临走之时杨开突然想到北面冰天雪地,滴水成冰,无法携带清水,便将余一此前自于阗带回来的酒水背上了一坛。
众人随即辞别巴图鲁,动身上路。
这种分明是白天却夜幕笼罩的怪异感觉令众人多有不适,就如同迷失方向,不辨南北所带来的困惑和浑噩,好在众人都有夜视之能,即便在黑暗之中也能清晰视物。
长生只是知道极北雪原存在永夜和永昼,至于永夜和永昼何时交替却并不清楚,不过动身之初偶尔还能看到一些稀稀朗朗的绿草,草木长时间见不到阳光是会枯死的,由此可见永夜出现的时间并不长。
大头三人不久之前刚刚晋身紫气,凌空飞渡尚不能娴熟施展,此番出行正好趁机施展演练,余一和释玄明都是佛门弟子,佛门武学走的是中正刚猛的路子,轻功身法并非其所长,二人施展凌空飞渡也只能分别掠出两里和五里,离地也不过三到五丈。
反观大头,晋身紫气之后轻功身法突飞猛进,当年长生为了弄清青龙逆鳞的用法,曾和大头赶去巴州的天仙观拜见太清宗扶风真人,扶风真人乃是老天师张秉一的至交好友,神仙一般的人物,此人与大头一样,也是个侏儒,二人一见如故,扶风真人便传授了一套名为仙人跳的身法给大头。
在不曾晋身紫气之前,大头施展仙人跳只能在跃起之后踏空借力一次,而今晋身紫气,灵气能够从容外放,施展仙人跳时便可以足不落地,自空中多次借力,如果不是顾及灵气的损耗,大头可以凭借仙人跳一直离地悬空。
这一发现不但令大头兴奋非常,长生等人亦是颇为欢喜,要知道纵然是紫气高手也无法在凌空之后随意改变移动方向,而大头不但可以凭借仙人跳自空中骤停急转,随意转向,每次踏空借力还可以趁机加速,日后若是与紫气高手凌空争斗,无疑能够抢得先机,占尽便宜。
这片区域人迹罕至,己方众人此前也从未来过,对于万仞山的所在,大荒异闻录上也只是记载了一个大概的位置,由于暗无天日且星辰的位置貌似也有所偏差,前行之时长生便多有小心,唯恐一不留神迷失方向,错过目标。
没过多久众人便进入冰天雪地,也不是完全看不到山峰土石,只是大部分区域都被冰雪覆盖。
随着逐渐深入,地上的积雪越来越厚,放眼望去,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泥土和山石也越来越难见到。
再行片刻,冰原上突然刮起了寒风,眼见风势越来越大,其中还夹带着雪花,长生急忙自一处冰丘高处停了下来,举目远眺,四顾寻找。
“这风刮的咋这么邪乎呢?”大头几乎被大风吹的不得睁眼。
释玄明摇头说道,“这附近虽然阴气笼罩,寒气逼人,风中却不曾夹带妖魅邪气。”
听得释玄明言语,大头仰头看向长生,“王爷,咱现在离那个万仞山还有多远?”
“根据大荒异闻录所载,羽人生息的万仞山应该就在这附近。”长生说道。
“羽人到底是个啥东西?”大头随口问道,“到底是人还是鸟儿啊?”
长生四顾寻找的同时出言说道,“书上没有提及,不过我感觉它们应该是洪荒时期兽族和人族的混血后裔。”
“现在还有活着的羽人…...”
不等大头说完,一旁的释玄明便打断了他的话,“你能不能不要问个没完没了,你没看见风雪越来越大,用不了多久咱们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长生寻找无果,再见漫天风雪,遮天迷地,急切权衡之后回头看向余一,“风疾雪大,继续待在这里很容易迷路,先回去吧,等风雪过后再作计较。”
由于赶来此处并未耗费太长时间,再加上突然出现的暴风雪来势汹汹,甚是吓人,故此对于长生回返营地的决定己方众人皆无异议,余一随即念诵结印,环臂作法。
随着余一灵气散出,散发着银光的虚空玄门再度开启,不过此番开启的虚空玄门与以往大不相同,玄门边缘的银光弯折扭曲,飘忽不定,另外一侧的山洞亦是时隐时现,晃动不稳。
眼见虚空玄门飘忽不定,余一急忙催动灵气尝试稳定,奈何几番尝试终是徒劳,无奈之下余一只能垂手作罢。
“怎么回事儿?”长生高声问道。
“不清楚,”余一摇头,“这片区域貌似有一种诡异的气息影响了虚空玄门的开启。”
“这周围并无妖邪鬼魅。”释玄明大声说道。
长生也是道士,周围若是有妖魔鬼怪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正如释玄明所说,这周围虽然阴气很重,却是长时间不曾接受光照所导致的,并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寒风呼啸,长生只能大声说话,“这里昼夜不分,地气与外面不同,想必是地气的异常令得虚空玄门不得开启。”
“怎么办?”杨开问道。
急切思虑过后,长生手指东北,“没别的办法,继续往前走吧。”
长生言罢,提气先行,众人一字排开,跟随在后。
此时风雪较之前又大了不少,好在刮的是西南风,众人往东北方向去属于顺风,飞掠移动也不至于太过吃力。只是黑夜视物本就不很清楚,而今又有风雪遮眼,视线越发受限,平常时候能够远眺两百多里,而今连两里之外的事物都看不清楚。
由于风势太疾,众人便没有施展凌空飞渡,而是以灵气催动身法,贴地疾行。
前行不久,长生突然发现前方的雪地里出现了一个雪堆,周围都是平坦的雪原,前方这个雪堆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在雪原上也颇显突兀。
心中存疑,途经雪堆时长生便随手挥出灵气,将那雪堆击散,不曾想积雪一去,雪堆下竟然出现了一只动物的尸体。
那具尸体个头不大,浑身长毛,貌似是一头死狼。
这周围很是空旷,并不避风,若不是人为堆砌,即便野狼死在这里,上面也不会累积这么厚的积雪,想到此处,长生便暂停止步,蹲身细看。
细看之下惊讶的发现这具尸体并非野狼,而是一条死狗,之所以作此判断倒不是根据尸体的体态,而是那死狗的脖子上套着一个铜质的项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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